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天心峰顶,门主府内的这口铜钟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敲响过八声了。但今天敲响了,整整八声。
道门尊九为极,九声钟响,那只有门中生死存亡之刻才能敲响。
而八声,乃是除却生死关头,所能敲响的最高钟声。
八声钟响,天心门门下弟子只要身在道宗之内,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在做何事,都必须在三柱香内赶到门中集合。
八声钟响,乃是道宗各门召集门下弟子的最高召令。
天心峰顶八声钟响后,道宗内无数条身影自各处奔出,飞腾、奔跑、走跳无所不用,大家只有一个目的地,那便是天心峰顶,门主府外――天心广场。
天心峰上八声钟响后,各门门主、长老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天心峰,裁决堂内明建上人自思定中被惊醒,站立窗前看着天心峰方向,久久无语。议事堂内,掌教灵云上人面朝天心峰方向,一脸凝重。正一门内,灵一上人独坐室内,若有所思。
天心门八声钟响,不知敲动了多少人心。
三柱香刚刚烧完,天心门四千多名弟子已经整齐地站在了天心广场。
灵静带着门中两百多名灵字辈长老登上广场前的高台。
往下望去,三千多名云、易两辈弟子人人一脸茫然,不知门中突然八声钟响,所谓何事。天心门阴盛阳衰,除却台上的男长老,此时场内男弟子不过七百余名,剩下皆是女弟子,一时间天心广场上红香绿玉、环肥燕瘦、争芳斗艳、各有千秋。
待众长老上台站定后,台下众弟子齐齐把目光投向门主灵静。
“诸位同门,今日召集汝等前来,乃是我天心门有一件大事要宣布。”灵静此言一出,不光台下众弟子,就连台上众长老也是一脸茫然。
灵静也不卖关子,继续接道:“前几日天心峰玉膳堂之事,诸位同门一定还记忆犹新。云方不过撞了那正一门弟子一下,本来好言道歉也就罢了,可那云汉偏不依不饶,非要云方下跪赔礼。”
此时人群之中云方是一脸铁青,他虽然老实厚道,平日里也不敢惹事,但那日云汉的做为却是深深伤害了他。
众弟子虽然不知灵静的意思,但兔死狐悲,同门被人欺辱,众人也觉得面上无光,一时之间,天心广场是气氛沉重。
此时台上灵静已经接着道:“但诸位同门可曾想过,若是那日不小心碰撞正一门弟子的,不是我天心门弟子,而是先天、道德两门弟子,那正一门弟子可还敢似那天一般不依不饶?”
她这话一出口,广场顿时‘哄’地一声乱了,有些话不挑明还好,一挑明大家便觉得平日里常遇到各种被其他诸门针对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天心门以女弟子为主,在修为上比其他各门要差。平日里女弟子还稍好一些,但天心门的男弟子却是背负了许多的羞辱和打压。
接连二十多年的道宗大比倒数第一,不但让天心门背负了太多的羞耻,也让天心门在宗门内的资源配给上得到的越来越少。丹药、法宝、秘籍……,统统优先前几位的诸门,挑剩下的才给天心门。
每年弟子轮选,资质好的,悟性高的,也是其他诸门先选,最后没人要的再轮到天心门。
于是强门恒强,弱门恒弱。
天心门也希望出现一个天才弟子来挽回一些颜面,但等了二十多年了,这天才弟子可能还没有出生。
最后天心门诸人便把希望放在了太上长老身上,可惜明通仍然让他们失望了。每年大比,不管天心门输得多惨,都没见他出过手。以至于天心门的弟子先绝望了,到处去说明通是个绣花枕头。
广场上众弟子此时想到伤心处,齐齐义愤填膺,已经有性急的弟子高声喊道:“门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们天心门弟子虽然修行低微,但这胆量却还是有的。就是门主让我们打上正一门,我们也不惧!”
他这话一出口,先是男弟子纷纷附和,最后连女弟子也齐齐高喊。
这一下倒把高台上众长老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也心中气愤,但毕竟不象云、易两辈弟子那样冲动,道宗门规第一条可不是玩笑,若天心门真打上正一门去,输赢暂且不说,估计这道宗从此后便要改为七门了。
灵静伸手往下压了压:“诸位安静一下!”
她是先天顶峰修为,这一句话饱含功力吐出,顿时把广场上众弟子嘈杂地议论喊叫都给盖住了。
随着众弟子安静下来,灵静接着道:“我道宗门规第一条,严禁同门私斗相残。尔等这些气话,多说无益。”
众弟子听她如此一说,就都又泄了气。众长老听她如此一说,就都又放了心。
“不过我道宗门规只是规定同门不得私斗相残。”灵静突然话峰一转,又把场上众人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若是正大光明提出的决斗和每年七月门中大比,这些时日内的同门争斗是充许的,不算是违背门规。”
众长老及众弟子一听,不由心中暗想道:‘这不是废话嘛,但若是我们能在门中大比中赢那正一门,又何必象现在这样成天受气,被其他诸门瞧不起。
那正一门中好手如云,虽然上人只有门主灵一一位,但先天顶峰和元神顶峰的长老便不下十几位,便是自己门中门主灵静亲上,也不见得敢说一定能赢得了谁。
更何况道宗规矩,门主不得参与宗门大比。真要参与人家也不怕,灵一乃是地仙境初阶,灵静这样的境界,就算去十个,也不是人家对手。’
灵静也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继续道:“下面请明通师叔上台讲话。”
‘哄’地一声,场上又乱了起来,众弟子只差没有喝倒采了,那明通太上长老,德高望重不一定,但辈高体重倒是一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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