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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下去,瑚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办啊。丽娘心里着急的想着。指甲狠狠地刺进了掌心,疼痛感使得人清醒了些,用力猛地一挣,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一愣。
眼前一个亲切慈爱的中年妇人急急地走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念佛道:“阿弥陀佛,姑娘可算是醒了。”
这个眼里流露出真正的担忧与爱怜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应该就是丫头们口中常常提起的原主吴丽娘的奶娘--吴嬷嬷。
她看丽娘的目光很像前世的妈妈看她的那种温暖慈爱,让她忍不住眼圈发红,本能地对她生出亲近的感觉。
吴嬷嬷见丽娘焦急的四处张望,嘴里念叨着“瑚哥儿呢?瑚哥儿呢?”忙安慰道:“姑娘别着急,瑚哥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在外间玩耍呢。倒是你,累得病倒了,该好好歇着才是。”
话毕,她见丽娘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下明白缘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外间抱了一个瘦瘦干干的孩子进来。
果然,这小子可不就是瑚哥儿嘛,丽娘笑着看了看,比先前倒是圆润了不少。丽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转眼丽娘又困惑了,为什么会觉得浑身无力,头痛,喉咙干涩,身上也烫人,胸口也憋憋的,沙哑着嗓子问道:“嬷嬷,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好姑娘,快好好歇着。大夫说了,因着你身子一向虚弱,再加上忧思疲劳过度才病倒了。不过只要好好休息,没多久就会好的。你不要太操心了。”丽娘见她说话时眼神闪烁,眉宇间也暗藏悲伤,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得了绝症没几天好活的样子。料想她没说实话,估计是自己病得不轻。
丽娘虽然还是不想让瑚哥儿离了自己身边,可是现在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眼下她病情未定,瑚哥儿才刚刚好,要是又被她过了病气,可就麻烦了。遂吩咐道:“嬷嬷,赶紧把瑚哥儿抱出去,要是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
吴嬷嬷点头应了。
看着吴嬷嬷把瑚哥儿抱出了出去,丽娘再也支撑不住,合上眼就卧倒在床上。
临闭上眼前,脑子里还模模糊糊的想着就是得了绝症也不怕,这样一来,说不定她还可以穿越回去呢。
人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丽娘这会儿最想念的就是前世的妈妈。
她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小时候生病了,把妈妈急坏了,半夜三更的带着她去医院打点滴退烧,也是这样日夜不停的照顾自己。
哎,想起妈妈,丽娘又想到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可越想越悲伤,情难自禁,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吴嬷嬷赶紧把瑚哥儿交给李妈妈就疾步走进了里间。见丽娘已经烧得糊涂了,嘴里嘟嚷着“妈妈,妈妈”。她以为是在喊她,忙轻轻地握着丽娘的手,安慰道:“我的好姑娘,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不一会儿,丽娘的情绪安稳了下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丽娘的病来势汹汹,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只不过是营养不良外加疲劳忧思过度而引起的昏厥而已。只要好好的调养,身子也会无大碍的。
只不过大夫说了,丽娘本来底子就弱,这一回更是伤了元气,怕是以后在子嗣上有些艰难了。这一情况还是好几年之后,丽娘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之后,和吴嬷嬷闲话时,她无意中提起过。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丽娘醒来见瑚哥儿好了大半,心情顿时好了大半,积极配合医嘱,在吴嬷嬷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不过半月的功夫就好得七七八八,让红衣三喜这些丫头们很是松了口气。
在静心养病的这段时间里,丽娘从吴嬷嬷口中大致的知道了一些原主的情况。
这具身体本名也叫吴丽娘,是府里赦大爷的妾室。和大奶奶张氏算起来是表姐妹,因丽娘的父亲和张氏的母亲是姑表亲,青梅竹马,他们自小一块长大,关系也极好,曾经一度要说亲的,但张氏家里的父兄为了攀附权贵,把嫁给了比她大近二十岁的张老侯爷(也就是张氏的父亲)做续弦。
丽娘自小丧母,父亲续弦后,继母对她不好,父亲怕她受不到好的教养,就托了张氏的母亲教养她。于是丽娘可以说是自小和张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好。
但倒霉是,丽娘的继母趁其父亲吴老爷不在家,把她许给了一个快要死掉的男人冲喜,丽娘还没过门,对方就死掉了。男方家里小有权势,要求丽娘照样嫁过去为对方守寡,丽娘整天哭泣不止,要寻死,吴老爷也被气得卧病在床.......
正在吴府一团乱的时候,张氏来吴家带走了走投无路的丽娘,并出面了结了这桩婚事。
张氏嫁人五年无所出,夫家正要为其丈夫纳妾延续子嗣,张氏也正发愁。后想,纳外人不如自己人可靠,况且丽娘这种望门寡名声不好,基本没有人家愿意娶这种姑娘,莫如纳了性子懦弱的丽娘,这样既解决了丽娘的婚事难题,又不用担心新妾进门生了孩子自己不好管教,一举两得。
张氏回家同母亲商量,她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法子。丽娘的父亲吴老爷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否则丽娘的后半辈子怕是要伴着青灯古佛孤苦一生了。最后,吴老爷拍板,应了下来。于是,吴丽娘以贵妾的身份进了府里。进门三个月后,丽娘身怀有孕,十月后一举得男生下了瑚哥儿,后瑚哥儿被抱进了张氏房里抚养,解了张氏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