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完,可胜负已判,惊呼声四起。~
笑声戛然而止,如惊雷后万籁俱寂。
但见默娘奋力疾踢,猛回身,一口便向钢牙咬去。
钢牙有些懵,没抵抗,拔腿便跑。
默娘追了几步便停下,一会又身子朝后,向钢牙示好。
钢牙毫不犹豫,三两步便凑上,又试图往她身上爬。
众人笑声中,方才那一幕又重演,默娘转身咬钢牙,钢牙狂奔…
然后,默娘又背朝钢牙…
大半炷香烧完了,当钢牙第五次试图爬上默娘,屋里已是鸦雀无声。
可此时却听见“呵呵呵”,是女子稚嫩的笑声
蓝生诧异,笑的竟会是笑比河清,从来不笑的银霓。
蓝生还发现,不只银霓,霜儿也强忍着笑意,一副苦楚。
“怎么回事?”蓝生百思不解“都急死人了,你俩竟还笑得出来。”
默娘回身反击,钢牙又一次落荒而逃。
周旺瞥了那计时香一眼,低头喃喃道“对钢牙,再来一次,不论你成不成事,我是要成了。”
周旺的声音极低,甚至比蚊声还细,可怎逃得过蓝生与霜儿的耳朵?
霜儿也抬头望着快燃尽的香,然后向银霓使了眼色。
这会蓝生看得懂,准是要她别再玩了。
母蟋蟀振翅,虽没振出声来,可尽显一副雌风凛凛。
不再背身朝情郎,更不等钢牙逼近,突地奔跃至钢牙旁,磨拳擦掌,如恶虎之欲扑羔羊。
钢牙退了几步,直到无可退,母蟋蟀一步步逼近,直到无隙再进。
令人窒息的短暂僵持,并未持续太久,就在香炉里的那炷香即将燃尽,但见默娘突地朝钢牙扑去,钢牙奋力一跃,企图逃逸,却笔直地跃进盆外霜儿的手心里。
一炷香燃完,可胜负已判,惊呼声四起。
即便屋里那名随卢重达而来,看过六十年斗蟋蟀的老者,也没见过这般稀奇,匪夷所思的赌斗。
众目睽睽之下,不单有契约,还有卢重达作证,周旺尽管心中有百个千个不甘,也只能认栽。
当众,愤然一句《愿赌服输》缴了二百两,但却冷恨恨地望着霜儿与青儿。
那最后一刻的变化,实在令他不解,不只是他,想必一屋的人整晚都难以入眠。
今日所见,足以为百年谈资。
四人出门,没立即离去,等卢重达出来,霜儿向他答谢,除了请卢重达派人送青儿回去,并邀他半个时辰后至望峰台相见。
三人先回客栈饱餐一顿。
霜儿向蓝生解释斗蟋蟀的情境:“本来是让银霓对钢牙,我对默娘,谁知钢牙欲念太强,一上来便急着传宗接代,银霓控制不住,我家默娘虽听言反击,可稍一松懈,便忙着向情郎示好。情郎性急,又不听话,扑向默娘…。我怕就要失控,于是和银霓交换,换我对钢牙,可又不好太早结束比斗,索性与银霓玩起来。”
“原来如此,”蓝生道“霜儿你太冒险,万一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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