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胡说什么啊?”我忍不住讥诮他:“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可我怎么听说你在东胡呼风唤雨?你可真能啊!本来还是图那的阶下囚,转眼就夺了他的权柄。罕娜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还想着别的女人,真是不知足!”
“阿恕呢?阿恕现在如何呢?”转念想到阿恕,我迫不及待地问他。
拓跋云的笑带着勉强:“你问他?他很好。要不是他,我还真会死在图那手下,多亏了师傅救了我。”
他的话让我感到意外,难道阿恕还帮了他?细细一想,我立即嘲讽他:“别自作多情了!阿恕帮你,只不过是不想看着你死在图那手上。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该放了阿恕。”
我本来是试探的话语,可是他却没有否认,这更让我对阿恕的处境感到担心。
马车在荒原上跑得飞快!想起一事,我奇怪地问他:“东胡人不是去攻打右贤王的部落了吗?你怎么不去那里?”
拓跋云木着脸回答我说:“那是图那,如今东胡已经分成两派,一部分人跟着他,一部分人跟着我。”
左右闲着无事,我于是问他:“阿恕帮你出了什么点子,居然能让你和图那分庭抗礼?”
“师傅看出图那有杀我之心,碍于罕娜,明里不敢对付我,暗地里想杀掉我。师傅让我暗地里联络从前的旧部,又亲自帮我游说一些对图那不满的人……,”
说到这里,他的话突然止住,流露出异色,似乎不想再谈:“总之,师傅对我的恩情我毕生难忘。”
我不明白阿恕为什么要帮拓跋云,也许他有他的道理。
他不想再说下去,我也懒得再问他,闭上了眼睛装作睡觉,再不理他。
图那究竟是否攻打楼兰,还不清楚。拓跋云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手。
我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好找准机会逃跑。
到了黄昏时分,我故意说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一定要就地扎帐篷,休息一晚。
拓跋云为了讨好我,也答应了。
下了马车之后,我才发现他带了有数百人,而且马匹也有好几百匹马,看来他准备很充足。
再看阿哲和阿度两人,双手都被反绑,还有专人寸步不离地看守,看来想找机会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继续向东走,到了中午时分,前面探路的斥候回报拓跋云,说是阿恕带了大军在一百里地外等待着我们。
拓跋云听了以后,既高兴,又奇怪,自语道:“师傅为什么带了大军?难道是要我去和谁打?”
是啊,阿恕是有什么打算?我的心也跳动起来,阿恕,就要见到阿恕了!阿恕应该会帮助楼兰的!
拓跋云命令队伍加快,不一会儿,就见到一片黑压压的人马矗立在原野之上。
当先一人正是好久不见的阿恕。他依然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腰间还是那副佩剑。
他的眉间还是带着一缕轻愁,几丝皱纹在眼角晕散。
可是他左边的衣袖却在风中荡来荡去,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左袖,所有的声音在我耳旁消失不见,我的眼里只有他那只袖子。
阿恕靠拢我,嘴角挂了淡淡地微笑:“玛奇朵,好久不见了!”
我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天,却是好久说不出一个字。
他顺着我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自嘲地笑道:“没事,好在只是左边,要是换了我的右臂,恐怕以后吃饭,骑马都会成问题了!”
拓跋云在我身旁低声说道:“师傅是为了我才断去一臂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瞪着拓跋云,阿恕的武功比他的高,即使两人同时身陷重围,也有机会逃跑,不至于失去左臂。
拓跋云不敢看我,低着头说:“当时,图那听到风声,怀疑我和师傅要反他,可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的时间。师傅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主动在图那面前自断一臂,换取了图那的信任,为我们争取了一天的时间……”
我的心里难过极了!玉树临风一般的阿恕,曾经是多少个楼兰姑娘梦中的情郎,可是如今,却……
阿恕却是不悲不悔,对着拓跋云说:“我只希望我这条胳膊不要白白断掉。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吗?”
我抬眼看他,拓跋云也不解地摇头。
阿恕正色说道:“阿云,为你族人报仇的机会来了,你还在等什么?”
看到拓跋云依然一脸的困惑,阿恕又说:“阿云,现在图那和匈奴开战,这个时候,如果你带人去夹击图那,图那必败无疑。”
“师傅,我虽然想报仇,可是,和匈奴人联手,伤的都是我们东胡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