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魔法师也算是已经迈入了执行人的门槛,虽然是再低不过的标准……”灰发的中年男人拿着记录了西泽资料的整张白纸,抬起头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男孩,顿时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你确定要加入王都的轮亥教会吗?要知道塞万这种繁华的城市危险是最多的,作为中阶魔法师,虽然考核难度是最低的,但以后的任务我害怕你会非常……”
“再危险也不会有恶婆危险,”西泽还没有开口,克莱得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掀开门帘,径直走进来,在房间里张望一番之后,他笑着,缓步走到男人身旁,看着面无表情的西泽,“而且就连古拉克都败在他的手里,我觉得他完全能胜任执行人这个职位。”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他有些捉摸不透克莱得的想法,更不明白后者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进来插一嘴,于是干脆直接说道:“克莱得,你没有理由在这里,更没有权力发言。”
他轻轻捏着右手手腕上的一串银环,说:“司阀者就给我滚出去。”
西泽看了男人一眼,这位中年男人是白色尖塔中三位五阶神职者之一,名叫劳尔,五阶神职者执事负责平时教会所有较为重要的事务,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神职者的考核与晋升。
高阶神职者的权威真是让人惊讶,因为克莱得虽然只是个一阶司阀者,但他的背后可是一整个辛福斯家族。
劳尔却直接对他说让他滚出去。
这就是高阶神职者自带的一股傲然,即使是克莱得这样的家伙也只能在这时咬着牙躬身离开。
在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呀声被关上之后,劳尔转过头来,再度看向西泽,他身上的教袍与珍妮丝身上的白色教袍不同,而是隐隐透着华贵的淡金色,丝线泛出光华,袍角边沿看起来明亮如朝阳,似乎燃着不灭的白炽火焰。
房间里灯器透亮,散发着温和的暖色光,劳尔在经过了一开始的震惊与克莱得的风波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坐回椅子上,再度开始打量起来手里的那张资料
“你真的确定吗?”
“确定,”西泽几乎没有迟疑地说。
劳尔执事抓了抓短短的胡须,忍不住发问道:“你真的不怕以后分配到什么很难的任务?别人可能听信了很多谣言以为你是自己逃出了恶婆魔窟,可我们这里对于你的记录可是清清楚楚。”
劳尔耸了耸肩:“你只是运气好而已。”
西泽笑了一下,丝丝黑色的短发垂在眼前,他说:“我只是想取巧一次。”
“取巧?”劳尔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对中阶魔法师准备的执行人考核吗?”
西泽点了点头:“我感觉最低难度的三阶神职者考核我应该能通过。”
“就因为这?你真的不怕任务超出你的能力范围啊,”劳尔对面前这固执的孩子有些无奈了,“你知道执行人意味着什么吗?”
“我已经是经史官了,”西泽说,“我对执行人一清二楚。”
“你这副语气,难道是肯定自己能通过考核?”
“我有把握,”西泽摊手道,“而且我最大的机会应该就是现在。”
“为什么?资料上显示你在刚入学时可是个魔法天赋为零的普通人,而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中阶魔法师,”劳尔问,“别人需要花费十年以上才能到达的阶位,你只花了两个月,对这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说法吗?”
西泽托着下巴想了想,顺手捏住袖口的一枚黑色扣子,时间在思考中一点点过去,最终他无奈地开口道:“没有。”
“没有?”劳尔说,“你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可要在意一下你的力量是不是来自某些奇怪的地方了。”
西泽注意到这位执事一直瘫着的脊背悄然挺直了几分,他似乎真的很在意西泽这以突飞猛进形容都显得有些无力的进步速度。
硬要说的话这是爆炸。
西泽看着劳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的入学测试结果有误,这可以拿来解释吗?”
劳尔听到这话后满脸冷漠,但他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勉强同意考核吧。”
话音刚落,他又将手上的那张资料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然后发出一声惊疑的叹息:“唉?”
他对西泽问道:“你才十七岁?”
“是的,”西泽看着劳尔脸上越来越浓郁的诧异,感觉意外得有趣,“明年才会成人。”
“这也太奇怪了!”劳尔用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我还以为进行三阶考核的肯定是一些成熟的家伙,为什么会是一个孩子啊?!”
西泽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劳尔哑然,只好摆摆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教袍的领口与袖角,直至一串带着灰鹰徽记的项链垂在胸前之后他才开口对西泽说:“跟我来吧,年轻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在做什么。”
他走了几步,走到门前,然后再度转过头来对西泽说:“我们在创造一个记录,往大了说甚至是历史。”
西泽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的眼里泛出一抹奇异的色彩,那是一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的表情,也许是惊诧,也许是满足,也许是在想象到某些有趣的事,他握紧右手,然后逐渐笑了起来:“十七岁的经史官,甚至执行人,真不知道该感谢谁给我们白色尖塔带来了这样的惊喜。”
“感谢养育我的诺尔斯神父吧,”西泽认真地回答道,“是他让我成为了神职者。”
“也许不止,”劳尔说,“也许你的家人也希望你能加入轮亥,成为轮亥的一份子。”
西泽没有说话。
他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是的。
他深深地明白着一件事,如果自己的父亲看见自己加入轮亥教会并成为三阶神职者,他应该会直接杀了自己。
伦瑟对轮亥的抗拒举世皆知。
西泽心想:“幸好他死了。”
二人走在冗长的走廊里,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门前,劳尔停了下来,门上没有门牌也没有其他能表明身份的东西,西泽也不知道劳尔是如何辨别清楚这些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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