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但毕竟带了我很长时间,没感情那是假的。
“没事,还没死,哭啥!”三麻子强打精神,骂道。
这时,小鹅也拴好马匹,进了屋,缩在门口不敢进。
她一是怕看三麻子那惨样,二是怕姓高的突然醒来。对他的畏惧是长期形成的,即使他现在陷入困境,她也不敢正视他一眼。
三麻子伸头眯眼瞅了瞅蜷缩在炕沿上的高天光,问我:“没死吧?”
我一路都小心观察着呢,又探手试了试他的鼻息,道:“没死,还喘气。”
“那就好,赶紧找个泥罐子,把他的血放出来,血越多越好......”
那就是把他身体里的血全部放干净了呗。
我应一声,劈手一把抓住他,刚要往上提,他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竟一下子睁开了眼。
“你们......”他惊异地看看我,又一眼望见了门口的小鹅,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这是咋回事?”
小鹅忙闪到了门边的黑影里。
我骂道:“老实点,你祖宗做下的孽,让你来还上!”
说着一把提起他,横放到了炕沿上,转头冲小鹅道:“那罐子和菜刀来!”
这是要杀猪的节奏呀。
高天光一听昏了,连嚷要命,说要啥给啥,只求别杀他,其实他也不知道我们要杀他干啥,以为遇上土匪或土八路了呢。又说自己当汉奸是被逼无奈,身在曹营心在汉,今后一定要帮助八路杀鬼子,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只要留他条性命。
但这些对我们压根就不起作用,唯一目的就是要杀了他救命,不管他是汉奸、八路或国军特务,一概不叨叨。
三麻子缩在炕头里,眯眼望着他,一言不发,这一命换一命的事,他绝不会有半点恻隐之心,即使十命、百命、千命万命,他都会眼不眨地掠过,只要能保住自己的。
而高天光还一个劲地哀嚎,我烦了,一拳捣在他的脑袋上,终于闭了嘴,又昏死过去。
这工夫,小鹅也找来了泥罐子和菜刀。
我抄起刀,低头看看昏死的高天光,竟一时不知从哪儿下手了。
砍脖子吧,血会喷一屋。挑手腕吧,怕血太少了。
正迟疑着,三麻子道:“抱出去,直接用泥罐子对着,看下脑袋来就行。”
咦,这是个好法子,院子里也不怕喷溅。
我便让小鹅拿着罐子,我一手提着菜刀,一手夹着高天光,来到院子里,凝神打开夜眼。
小鹅把罐子放在我脚下,跑回屋躲了起来。
我胳膊倒夹着高天光,菜刀对准其脖子,扬手猛力剁下去,咔嚓一下,其脑袋骨碌落到了地上,一股鲜血从脖腔里喷涌而出。
只听“哗哗”一阵液体流窜声,不大的泥罐子里便溢满了血。
这就够了!
我扔了尸体,抱着热乎乎的泥罐子进了屋,放到了三麻子面前。
他眼睛一亮,挪身伸出那只中了尸毒的手臂,一下子扎进了罐子里,血浆顺着罐壁四周溢了出来。
“把我胳膊上的布条解开!”三麻子咬着牙命令道。
我忙探身解开了那布条,只见罐子里“汩汩”冒出了一串血泡,三麻子大松了口气,但仍然咬牙紧盯着泥罐子里的血的变化。
昏暗的灯光下,我吃惊地发现,随着那罐子里的血泡一串串冒上来,鲜血也渐渐变黑,最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血也凉了,血泡也不再冒了,三麻子才把手臂抬了起来。
他的手因糊满黑色血浆,也不知变没变到正常颜色上来。
“赶紧烧点热水,加点朱砂豆,我洗洗......”三麻子举着血糊糊的手臂,左右翻转着看着,用左手从腰间布包里摸索出一把朱砂豆,塞到了我手里。
我忙应了一声,和小鹅急急来到灶间,一个烧火,一个往锅里添水撒朱砂,没多大功夫,水就开了。
遂用木盆舀了,端进里屋,让三麻子洗了。
三麻子又让我把泥罐子里的黑血和倒进木盆里,连同罐子,一起出门扔到了山下。回来又把那尸体和头颅扔到了墙外,让野兽啥的随便啃吧。
尸毒被从身体里逼出,死不了了,三麻子的心情又大好起来,连连感叹幸亏有我这么个徒弟,还有贤惠漂亮的小鹅。
那么,人没事了,接下来咋办?继续去那个知府坟墓里挖宝,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
我这俩问话,都被三麻子否定了。
他眯眼道:“姓高的半路失踪,他家现在肯定在四处找,不定还会惊动了镇上的伪军和鬼子呢,找不到人,自然就会怀疑咱们,因为你和小鹅去他家,家丁肯定会汇报的。”
“那咱咋办?还赶紧跑吧,要不......”我急了,小鹅更慌了,吓得脸都白了,嘴唇直颤。
“跑能跑多远?”三麻子皱眉咬牙道,“就地准备,我估计不用到天明,他们就会进山寻到这儿来!”
我娘,这一处刚搞定,紧接着又要来一处,但这次可不是几个保镖和一辆马车的事,而是成百的鬼子伪军和家丁呀,不定姓高的家族都倾巢出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