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迎亲的队伍一并送了过去。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今个等着嫁妹子的萧墨轩,不但没有在自个家里等着送亲,倒是一大早就到了裕王府。看上去不像是和他萧家有关,倒只似是来作客的。
合着几位礼部和鸿胪寺的几位礼官,在那安生生的吃起茶来。
“风雨如晦,朝野满盈,平旦,寅时……”
随着不远处的紫禁城的城墙上传来的一阵阵报时声和钟鼓楼上传来的钟鼓声,刚才还安生生坐着的礼部和鸿胪寺的礼官纷纷站了起来。
吉时是卯时,到了寅时,就得开始准备着了。
踏着钟鼓声,各地前来观礼的王爷,侯爷和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也汇成了一股洪流,向着裕王府拥了过来。
裕王府的院子,虽然不能和宫里比,可是也算得很是宽敞,眼下却挤满了人,几乎无立锥之地。
皇室直系婚典,可不是常年能遇上的。日后即便是再有封册,兴许也只是从宫女和侍女里面蹦出来的,可就没这个热闹劲了。保不定,过了几十年也再见不着这一回。那些平日里人模人样的,今个似乎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个个伸长了脑袋看只顾着看热闹。
鸿胪寺的礼官们,也是好不容易逮着个露脸的机会,指手划脚地调着队伍,省得他们乱了秩序。不过能在这里观礼的,哪个不是有名有姓的,又怎会把这些鸿胪寺的礼官放在眼里。
一个个把话听在耳里,却只卖着呆。若是被逼得近了,更是侧目相对,让那些礼官们也是无可奈何。
反正裕王这个正主还没出场,乱也就再乱一会儿吧。
东安门,萧府。
萧府今个的动静,丝毫不比裕王府小。
打三更天起,府里的男女老少就没闲着过。不是拿着抹布,就是抓着扫把。把一座萧府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屋顶上的梁缝里,塞张纸片进去再抽出来,上面也不带灰尘。
见着吉时渐近,萧府全家上下,立刻扔下手里的劳动工具,纷纷奔到房里换上了里外三层的新行头。
那些没资格去裕王府观礼的官员们,纷纷削尖了脑袋钻到了萧府里来。从人气上看,丝毫不比裕王府差。当然,五品以下的,除非历来有交情的,否则连块砖都别想站着。
后厢房,李杭儿的闺房里,放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木盆,水面上漂着几朵花瓣。
只是那盆里的人儿,小脸红扑扑的,真个是人比花娇。
“刘婶,轻些可是好?”吹弹可破的皮肤,似乎经不住这般的摧残。
虽说刘婶手上拿的是上好的松江软棉布,可连续擦洗上小半个时辰,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老妇我就说,只看小姐这皮肉,也知道就是贵人的命。”刘婶似乎对萧夫人把帮小姐沐浴的神圣使命交给了自己感到格外的荣光。
“咯咯”笑着,手里也格外的卖力,像是要把杭儿洗脱一层皮才甘心。
“还不都是为了帮你去讨着情郎的欢心。”苏儿在一边抿着小嘴儿,乐颠颠的开着怀。
“女为悦己者容,妹妹岂是没听说过?”苏儿拿起镜台上的凤冠,上下看了一番。
“我看宁姐姐你是巴不得把我赶快给嫁了出去。”杭儿被苏儿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愈加的红。
“你这个没良心的。”苏儿故意赌气似的嘟了下嘴,“你去了裕王府,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讨着。日后少了个嬉戏说话的伴儿,还赔上了我两万两白银。”
“妹妹是想说。”杭儿由刘婶扶着站了起来,一溜儿亮晶晶的水珠挂在如脂的玉体上,嘴上却还是没忘记回着话,“下面就是该着表哥和苏儿姐了。”
话刚说完,又见着苏儿和刘婶的目光都往自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上落着,顿时低下了头去。一边又伸出了手,朝着衣架上的衣裳伸了过去。
“哎……小姐,这可没算完。”刘婶连忙出声止住了杭儿。
“噢……”杭儿眼下自己感觉着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摆弄。听见刘婶叫止,立刻缩回了手。
“咯咯。”见杭儿有几分窘态,苏儿像是出了口气似的,“小妮子尽嘴贫,去了王府里再耍便是。”
“表哥大婚的时候,杭儿也会来陪着姐姐。”杭儿不甘示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