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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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王虎没骗人，都说的实话，硬还是有二百多大洋，立即就数了两百给清香。由于他是幺儿，母亲的陪奁床：三层檐子落地踩的围台床让给清香睡，他自己睡一间平床。看了田土确实有四亩多。三天赶一场，不赶场就在家里种庄稼。清闲多了。可志红哥说，“小心危险”是什么意思？管他呢，我看王虎就是思想落后点。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会下功夫让坏人变好人！

    今天是清香到王虎家赶第一次石龙场。石龙是两河县管辖之下的石龙区，下面是石龙乡。石龙乡设在离石龙场外五里远的一个小店子修的乡政府。在本县来说，石龙场最大，赶得最闹热，是全县首场。十点多钟，赶场的人就把街装得满满的。隔两三里远就听见“嗡嗡”的热闹声。

    十一点，就有长长的一队人，高呼口号，举着抗战的横幅过来了。清香一看横幅，原来是石龙中学的师生。有一个领喊口号的学生，声音沙哑喊起不带劲。清香给王虎说：“你去买两把锄头，两斤猪油。”王虎问：“你去干啥？”清香说：“你看那领喊口号的人太差劲了，我去帮他喊。我在山那边，何叔叔派我领喊口号多次。”“你又不是学校师生，去喊饿了，吃‘巴锅余’啊。”“你别管，你买起来到游行队伍来找我。”

    清香举起手，放声高喊一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清香的声音刚落，队伍立即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坚决反对收抗战粮款向穷人加码！”“坚决反对，官府借抗战之机，大发国难财！”一个先生立即走过来交一张印好的口号单给她：“你领喊。”他又去叫原喊口号的学生停下来。

    清香领着五百多人的队伍喊了个通场。队伍回到学校，递口号单给清香的那位先生走过来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叫啥名字？”“我叫高清香，暂住柏树塆，我是从山那边赵敬尧家逃难来的。”“咹，你是赵敬尧家逃难出来的高清香？”“是我！”“哎呀，真是太巧了，何先生正在四处寻找高清香。”“请问你是何叔的什么人？”“我们是同学，我在这里教书。”“请问何叔找我有何事？”“他说他不知你的去向。他给你写的有一封信，放在你原来的老板娘处，叫你抽空去拿。”“请问先生贵姓？”“我姓李。”“谢谢李先生。”她走出了学校。

    清香找王虎四处不见。走到码头下面的转角处，见许多人正在看西洋镜。其中有一个看西洋镜的人穿的衣服特像他。她走拢一看，硬还是不错。清香拍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清香大声喊了一句：“王虎！”“喊老子干啥，老子在看洋婆子洗澡！”清香听了看见在场那么多人，那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清香硬还是等他看完了才回家。清香一路吵他是流氓，不做正事，对下流的东西特感兴趣。“我是在等你啊，你说要我去赌钱，抽马烟？我还没说你去喊口号，什么层层加码，得罪当官的！”“白天夜晚给你讲，嘴都起茧巴了，要学好，走正路，爱国不当亡国奴。那个官府收抗战粮款，向穷人加码是破坏抗日的！”“哎呀，你的条条款款多得很！”“你说的要我当家，那个下流的不许看。”“好好好，以后不看了。你看我买了肥皂香皂。”

    王兆龙家里，兆龙和他爸闹起来了：“我还以为你阅历长，老练，听你摆布，结果呢？把我掐住，捏到又怕死了，放开又怕飞了。你就放个大水筏子，让我自己做主。只要儿和媳妇愿意孝敬你，还有啥子不放心的？平时你也在教我，欲速则不达。别人从远处来，不知那个人的情况。就乱嫁给你，这是聪明人提的条件。等一年半年都等不得。你看她干活做事说话干净利落，就像她人的面貌好看一样，也像她名字一样，高、清、香！”“哟吙吙吙，我儿把她夸得玉光光的，疤疤印印都没有！我要杀杀她的刁蛮劲。我断定她一定会回来。难道她会嫁给王虎？卢志红是和尚。当时我也若有所失，支你去追转来。”“别人肚子里气都快胀暴了！一个姑娘家给你和大家洗刷一通，别人是噙着泪出的门。”“好好好，放手让你自己去追！呃，小子，她有点像共产党人说话。”“这不是国共都合作抗日了。”“抗战一百年？”“我看共产党也没干啥坏事，我看过一个资料，西安事变还是共产党救了蒋委员长的命！”“啥资料，给我看。”“一张传单似得纸，看完就撕烂扔了。”

    清香和王虎一起去挖土，王虎土都挖不成。

    清香发现王虎下流动作特别多。有时嘿嘿嘿的淫笑着，向她胸部一爪，有时向她腚部一爪。清香特别反感，黑着脸说过多次。

    隔了两场，两人又去赶场。清香到服装店去买了两件巴身穿的罩衣，花了两万块。王虎硬要给她买一件天青蓝高领双钮绊——当店最时髦的一件衣服，八万块。清香不买，王虎坚决要买。清香穿在身上，到镜子前一照，老板娘见了一声喝彩起来：“仙女飘下凡尘了！”把清香喊得满脸通红。老板娘说：“只是你这蓬松松的马桶盖不像，其他和仙女毫无二致！”

    走在路上，王虎说：“等你头发长起来，再给买发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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