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深浅,难道竟以为做下这样的事情,便就是功了吗?”
“哦。”严鹄应了一声,再未开口。
“万大人,你去安排下,也快些赶去端门那边罢。”严世蕃转过身来,对着万寀挥了挥手,“庭议的时候,可少不了你们大理寺。”
“下官立刻去安排。”万寀此时也是信心满满,拱了拱手,就向外面走去。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万寀出了门去,严世蕃看了看仍在那踌躇着的严鹄,不禁好奇的问上一句,“还不快去安排。”
“哦,孩儿告退。”严鹄被严世蕃这么一喝,才彻底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妹妹,你却是也怪不得哥哥了。严鹄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进去一般。你和他本就是无缘,又能怪得了谁,若要怨,只能怨天罢。
严鹄和严依依自幼丧父,虽说母亲家里也是大户,但是孤儿寡母依附在娘家,未免受了不少歧视。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其母被严世蕃看上,收做侧室,便也把这一双儿女带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兴许人和人之间真的要讲那么几分缘分。严世蕃见了这一双儿女,竟是十分投缘,视若己出。不但是严世蕃,就连严嵩和欧阳氏,对他们两个也是极尽疼爱。
可是对严鹄来说,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仍就是这个妹妹了。打心里,他不愿自己这个妹妹受上一点委屈,他也觉得只有萧墨轩这样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这就是他面对萧墨轩始终那么犹豫的原因,他一直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能让萧严两家和解,也好促成自己这件心事。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看见两家在仇恨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心里也愈加的沉重起来。
紫禁城,端门。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河清,巳时!”
《论语》有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
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嘉靖帝的心里也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沉重,犹如一锅滚开的水,不停的翻腾着。
一直以来,他都把萧墨轩视为大忠之人,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是这么想的。可是眼下,他却做了一件让自己难以容忍的事。
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自己是不是也该像论语上所说的那样去做?
但是这一年以为,萧墨轩为了大明朝,几次出生入死,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辞劳苦,呕心沥血,自己没能做到前一句,又有资格按后一句去做吗?
萧墨轩的马车,在端门前百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萧墨轩神态轻松,走下马车,抬头望一眼远处的端门,竟是微笑一声。两只眼里,清澈如波,竟似不含一丝杂念。走在前面的罗龙文,回头看时,也是不禁心中一凛。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的情形,当真他一点都不知晓?
“臣萧墨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上端门的城楼,萧墨轩似乎并不把两边站立的大臣们放在眼里,走到当中,只朝着嘉靖长身拜下。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自信和漠视。徐阶等人看在眼里,原本一直揪着的心,竟然也是不禁放下了一些。
既然说是庭议,自然少不得刑部,虽然牵着父子的关系,可是嘉靖仍是让萧天驭也加了进来。
自从萧墨轩走进城楼,萧天驭的两眼就没离开过儿子,可是朝堂之上,哪里还容得父子相亲,压下心里的那一阵激动,萧天驭仍只直直的站在列中。
一个多月,儿子竟似真的瘦了,脸色相比离家的时候,竟也似是黑了些,想是被塞外的风沙吹的吧。
“爱卿平身。”嘉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两边的朝臣们,一时也猜不出皇帝陛下却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能先悄悄的互相打着眼神。整个殿堂内,就如一汪静水,底下却是暗藏着几股暗流。
“谢吾皇万岁。”萧墨轩站起身来,又一作揖,侧身往一边站了一些。抬眼看时,却见爹爹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于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轩儿聪明的很,他这般轻松,定是有了打算。萧天驭迎着儿子的目光,心里又稍宽了些。
“爱卿此去北关,千里奔袭鞑靼,甚是壮了我大明军威。”嘉靖不等有人出来说话,先开了口,“朕甚为欣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