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笑笑道:
“子仲莫慌,且不说备戎马十载,尝过伤痕无算,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徒,单说陶州牧待我至诚,陶公子身份尊贵,我刘备这一剑也是挨得。至于之后那一剑回击,并非是心中怨气所致,而是为了不让陶公子造人诟病罢了。”
“玄德公高义!”糜竺坐起一拜,而后又有些担心道:“但如此,天下人皆视恭祖公之徐州为不义,玄德公之强兵恐怕也会生出怨气。”
“至少刘备,问心无愧。”
糜竺轻轻品茶一口,腾升的热气弥漫在眼前,仿佛给对座的刘备披下一层高深莫测的面纱。
“也许这才是为人主者?”糜竺心中莫名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徐州富饶辽阔,乃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乱世必会深陷刀兵。然而如今,于内州牧陶谦老迈,世家对立,陶商无能,陶应年幼,在外强敌环伺,曹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是覆灭局面。
眼前这人,有仁德之名,又有雄主之姿,胜过陶谦也是远矣,如若能迎他入徐州……但这又并非君子所为。
用一声叹息驱走雾气,糜竺将茶水饮下,竟觉这上好青茗都多了几分复杂滋味。
糜竺在一边饮茶,另一边的刘备则从衣襟中摸出那枚玉坠来。
“子仲,此物——”
“这!玄德公!”糜竺双眼陡然一亮,这才忽然想起二弟糜芳迎刘备入府后和自己草草提及一句的事情,“不知这玉坠您从何得来?”
刘备看他表现,心中不禁好奇,更猜想这玉坠的贵重不凡,便将看到糜贞后的来龙去脉对糜竺重新讲述一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刘备简明扼要一番重述,待讲到小贩将玉坠丢给自己后,一旁专心致志的糜竺才有了动静。
“如此说来,是上天注定玄德公与我糜家有缘。”
“哦?”刘备一乐,“怎么个上天注定?”
“玄德公有所不知,这玉坠并非凡物,乃是一仙人所留!”
“仙人?”刘备双眼微微睁开,心里却不以为然,不禁想到了呼风唤雨装神弄鬼的黄巾教,传言那张角法力如何高深,还不是难免败亡。
“对,仙人。”糜竺可不知道刘备的想法,而是开口讲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在大约十年前,糜竺二十岁上下之时,曾有一次前去洛阳经商。事了归程,离家中还有数十里之远时,自家车马所经过的路旁正有个容貌姣好的美妇人立在那里等候。
眼见糜竺停车,美妇便上前向他请求搭车。糜竺见日光炎热灼人,便请女子上车,而为照顾女子名声,自己又选择下车骑马而行。
二人这么同行大约二十多里,美妇人唤停了车马道谢告辞,临走前对糜竺说:“我是天帝的使者,此行奉命要去东海烧掉糜家。因为感谢您这次让我搭车,所以特地将此事告知于您。”
糜竺闻言一惊,又看到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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