“他不会来……”
男子所言,让武女内心受得一阵针刺。
“你怎会知!”
她冷冷回应,于她而言世间亦是百般凄凉,心中唯存一丝暖意。
“凌凰枪,本不是武家之物”
男子这一言,引得武女刻骨铭心,追忆则哀……
“那份信,还在你手中”
公孙颜离轻道。
“信?”
武女笑道。那日父侯失去了过往的所有镇定。将遗信藏于行囊内,即是早有必死准备。如今,信成了父女情深,阴阳两隔的唯一媒介。
“若想武家平冤,你唯有……入宫。一来安危可保,二来,也可知道武家真正的仇人……”
武女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脚下透露无尽黑暗的深渊,心中所有迷惘,怨恨,痛苦,都被那股力量控制得不可释怀。
“吁……”
山下泥路掺杂飘零花瓣,马车碾彻,又留长轮。武女转身彳亍,光下印影,再无杂念。
“宫中我已安排妥当……”
武则天眉若秀兰,她霜白面色,诉不尽一夜磨难,区区女子那般倔强,敌得过高高在上?自问并非退路,她默誓,终有一日定要将世间掀起滔天巨浪。
“烦你将信保管到你我再见之时”
她突转轻盈,递上信纸,常人看来实在普通不过,于她却视如一切。颜离将信藏入怀口,算作应答。
武女屈身入车,眼角泪染粉装,再别何时方见?微坐窗旁,月已透亮……
天色寂暮,候府前兵卫鸣锣。
“寺卿,此人已是三日徘徊候府左右,行为鬼祟”
候府旁,高筑客楼,厢房暗探可揽院中上下。李仕贤二人静观其变。
“六日,他也应当现身”
守株待兔终有成效。这贼人登墙入府,必有心虚。
“寺卿,可要将此人擒下?”
顾文琼问道。
“待他自露马脚,不迟”
李仕贤扶坐木凳,听得青楼传曲,声声盈耳。
“寺卿,方才有人借小二之手,呈送此物”
寺差越门叩首,手捧黑布。
“这是,御史台金印”
李仕贤接过,将黑布解下,内藏一尊玉印与字迹白条。
“文琼,此地予你统领,我先行归营”
白条之上所写六字(巉石峰,武女显),让他神色陡变。公孙颜离手握御史台金印究竟欲意何为?又怎会知晓武女行踪?凌凰枪之后到底隐藏怎样的秘密?难顾三思,李仕贤胯马奔驰……
木桥流水逐尘花,怎舍离别似暮霞。
一曲琴弦断肠痛,愿与知己浪天涯。
“驾……驾……”
薛怀义连连催马,顾不得半分迟疑,而她早已山远水长。凉亭前,他速落马背,只为最后一见。
“好一出郎女惜别”
颜离高处凌志,俯瞰山岳恢宏。
“是你!”素衣薄袖,墨稍配悬。薛怀义即可相识。那日林间大理寺众口中窃贼亦是此人。他警戒之心越发高涨,那手中凤凰玉器,微微作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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