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倒在路旁。
马儿口吐白沫,眼见是长途奔驰,力竭将亡。
倒在地上的人身着军服,是一名大衍士兵。
雁左把人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士兵衣上鲜血淋漓,一支长箭扎在他后背,侥幸没伤到要害。
“先给他包扎。”雁安宁从车厢内探头道。
雁家的护卫将受伤的士兵抬到一旁,拔下他背上的箭镞。
士兵一声闷哼,幽幽醒了过来。
雁左把人按住,在他耳边道:“我们不是坏人,正在给你治伤,你别乱动。”
士兵趴在地上,头不能抬,只能感觉几双手在自己背上忙碌。
金创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他疼得一阵抽搐,疼完以后,神智更是清醒了几分。
“你们……是什么人?”他虚弱地问。
雁左将石守渊开的路条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宰相府的人。”
士兵勉强看清上面的内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用力往上一撑,抓住雁左的手:“快、快回城报信。”
他嘶声道:“军队,咱们的军队,败了。”
夜晚的青州城头燃起熊熊火把,照得城墙四周亮如白昼。
一名中年男人立在城头,笑吟吟道:“史一志干得好,干得好啊!”
他拍了拍墙砖,转过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下去准备准备,给老史记个首功。”
身后几人连连称是。
他们身着官服,青州刺史赫然在列。
他笑道:“史将军能得首功,全因兰大人指挥有方,才让我们白得上万兵卒。”
兰啸天笑眯了眼,对他的称赞显得极为满意:“金吾卫本就在我麾下,可惜被石守渊施以诡计夺了过去,不过他再狡猾也想不到,他换上的将领之中还有我的心腹。”
青州刺史笑着捻须:“兰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便是张良在世也望尘莫及。”
兰啸天指着他哈哈大笑:“过了,过了,哈哈哈哈哈。”
待他笑声方息,青州刺史又道:“此次京城派出两万军队,其中近一万四千人跟随大人心腹投了青州军,还有四五千人被俘,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兰啸天道:“传令给老史,肯投的一律并入青州军,不肯的,全部打为石守渊的党羽,攻城的时候拿去当肉盾填壕沟。”
“这法子高明,”青州刺史附和道,“咱们此次出兵是为了清君侧,维护石守渊之人自然都是乱党,为了清正朝纲,最好一个都别留。”
兰啸天微微一笑:“如今青州已有四万大军,加上云州便有六万,京城只剩两万多的兵力,只要石守渊再吃两回败仗,朝中那些人就会把他绑起来祭天。”
“兰大人说的是,”青州刺史道,“咱们发兵是为了救驾,如此仁义之师,谁人敢挡。”
兰啸天大笑:“不错,陛下待我有知遇之恩,虽然受了奸人挑拨,与我君臣离心,但我不计前嫌,回京救驾,想必满朝文武都能体谅我的用心。”
城头这处火光通明,附近的山头上有人伏在树杈间,居高临下望着青州城。
“将军,那人是谁?”副将问雁长空道。
“是兰啸天。”雁长空嗓音微沉。
虽然他们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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