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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祭祀大典一过,谏官姚仲孙、高若讷立刻上书弹劾阎文应:方命宿斋太庙,而文应叱医官,声闻行在;郭氏暴薨,中外莫不疑文应置毒者……
刚刚回到京城,担任天章阁待制的范仲淹更是出尽风头,为弹劾阎文应,甚至做好了决死的准备,把家中大小事情一一向儿子交待清楚,声称此次如果拿不掉阎文应,他就绝食而死,完全一幅有阎文应,就没有他范仲淹的架势。
面对朝官们强大的压力,仁宗皇帝终于不得不认真考虑再庇护这位内侍宦官的后果。无奈之下的宋仁宗只得下诏,将阎文应贬窜岭南,一朝权宦也由此死于流放途中。而范仲淹也总算在他沉浮一生的仕途斗争中没有受到挫折,取得了少有的一次胜利。
历史,总是留给人们太多的不如愿。
韩琦和范仲淹,这两位年龄相殊、声气相通,又同是北宋帝国最杰出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的同僚,似乎从韩琦踏入仕途、直到共同捍御西北边陲之前,两人还没有过同堂共事的机会。
韩琦比范仲淹小20岁。天圣五年,20岁的韩琦中举踏入仕途时,40岁的范仲淹正率领通、楚、泰、海四州几万民工修筑捍海堤;天圣六年,韩琦通判淄州时,范仲淹受晏殊举荐入京为秘阁校理;明道元年十二月,韩琦进京直集贤院;范仲淹正因反对冬至日天子率百官向刘太后上寿,并请太后还政仁宗而贬职河中府。此后直到章献太后殡天,范仲淹再入京为右司谏,韩琦监左藏库。似乎这段时间,韩、范两人同在京城,该是相识相知的起始,但不久,范仲淹又因反对废郭皇后而出任外职。
韩、范两人,相聚无多,但这却并不影响二人之间君子坦荡荡的相知相惜,甚至就连帝国首相吕夷简赏识韩琦、而范仲淹却将吕夷简视为奸侫这一点,都不曾在韩、范之间造成隔膜。
就在韩琦调任三司度支判官,范仲淹取得了弹劾阎文应胜利的时候,帝国西北边陲,割据夏州的元昊正率领千军万马,在凛凛大漠朔风中和亲宋的吐蕃大首领嘉勒斯赉喋血苦战,以期为他日后建立西夏帝国、将势不可免的对宋战争中解除后顾之忧。
历史,在这里又一次给宋王朝维护帝国版图统一提供了机会:嘉勒斯赉在对元昊的战争中取得了暂时胜利,得意洋洋的嘉勒斯赉派使臣到京城开封献捷。如果宋仁宗是个英明君主,具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远见卓识,他就应当能够看到,西夏元昊这场对吐蕃的战争其根本目的,是意在夺取对宋王朝和西夏都极具战略意义的河西走廊。大宋王朝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联合吐蕃,在元昊羽翼未丰之时予以沉重打击,即使不能将银、夏四州置于中央政府直接领导之下,至少也足可维持帝国版图的现状。
然而,无能的宋仁宗并没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反而在嘉勒斯赉取得军事上暂时优势时,摆出一幅公正仁慈、代天行道的嘴脸,以两位首领都是宋国藩臣,宋国既然没办法调解两藩间仇恨,同样也不应为某一家胜利而加赏的狗屁理由,对嘉勒斯赉的苦战不予支持,甚至,连原来准备道义上的声援——授予嘉勒斯赉节度使职位的拟议也取消了。
宋仁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心怀立国大志的元昊契而不舍,历经200多天浴血苦战,终于打败了嘉勒斯赉,彻底完成了对河西走廊的控制。大宋帝国日后一场旷日持久、一败再败的战争终于就此注定。但这时候,无论是担任帝国三司度支判官的韩琦,还是任天章阁待制的范仲淹都没有意识到,帝国这场未来的战争,会和他们两人产生不可分割的关系。
宋仁宗景祐三年,对大宋帝国来说,似乎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年头,先是仁宗皇帝重新将已废的皇后郭氏追册为皇后,葬礼一如皇后规格;紧接着,御史中丞杜衍奉旨主持淘汰三司冗吏,闹出了一场大乱子。
宋帝国这次淘汰冗吏举措,现在已经是拉开的弓、放出去的箭,再也没有了回头之势。于是,三司各部门一干自知不免要被淘汰的官员们索性把水搅浑,到处散布谣言,说杜衍黑了心上奏朝廷,要将三司所有吏员一个不剩全部废黜。
从古到今,似乎这种空穴来风的无根言传最容易让人相信。有心人谣言惑众,于是三司近百名吏员听到这个消息后群情汹汹,竟一齐跑到首相吕夷简府上,要求申诉。
很难说清,吕夷简这位帝国极富头脑的内阁首相,面对这件突如其来、出乎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突发事件,是出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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