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森告知何翩然, 比赛场馆将修建在她的家乡哈尔滨时,国际滑联新赛季的大奖赛安排也已经尘埃落定。
一个是喜, 一个是惊。
喜的当然是这个好处无限的项目花落中国,惊的则是这赛季她的分站赛一个在日本, 一个在俄罗斯。
“竟然没有中国站?”刚征战欧洲b级赛回来的许伊也觉得吃惊,“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想把中国冰迷引到国外市场去?还是想拿你再开拓一下国外的市场?”
仔细研究过这次分站赛名单的何翩然叹了口气随后笑笑,把整理好的参赛者情况递给许伊,“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他们的用意了。”
许伊接过来,锁眉半晌,恍然大悟,“原来这次国际滑联都没把你们分配在自己的主场?而且, 都让你们在第二场地遇到死磕, 你看,你和瓦莱还有千代是在俄罗斯站,你和夏天是在日本站,瓦莱和夏天还有千代是在法国站, 真是太狡猾了, 这样你们谁也没有主场优势,又几乎是捉对厮杀,还真是有得一比。”
“以前他们还会刻意避开,现在好像反而故意为之?”何翩然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
“你不担心?”许伊也露出笑容,“你和夏天日本这场安排多么微妙,想想当年你们就是在日本认识的, 夏天要去比日本站却以为你参加中国站求俄罗斯冰协临时换人调配,结果你却因为服装出问题去了日本站,我现在还记得她气急败坏在酒店走廊里狼狈的样子,真是想想就好笑!”
何翩然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好像就在昨天一样,“你觉得她这次会当成报仇之旅?”
“不是我觉得,是一定的。”许伊斩钉截铁。
“没关系,这赛季大家节目怎么样状态如何总要比一下才知道,不说我了,你在欧洲b级赛的成绩不错啊!要是再熟练一点就更好了。”
许伊也颇为乐观地说:“确实好了很多,只是托举还是有点问题,不过这赛季我们唯一的大奖赛机会就是一站中国站的外卡,看来是不能陪你去大奖赛总决赛了,你还记得吗?你第一年升入成年组也就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也没办法陪你去总决赛,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一个轮回一样。”
何翩然也觉得似乎在她的第一次奥运会后,时间飞逝,现在而再由两个赛季,下一次奥运会就会来临,以她现在的状态,或许真的能超越大部分女选手两个奥运周期极限的限制,再坚持下去!
大奖赛分站赛开赛前,队内自发组织想去看看陈教练,但大家都已经计划好行程安排后却得知陈教练带着妻子出国旅游了,只好作罢。
九月末,飞机降落在叶卡捷琳堡机场。
这里秋色浓郁,景色怡人,乌拉尔山像是一道金色屏障缓缓在城市西侧展开,伊赛特河静静流淌,河畔矗立的滴血大教堂肃穆沉郁,驱车开往场馆准备赛前合乐练习时刚好路过这里,何翩然透过车窗,突然觉得教堂即使在斑斓明亮的秋天里也显得格外平静。
这一站,中国队只有她和袁铮参加,在何翩然感慨景色静美的时候,袁铮正在听的耳机里传出阵阵轰隆作响。
“不要听表演滑这个歌了,”何翩然从窗外收回视线,“太影响比赛前的心情了。”
袁铮耳机的声音放得太大,根本没听见何翩然说什么,直到何翩然拿手碰了碰他才转过头,在重复了一次后,才无奈开口:“我也不想,可是现在就这首歌的合乐最差,得多听才行,这么重的摇滚我可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滑,太难了。”
他说的没错,这次袁铮表演滑的曲目是guns n roses的《paradise city》,风格颓废华丽,又沧桑震撼,简直是一首诡异的摇滚,说不出是讽刺还是什么别的味道,的确很难演绎。
就这样,一路上何翩然听着节奏激烈的曲子,脑子里想的却都是自己的短节目和自由滑,刚到酒店,他们就遇到了同样刚刚抵达的美国队。
瓦伦蒂娜正在开心的和埃文不知道聊些什么,手舞足蹈的时候,她看见和袁铮一起拿下行李的何翩然,兴奋地跑过来,“风扇!没参加商演,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
“训练那么辛苦连商演都没参加?”何翩然笑着说道。
“是啊,教练给我加大了训练量,很辛苦。”
“你的腰伤怎么样了?”埃文走过来关切地询问。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袁铮抢在何翩然之前回答,停顿后又问,“听说你正在考虑退役的事?”
埃文说自己有退役的意向是在一个采访中,他饱受膝伤困扰,上赛季的世锦赛冠军也被袁铮夺走,这是两个人自从升入成年组对垒以来,他第一次丢掉世锦赛冠军的头衔。
“是的,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岁月不饶人,大概是这个意思?我的身体的确不一定能让我坚持到下次奥运会,袁,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考虑一下退役的时候了。”埃文似乎并不介意讨论自己退役的事情,反而笑得愈发愉悦。
“不了,我比你可年轻得多。”
“你和我是同一年出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比你小一个月零三天,谢谢,小一小时一分钟也是小,你老人家考虑退役的事情吧,我还有的是时间。”袁铮狡辩的时候也显得理直气壮。
何翩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国际滑联这么安排我们的分站赛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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