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暗自叫糟。
他本是前来报信,见房门大敞,兴冲冲地一脚跨了进来,谁知一眼就瞧见西南军的统帅在为自家姑娘梳头。
瞧那手法还挺娴熟。
若非冯二清楚百里嚣的身份,他真要以为这位百里将军是雁府的又一位侍从。
不过纵观雁府,没哪个小厮能给他家姑娘梳头。
虽说雁府没那么多讲究,但男女有别,这种闺房之事,怎可让一男子染指。
冯二杵在门口,想着到底是进是出,顺便琢磨了一下自家姑娘与百里嚣到底是什么交情。
瞧那样儿,应当交情匪浅,可若说深,又能深到什么程度?
他们这群护卫自从见到百里嚣那日起,心里就暗泛嘀咕。
无事献殷勤,非那啥即那啥。
他们听雁左提过雁安宁与百里嚣的渊源,两人在宫宴上因驯兽而结识,说起来也算过命的交情,但冯二总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如果她不是特别信任百里嚣,不会将出宫的计划告诉他。
而百里嚣则更令人费解,皇宫底下有地道这种好事,他不藏着掖着,反而肯让这么多人知晓。
到底是他们雁府的信誉太好,还是这位百里将军另有图谋,冯二摸不着头脑。
眼下他看到屋子里的情形,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点头绪,还没等他理清,就听雁安宁发问:“冯二,有什么事?”
冯二咳了一声,将迈进屋里的那只脚收了回去。
他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向雁安宁禀报:“姑娘,咱们的人回来了。”
雁安宁心中大喜,从镜前起身:“都回来了?”
冯二点点头:“队长和他带去的三个人,还有阿韭和那个叫小金的宫女,都回来了。”
雁安宁舒了口气,忽然想起今晚进宫的除了雁家护卫,还有百里嚣的手下,不禁又问:“其他人呢?”
冯二怔了下,及时反应过来:“百里将军的人也没事,不过他们出了地道就走了。”
百里嚣今晚带了三人入宫,那三个出了地道,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翻墙出了院子,颇有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客风范。
但在冯二看来,这就是一种得瑟与轻浮。
西南军的作风与他们雁家军果然不同,那三人八成忘了自家主帅还在这儿。
雁安宁听他说完,看向百里嚣,朝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百里嚣道:“出发之前我交代过,让他们办完事就走。”
雁安宁这才彻底放了心,她问冯二:“雁左和阿韭他们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冯二嘿嘿一笑:“他们怕熏着姑娘,先去换衣裳了。”
没过多久,雁左与阿韭来到厢房。
阿韭边走边扯袖子,不时抬起胳膊闻一闻。
他们从御兽苑放了不少野兽出笼,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野兽的攻击对象,他们特意在御兽苑找了些东西涂在身上。
阿韭直到现在都能闻到那股屎尿的腥骚味儿。
她看见雁安宁,朝前急走几步,又赶紧停下。
雁安宁打趣:“怎么?我换个装扮就不认识了?”
阿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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