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都不知道,刚才他直接就走了,我们没拦住,现在恐怕..."
通话才说到一半,一阵寒意便如弓矢般刺入了后背。铺天盖地的威压落上了所有人的脊背,空气像是瞬间凝结成块,胸口都急剧战栗起来。
良好的战斗素养让周遭的队员都第一时间跳起身来,摸向旁边的武器。只是当他们看到站在身后的那个身影时,所有动作都在瞬间暂停了。
"是狼牙..."摸向枪支的手定在空中。嘴还张着,却再吐不出字来。
最不该出现的人还是找来了。他在无意中记下了江一弦"回收"的坐标,随之而来,果然就印证了所有的说法。
江桦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窒息的压力,连孟长桥都不敢多言。
狼牙愤怒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江桦的愤怒。
孟长桥觉到了什么不对。他和江桦打交道也有三四年了,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从来都只是沉默寡言。自他上任白狼队长、受创隐退再到现在回归,灰狼几乎每个人都和他多少有过些交往,却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生过气。无论是表面上的针锋麦芒还是背地里的唇枪舌剑,他从来都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安排好队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但现在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凛意,这大概是他在友军面前首次露出这样的一面。他本就是刚从血战中脱身,心绪浮躁,这样的事情无异于火星落进油桶里。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江桦那副神情让这些见血见惯的灰狼精英都浑身发僵,他们在阵阵的战栗中盯紧了他摩挲着刀柄的手指,哪怕下一刻他抽刀大开杀戒,也没有人会奇怪。
"狼牙,这其中有些误会。"孟长桥顶着那乌云压顶般的沉闷站起身来,有些艰难地道,"这孩子的情况绝不是我们的初心。我本来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来保护她的安全,结果遇到了意外,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不少损失..."
他是队长,也是他下的命令,这责任自然而然地该由他承担。但他说到一半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相对的,江桦在同时卸去了力道,径直向人墙走来。
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伐急急退却散开,一副剑拔弩张之势,但江桦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越过了他们的人墙,掠过了孟长桥身边,默默地走向昏睡着的小竹。
他在小竹身边蹲下,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探她的鼻息。在手指感受到温热之后,才仿佛卸掉了一座山般地收回了动作。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山雨欲来的窒息忽然变得畅通了,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又在那一刻全然取了回来。
这个孩子还活着。
江一弦说的话是误判。
有这就足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孟长桥离得最近,对此的感受当然也最明确。他暗地里搓了搓拳,到底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试探着道:"狼牙,我们..."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了胸口突如其来的重力,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忽地飞了起来,最后咚地一声撞在了身后的硬物上。
他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江桦在他靠近的一刻猛地单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按死在旁边的墙壁上,他还燃着血瞳,这一下毫无保留,力道之大让后面的断墙都嘎嘎作响。若不是孟长桥也在用着原兽细胞,光这样就足够将他的肋骨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