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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可怜。”楚如雨放软了语气道:“只是为了救亲人,如果设身处地的话,我也会不择手段的去救哥哥的。”
济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楚如雨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偏移,过了一会儿她的兄长才说道:“你和她不同,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人利己。”
听到这样的话楚如雨本该高兴的,可是她此刻只能讨好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哥哥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你我都注意些,她即使留在府里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济兰冷笑道:“你就不怕也许将来会后悔?”
楚如雨道:“你也说了是也许。”
济兰想了想道:“好。只此一回。”
楚如雨未料到济兰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她呆愣了一会便笑了,真心道:“多谢哥哥!”
济兰无奈摇头,他看到楚如雨欢乐的去摆弄拼图,满脸幸福的样子心里竟生出愿她一生如此的想法来。少年阴冷的脸上有了暖意,一直抿着的嘴角也翘了起来,微笑在淡红的唇边绽放,就像一朵开了的玫瑰。
婚事似乎就这样被揭过去了,对楚如雨而言它终究是个定时炸弹,每每想起来心里就会堵得慌。济兰的淡定情绪多少感染了她,楚如雨又觉得一切也许没那么糟。如此反复的思虑,感觉非常不好,她无法去求谁的安慰,只能慢慢化解,积压的多了竟会在梦里梦到自己跟死人结了冥婚,惊的冷汗直流彻夜难眠。
若说现世楚如雨是怀疑爱情的,在这里她是不相信爱情的,甄氏和如意是活生生的例子,难道还能比她们做的更好吗?唯一只存在yy里。一条三百年的鸿沟,三妻四妾,母以子贵,冷落遗弃,楚如雨对那个将来的男人不抱任何希望。在现世里的父亲多次曾说人生是自己的,外物都是浮云,过的幸福除了靠iq更重要的是eq。楚如雨深以为然,她不想很傻很天真,没有爱情的人生固然可惜,可人生又并不是只有爱情。她强迫自己乐观起来,即使是遇到最坏的情况,也要让自己过的快乐。而要快乐,前提是从生理到心理,从物质到精神都要足够强大。强大到独自一人面对也可以!
在单调的日子里拼图成了楚如雨最好的消遣。她经常玩着拼图,心里在为将来谋划,有时想的太入神就忘了所处何地,正想叫弟弟倒咖啡过来才发现原来还在此间。没用多久楚如雨便拼好了那幅名画,她看着小小的图版,街市的喧闹是更为久远的朝代,不知道未来的某时会不会有人也在窗前的桌上拼着现在的自己?这是种很玄的想法,谁是谁的拼图,谁是谁的梦中人?
楚如雨在玩的时候菱纱总会在一旁看,也会给建议,看的多了她就跃跃欲试起来,楚如雨在底部涂了色分了区教了菱纱一些拼图技巧便让她自己操作,观看小丫鬟拼图时楚如雨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再做一个千块的了。菱纱对新玩意儿十分上心,玩的太投入许多事都耽搁了,没完成的荷包被搁在一旁,孤零零的白山茶只完成了一朵;连那只鹦鹉都觉得被冷落了,扑腾叫唤个没完,菱纱只得把笼子挂到了外面。宝络无心于此,这让楚如雨略感诧异,这丫头最近有些奇怪,总显得神不守舍的。楚如雨猜也许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那个纷杂的家不出点事儿还真是不消停啊,问了却被搪塞过去,如此,她便没有八卦的再过问。
济兰那里一切风平浪静,楚如雨听到传言说青霜病了,似乎病的还不轻,连床都下不了,衣食都是鸦九在伺候。虽然济兰早有噤口令,但还是有流言传出来,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说她怀孕的。这些话终于传到了甄氏那里,不知道济兰是如何应对的,那扇门紧闭了一个多时辰后,甄氏没有再过问这件事。青霜终于还是留在了琅府,只不过又被召回了甄氏处。至于济兰的婚事,掌门人没有再和楚如雨议过,也许真在思虑也许已有定夺。
当母亲的不让女儿读闲书了,但没禁止她习字学画,望月楼一直空着的三楼成了楚如雨的画室。她托济兰弄了油画的工具和西洋画册来。不过迟迟没有动笔,她只是每天翻阅画作来汲取灵感,在看到那些立体的色彩绚丽的图画时,她想如果搞一册中西结合的油画来卖也许能赚钱,可是又一想国人还是更喜欢国画的,油画都当稀罕来摆设,况且造价太高,简陋的印刷水平又不能体现出油画的魅力。所以楚如雨还是决定先画些写实的插画来看看效果。
除了绘画,望月楼三楼也成了楚如雨的“练功”房,现世她善于许多体育项目,如今虽受限可实在受不了古代女子文弱的体质,真的是风一吹就倒,一换季就得病。她就先从瑜伽这不剧烈又不用大场地的项目开始调节自己的身体。当然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严谨外人进入的,即使是宝络菱纱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做什么,只以为她在画画。
这日下起了小雨,练瑜伽练得腰酸背痛的楚如雨下了楼,习了五页字打了会络子才带着璎珞去园子里散步。屋里两个得力的都不在,菱纱的娘有恙,楚如雨给了她两天的假。宝络则被甄氏遣去绣房帮忙。说起来甄氏这几日身体显然很不好,但似乎药铺和绣房都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由她亲自去打理。这会儿楚如雨便撑着伞去甄氏那处探望,到了却不见人原来又外出了。
楚如雨传问琉璃太太是否吃药了,是否有所好转,接话的不是琉璃却是玲珑。她说太太按方子抓了药按时服了。玲珑其人楚如雨是有些印象的,人算得上端正,和琉璃关系甚好,不是甄氏得力用的人,划到二等丫鬟里的。景园那日的事楚如雨记忆犹新,她早早得了个结论:这女子大约和琉璃一样不是个善茬,所以平日是不太理会她的,今日不知怎的一向能言的琉璃沉默的很,脸色也不大好,倒是玲珑伶牙俐齿的说了一大通。
楚如雨仔细看了,她发现玲珑穿着打扮与以往不同,竟是绚烂了许多,脸上微有亢奋。在玲珑回话的时候琉璃一直漠然的听着,只当她说道‘太太贵人多吉必无大碍的’的时候琉璃的唇边才露出一丝嘲笑,眼神如刀,但也就这样惊鸿一瞥罢了很快又恢复到了漠然。
楚如雨心里一动,装作不知,暗道难道这二人一个被压一个被抬了,势成水火了不成?她无意去管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又问了些旁的便离去了。
天不好,楚如雨实在无处可去,兄长们在桐荫小筑苦读,她找不到人玩,便想着去如意那里坐一会。楚如雨沿着抄手游廊走着,冷风吹的披风都要飞了起来,这哪里是秋天,分明已是冬天了,璎珞却说这天气反常,往年没这么冷的。楚如雨握着胸前的披风外沿,正犹豫着是否返回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珊瑚正在池边扶一株树苗,一旁给她帮忙的竟然是雪竹!
跟着琅家二爷的是新来的书童,十二三岁的样子,提着书奁掂着脚给主子打伞。后者佝偻着背手掩着嘴似在咳嗽,珊瑚起身给他说什么,看那样子是让他离开,雪竹却摇了摇头,他又说了几句话,珊瑚半低着头听着,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楚如雨看着他们心里生出微妙的感觉,正犹豫是否要过去,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回头去看竟是宝络,这姑娘穿着半新水红色的夹袄,外罩了件青色掐牙背心,绣菊花的裙子下穿着一双小靴,手里拿着伞,腋下还夹着一把。她走的快披风在身后翻飞。待到近来,宝络向楚如雨行了礼。
“你回来啦?”楚如雨虚扶了一下问道,“忙完了?”
“绣屏的活儿都做完了。”
“忙了这么些日子也不好好歇歇?出来作甚么?”
“还不是来寻姑娘的?奴婢一回来没看到姑娘和菱纱,问了那几个小的才知道姑娘出来了。”说到这里她立刻瞪着璎珞呵斥道:“这么冷的天,竟放任姑娘外出,吹出了病怎么办?走时让你操心,这就是你上的心?怎么教都不会。真是个榆木疙瘩!”
璎珞唯唯诺诺的不敢接堂姐的话,眼里已然蓄了泪,楚如雨见状忙说,“好好地发那么大的脾气作甚,是我要出来走走的,放到是你也劝不住我,璎珞又能如何。”
宝络摇头道:“这时节最易得病,往年除了大爷哪个不在这时病倒,奴婢实在是怕了。这几日江宁又盛行秋疫,咱家的医馆都收不下人了,听说在城北已经有人得了疫症病死的了,连咱家的绣坊都准备要歇假……”她说着眼光无意间瞥见池边的三人,脸色登时变了。她眉一皱,高喝了一声:“珊瑚!”听得这声池边三人都回头看。
珊瑚见了楚如雨忙行礼,楚如雨带领众人下了台阶过去了,见她外衣都湿了,披头散发的实是狼狈,便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回姑娘的话,奴婢从姨太太那里过来,路过这里看到这株碧桃幼树被风折弯了,眼见不好,奴婢便急着把它弄好,这才……”她扭捏的说不出话来了。
楚如雨好笑好气道:“知你爱花,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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