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张溪正色道:“母亲有所不知,安妹妹在家中极为得宠,且又聪明能干,所以黄大人夫妇二人有事经常会与她商量。难保不是黄夫人将议亲之事告知了安妹妹,安妹妹这才特地约我喝茶,想要借机一探究竟的。”
英国公夫人听罢,沉吟片刻,道:“你只管去喝茶,相机行事。若是她真的问起婚事,也不必刻意隐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黄伟夫妇就是再信重女儿,也不会荒唐到由女儿自己决定亲事吧。
再说了,澜哥儿不论是家世还是人才,难道还配不上黄小姐吗?
张溪应诺。
……
黄家没有马车,需要用车一向是临时租赁的。
因此到了约定的这一天,张溪照例先乘车到黄家接了黄宜安,然后两人再一起去陶然居。
路上,张溪见黄宜安神色如常,便也绝口不提亲事,只如常说些闲话。
等到了陶然居,二人下了马车,便由小二领着去了二楼预订的雅间。
“二位小姐请慢用。”小二上了茶水点心,便躬身退了出去。
阿梅和兰心侍立一旁,斟茶递水。
茶过一巡,黄宜安坦诚道:“今日请张姐姐喝茶,实则是有他事相商。”
张溪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如常笑道:“你我之间何用如此客套?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就是了。”
黄宜安看了阿梅和兰心一眼。
阿梅会意,躬身退去。
兰心却先看问张溪,见张溪点头,这才屈膝退了出去。
雅间的门从外面关紧。
黄宜安笑道:“想来张姐姐已经猜到是何事了,却偏偏要等着我自己开口。”
张溪亦笑道:“正主儿不发话,我怎么好越俎代庖?”
两人会心一笑。
黄宜安笑问道:“那张姐姐不如先跟我说说,国公夫人缘何动了结亲的念头?”
张溪赧然一笑,指了指自己。
黄宜安失笑,点头道:“我就猜是如此!张姐姐未免也太抬举我了些,竟然夸到国公夫人面前了。”
张溪连忙撇清道:“我虽然时常在母亲面前夸你的好处,却并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是母亲见你端静机敏,心生爱怜,这才特地遣了储妈妈上门探问的!”
黄宜安笑道:“张姐姐别着急,我没有误会你。”
张溪长松一口气,又讶然问道:“为什么?”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怀疑她从中递话,才促成的这门亲事吗?
黄宜安抿唇一笑,道:“张姐姐待我赤诚,若真是早就动了这个心思,又岂会不露痕迹?”
张溪连连点头,大笑道:“不错!不错!知我者,安妹妹也!”
想了想,又颇为紧张地问道:“那,关于这门亲事,安妹妹究竟作何想法?”
黄宜安坦然笑道:“国公夫人爱护,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然英国公府乃高门显贵,我只恐齐大非偶。”
虽说英国公府比得宫墙巍峨,张澜也不如皇帝执掌天下,但是对于黄家来说,依旧是一根不能随便攀附的高枝儿。
如果必须要嫁人,那么她希望今生能够嫁个像父亲一样的人,虽然官职低微,却用心爱护家人,生活平淡安稳、温馨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