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买发夹，耳环，玉镯。”说着他的手又去抓清香腚部。清香停下：“你走前面，你那流氓动作太多了。这件衣服我不要了，你要你自己穿!”她把衣服脱下来甩给他，王虎拿着衣服说：“你还不满意我？今后迟早都是我的人。”“我看你这段时间是否经得住考验。看这才几天，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讲劳动，你庄稼活做不成。我怀疑你这二百大洋的来历！”“我自己到重庆下力挣的。”“日本飞机天天到重庆去炸，你下什么力？”“好好好，不说了，我改改改。”“你狗吃粽子——不改（解）”。

    这晚，王虎想：给了她这么多大洋，又买衣服，碰都不让碰。这不是和兆龙哥一样，干吃便宜饭，逗鸡不成蚀把米。哼，老子要早点想办法，那晚他终于想好了办法，双手一拍，哈哈，就这么办！于是他就急着付诸实践了。

    然而，清香睡在床上也在想：这个人边认错边犯错，改正缺点这么难？他一点不尊重我，把我当成玩物，所谓“非盗即娼”，“勾引少爷”这话那晚是谁说的？天，就是王虎！他以为我是这号人？她又突然想起志红哥说的：“小心危险”，难道他说的危险就是这事？这样一想她就睡不着了。夜深人静，树叶落地都能听得见。她突然听见有什么声音在响！她翻起身下了床，好像是自己这间房的土墙脚有什么声音。一时又觉得是火钩在椓土墙。

    原来这是三间“金包银”的房子：中间堂屋是木柱头，周围是土墙，一共围成三间，称之为金包银。清香认为这是强盗挖墙脚了，赶忙开了门，经过堂屋去叫王虎。轻轻喊了几声没人应，一推门没有上闩，再点上灯一看，床上没人，退出来看堂屋大门也没闩！她就轻轻摸出大门。今晚大月亮，她走到自己房间那垛墙，伸头一看：看见一个人正用铁铲在挖墙！她差点失口就喊“强盗”了。但他最终没喊，为啥？因为她看见那强盗穿的衣服，这不就是王虎吗？蓝布衣服，黑下装。而且还在使劲挖呢。她不敢想了。她立即转来轻轻把大门原样关上，再把王虎那间吹灭灯后也照原样掩上。再回来把自己的门闩好，用顶门杠抵紧。再回到自己床前时，听声音，那墙似乎快挖穿了！这不是想来害我是什么？幸好我今晚没睡着！他想趁我熟睡时，生米煮成熟饭！死流氓好歹毒！志红哥说的危险肯定是这事。她心里直喊：怎么办怎么办？她突然想起后面猪圈屋拦粪口的有两股檬子刺。她打开这间通向猪圈的门进去，再将后门打开，就把檬子刺拖进了猪圈屋。可是鸡叫三遍多久了，天麻风亮了。外面没有挖墙脚的声音了。墙还没挖穿。她暗喊自己静观其变。

    天亮了，清香假装无事人。把早饭做好了去喊王虎洗脸吃饭。顺便叫他把衣服换下来洗。王虎吃完饭说：“我今天到姑爷家去给他老人家祝寿，姑爷满六十二岁。”清香问：“我也去？”“你不去了。你洗衣服吧。晚上把门拴好，我明天回来。”

    清香在堰塘洗衣服时，一看他下装两膝跪的泥印和衣服上的泥灰。清香心里想：这强盗百分之百是王虎了。清香心理一辣，泪水就包不住了。但又一想，自己五岁时贱卖自己都能逃出来，现在自己是大人了，难道还有过不去的坎？何叔给我的信我还没去拿呢。高清香你一定要乐观坚强。何叔说日本鬼子铁蹄下的同胞都还要和敌人斗，还要苦中作乐的生存。

    这时她听见二娃在堰塘边唱快板：

    “说起痞子汉，味道真是鲜，

    天天想女人，垂涎三尺三！

    两回卖壮丁，娶个女人玩，

    总是不如愿，欲火熊熊煎！

    急得把牛恋，又把母猪缠;

    他娘亲眼见，气吐血一滩！

    “天啊天：老娘屙个王八蛋！”

    清香听了问：“二娃，你唱什么？”二娃再唱一遍说：“王虎外号王痞子，兵痞，两回卖兵，得了两百多个大洋。”

    洗衣回来，清香把衣服晒好。再去看墙外的洞，挖墙的泥土堆在一丈远的地方用草盖着，用一块石头挡住洞口。当晚清香睡在床上，鸦雀无声。上半夜，听见墙脚又有声音，清香一跃起身，点上灯，去把檬子刺拖进来。这时墙已穿了。如洋瓷盆大小的洞。清香立即把檬子刺拉来挡住洞口。强盗的脑袋伸进来了。清香第一次遇到强盗，但是她知道是王虎。她用大板凳顶住檬子刺。强盗头一伸进来就遭檬子刺蜇了，连忙退回去了。清香乐得差点笑出声来：“蜇一下是小事，老子惹毛了要你狗命，把你娘都气死的王八蛋！”

    约一小时后，清香还在高兴，强盗又来了！这回强盗一下顶开了刺，这一下把清香吓呆了！一看，强盗头顶着瓦缽往里拱！这就是所谓“贼是小人，智过君子！”清香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这可怎么办，难道真的把他打死？这不是在我手里出人命吗？如果让他进来我不就成了菜板上的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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