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功夫,寂静的空军机场重又响起了喧嚣之音。损毁程度不一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从空中落地,运输机却在同时一架架地起飞。
打扫战场的工作还在演唱着尾声,但主要的作战人员都已经撤出边境之外。不大的军用医院人满为患,重伤员尚且分配不到手术台,轻伤员自然只能回到城里另作安排了。
机群越过大片的空地,远离了属于原兽的禁区,回到属于人类的生活中去。远目看去,阳光下的天子城泛着湖水般粼粼的光,让这些在血腥里挣扎了数日的人们随着其中的生命气息一同躁动起来。
专车早已等在机场,在运输机群到达目的地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其中的伤员搬运上车。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某个不同寻常的"伤员"混了进去。
...
片刻后,天子城第三医院。
明面上是对外开放的公立大医院,实际上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被人熟知的五官四肢五脏六腑科之外,有一些持有秘密档案的存在混于其中。
只要是治疗,就免不了各种常规的检验。为了保证原兽细胞的秘密不外漏,携带者群体实在是煞费苦心。所谓的科研人员不仅是活跃在实验台前,更多的就是这些安插在普通人中悄无声息的无名者。
以携带者奋战在抗击原兽第一线的德行,不说别的,随便来个创伤大出血,输血要录入全套的基因库和血液样本什么的,这其中的保密过程总得有人使点绊子。
而此时,在隐蔽的诊室,小竹正躺在听诊台上,顶头的电解质点滴通过导管流进手背,导联线粘在她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你让她干什么了?"主治医生翻阅着血常规和原兽细胞鉴定表,同时看向监测仪上起伏的心电图,最后皱着眉转向江桦。
江桦无言地坐在床边,被那疑虑的目光看得攥紧了拳,半晌才道:"是什么问题?"
"肌力低下、盗汗、低烧,是脱力的典型症状。"医生叹了口气,"她的身体功能跟不上消耗,就像是强行让一个普通人以急速跑完马拉松全程,体力透支,肯定得垮。"
江桦扶着床:"有什么后果?"
"现在还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必须得休息静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在这期间绝对不能再使用细胞,否则真会有生命危险。"医生盯视着手上的病历本,"说到底,这就是使用过度。不过85%的高活性,居然这就出现了脱力..."
"..."
江桦别过头去,低垂着眼尽力掩饰其中的情绪。点滴落下叮哒声清脆,医生的手在键盘上跃动,打印机吐出温热的纸页,接着被收进印着特别标志的纸袋。
一小时后,这份资料便已被总部中的荆明拿在手里。
"是血统缺陷。"他蹙着眉扫视着报告上的数据,"相较于一般的携带者,她使用原兽细胞的消耗是常人的数倍,而身体本来就还是发育期,难怪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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