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俞鸿竹是国民党里的老牌情报人员,战功赫赫。
有次,他在家里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立刻匆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交代一声:“我这两天不会回来了,别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我不在。”
他老婆第二天打麻将的时候,麻友邀她们夫妻晚上一起看戏,他老婆说自己的男人这几天都不在家。
有人开玩笑说俞鸿竹别在外面包养了个野女人,俞鸿竹的老婆大大咧咧的:“他不会,他也不敢。”
“哎哟,俞家太太,这么有信心啊,当初曹家太太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老曹还真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们家老俞不会。”俞鸿竹老婆神秘兮兮地说道:“老俞在家里接的那个电话我听到了,他们发现了周家嘴一个共党的秘密情报站,这次就是要去那里抓捕那些乱党的。”
俞鸿竹的老婆大概怎么也都不会想到,服侍他们打麻将的那个老妈子,就是一个共党的情报人员。
她及时的把这个情报送了出去,共党的情报站及时撤离,避免了重大损失。
俞鸿竹扑了一个空。
当时负责抓捕的行动队怎么也都想不通,那些共党怎么就那么神通广大,知道了这次绝密的抓捕行动?
一直到了后来,那个老妈子不幸身份暴露,国民党才算弄明白,那次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的。
俞鸿竹差点被气急败坏的上司枪毙,最后上下打点,保住了一条小命,被调离去做了一份闲差。
从此后,国民党情报机关的那些人,总会以俞鸿竹的例子警戒自己。
贺洛川更是时时警惕,因为俞鸿竹不但和自己当年是同事,而且还是好友,好友因为妻子的原因沦落到现在地步,贺洛川不但心疼,而且时时以此警告自己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他宁可找个目不识丁的妻子,在接电话的时候,从来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在身边。
“你们慢吃,我去睡觉了。”钱月素放下馄饨,很识趣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没忘记把门给带上。
“饿了,真的饿了,吃,吃。”
贺洛川拿过一碗,吃了一口,赞不绝口:“好吃,还吃,一定是楼下吴老头的小馄饨,那次马连良马老板来上海演出,还专门去吃了一碗,马老板那是谁啊,这一来吴老头的馄饨摊可就火了。”
唐铭水笑了笑,吃了一口,一句话都不说。
“时局不稳啊。”贺洛川吃了几口,放下勺子,长长叹息一声:“日人对我中华之野心,路人皆知,中日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可是,我们却迟迟没有行动,相反,共党那边在二月份的时候,宣布东征抗日。广州的陈济棠、李宗仁通电全国,宣布北上抗日。
你我这些做情报工作的,本该把重心放在提防日人身上,可我们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调动大批精锐情报人员,进入广州,策反那些广州将领,迫使陈济棠下野,李宗仁向老头子效忠。预防两广之精锐中央师悉数北调,用来剿共。现在剿的不该是共,而是日啊!”
“老师,慎言,慎言。”唐铭水赶紧低声说道。
“慎言?铭水,我就算想说出我的心里话也没人愿意听啊。”
贺洛川又是一声深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