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张居正他们写的折子里头,具体都说了些什么。说税改的事儿是不错,可是总归还有个大体的方向,总不能光搭了台子,然后就留皇上一个人唱戏。
“冯公公念着萧大人。”吴连春说的话,似乎有些搭不上边,“只要是牵连着萧大人的事儿,便格外的上心。”
如何又牵连到了自个?萧墨轩正回忆着记忆中的张居正的那一场“新政”,禁不住心里头又“咯噔”响了一下。关于大明徭役和赋税的事儿,萧墨轩提的并不多,也都是旁敲侧击,从来没有切到正处,怎么听吴连春这么说,就连自个也无意中牵连进去了。难道是冯保以为自个其中也有份,便也参了进去?
“几位阁老说了,税改的事儿,牵连太大,一时间不宜大动。”吴连春不知道萧墨轩在想着些什么,只是按照自个想好的继续说了下去,“最合适的法子,无非是选几个州府或一省,先行试行,若行得通,再推行全国。”
这大概就是近似于什么经济特区的法子,搞“实验田”可不是什么近代才有的花样,历朝历代也常有过,但是吴连春的下一句话,才是重点。
“四位阁老推举的,便就是萧大人治下的南直隶,松江府。”吴连春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墨轩一眼。
“松江府?”萧墨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松江府,那可是徐阶的老家,松江第一大户,正是徐家。高拱和张居正想把这“实验田”定在了松江府,那摆明了就是要拿徐家先下手。
徐阶若是答应,那么每年徐家不知道要多缴纳给朝廷多少银子,可若是不答应,那明显就是对朝廷不忠,只怕是要得罪了皇上。
他们要动便动,大不了我且先不再管那松江府的事儿,请他们从朝廷里派一员官来,若是情形走得下去,且帮他一帮,若是情形不妙,也拉不得我下水。萧墨轩虽然惊诧,可是心里头也打定了主意,只等这回进京,就如此行事。
“四位阁老心里头早有了往松江府去的官员人选。”吴连春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萧墨轩心中所想,“那人,萧大人也熟识的紧。”
“谁个?”萧墨轩在京里待过不少衙门,熟识的人也多。说举荐的人选他也认识,并不觉得奇怪。
“便就是萧大人手下的那个海瑞。”吴连春泯了口茶,缓缓说道。
“海瑞?”萧墨轩心里头已经是连续第三惊,即便是当日在蚝镜的时候,心里头也没揪的这么紧过。
海瑞的脾气,自从那封上疏之后,已是天下皆知。有人说他是沽名卖直,有人说他是真性情的忠臣,可是谁都不否认,此人的秉性极其倔强,说白了些,就是有些认死理。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海瑞在任应天巡抚的时候,徐家应该就差点被他逼的家破人亡。他连皇上都敢说,区区一个徐阶,又何尝会放在眼里。高拱和张居正,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摆明着是千方百计的把自己给拉了进去。
可是说来说去,事情都牵连到自个身上了,也并没见说到冯保,那文渊阁里头,到底起了阵什么风?
“皇上意下如何?”萧墨轩眼下最关心的,莫非是皇上的心思了。
“皇上的意思,又岂是小的明白的。”吴连春苦笑一声,“只是当天夜里皇上派了冯公公前去万寿宫,请了太上皇的意思,第二天还没等天亮,都察院便就送来了几十份御史的折子,说的居然都是税改的事儿,也不知道如何传出去的风声,皇上当即便龙颜大怒。”
“算来算去,当天宫里正是冯公公当的值,往万寿宫也是冯公公去的。皇上便认定了是冯公公这里走了风声,便夺了冯公公的职,着陈洪把冯公公幽禁在了司礼监里头,亏得冯公公在司礼监多年,有几个黄公公提拔起来的老经事帮着通信,只说请萧大人想个法子。”
“萧大人,您和皇上亲近,依小的看,只怕是诸位阁老也未必比得上。”吴连春说话中带上了几分急切,“这回也只有靠您,才能帮得上冯公公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