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左沉声道:“姑娘虽然不能走,但今晚我们的人会扮作兰啸天劫人的队伍,从城门硬闯。”
雁安宁会意:“做给石守渊看的?”
“对,只要让人以为姑娘已经离京,城门守卫就会放松警惕。”雁左道,“这两日不少高门大户急着将家眷送离京城,我已为姑娘准备了身份,只要混在出城的队伍里,就能平安离开。”
雁安宁蹙眉:“石守渊明知叛军有动静,还不肯封锁城门,任由大伙儿出入?”
“朝廷发了布告,自今日起,只许出不许进,”雁左道,“那些高门大户都是朝中显贵,石守渊给他们留了三日期限,允许各家送家眷出城。”
雁安宁细想了下,淡淡一笑:“恐怕他也想趁此机会瞧瞧,哪些人和他不是一条心。”
如今仗还没打,就有人急着往外跑,石守渊心里一定不痛快。
可他根基不牢,若是得罪了那些人,朝廷反对的声浪太大,对他没有好处。
“难怪你们急着抢我出来,”雁安宁问,“想混出城,只有这两日工夫?”
雁左面色凝重:“原本咱们在金吾卫里收买了暗线,可以借他的路子出去,但今早朝廷派了一拨人马去阻击青州军,咱们的暗线也在里面,为防万一,他那条路子就不能用了。”
雁安宁沉吟:“我外公可知你们今晚的计划?”
“还未告诉江大人。”雁左道,“江宅外面有朝廷的人日夜看守,我们怕打草惊蛇,打算救出姑娘以后,再给江大人报信。”
雁安宁点点头:“我马上写封信,你替我送去。”
翌日清早,一个消息在城中炸了锅。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有歹人入宫。”
“不会吧?那是皇帝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守卫,谁吃饱了没事往那儿窜。”
“听说是叛军,”传消息的人小声道,“他们抓走了雁家的姑娘。”
“雁家的姑娘?就是前回进宫那个?他们抓她做什么?”
“叛军不是想攻打京城吗?他们抓她就是为了威胁雁家军,恐吓朝廷的大臣。”
“那他们现在人呢?还在京里?”
“哪儿能啊,昨晚东门那儿闹那么厉害,你们没听见?那些人早跑了。”
“这世道怎么这么乱,连宫里都不得太平,不行,这京城不能待了,咱们得赶快收拾行李,出去避一避。”
“可现在出城都要去衙门开条子,你们在衙门里谁有熟人?”
皇宫被劫的消息一经传开,百姓们人人自危,朝廷官员更是焦头烂额。
这其中最头疼的当数京兆尹王丰。
昨晚一行人冒充金吾卫出城办事,被守城士兵发现身份不对,士兵阻拦未成,反被那伙人逃了出去。
据回报,出城的人里带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小孩儿,王丰今早听说这消息,险些在宰相衙署里跌了一跤。
城门守卫虽属京兆府管辖,但自从兰啸天逃走以后,全城金吾卫都归石守渊掌管,城门守卫也是直接听他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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