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让他见一眼这掌管万千生灵轮回与阴阳寿数的阎罗,他现在的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所以他循着故事中留下的线索,挨个寻找阎罗的踪迹。不仅如此,他甚至将目标扩大到了与阴吏、鬼差有联系的人家。
但是当他找上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穿越过来的时间实在太不巧了,这些书中曾出现过的人物,要么已经过世,要么根本不曾出生,将来这世上还会不会有他们的“故事”都没有定数。
乔衡想了想,他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去。
然后他带着胡娘子去了一趟陵阳。
他记得陵阳有一座十王殿,殿里供奉着许许多多的鬼神阴差,里面有一位陆判官就曾经在凡间显过灵。这位陆判官不是什么特别公正廉明的人物,祂先是为他的书生朋友换了一颗聪慧之心,又帮书生的妻子换了一个美人头,为人相当“变通”。
而乔衡到了陵阳后,这才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十王殿早已经在前朝动乱中被毁了。
乔衡站在十王殿的废墟中驻足许久。
狐狸蜷缩在他的脚边,蹭了蹭的腿,见老祖没有反应,她就一动都不敢动了。
乔衡心想: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把希望放在神仙身上,就是不如依靠自己。
……
这几日陵阳的天气一直不好,天空时而被乌云笼住,落下雨水。乔衡在察觉到忽然落在手背上的湿意后,就明白这是又要下雨了。
他如今使用的是一具山岳化形的躯体,倒是无所谓淋不淋雨,转念一想,这才记起还有被他封了妖力的胡娘子在。
他弯腰把它捞到怀里,然后转身离开了十王殿废墟。
雨势还不曾变大,间隔许久才从空中坠下一颗雨滴,但天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想来等会大雨就要倾盆而至了。
太阳被厚重的云彩牢牢地遮住,阳气衰而阴气盛,乔衡能感到一股凶戾之气在体内悄然露头,他默念着心经,使妖力恢复平静。
乔衡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并没有觉得疲惫,反而因为那从脚底源源不绝蔓延上来的地脉之力而精神奕奕,这种感觉是他以前很难体会到的。这种仿佛同源而生的温和厚重的气息,在躯体里徐徐流转,抚慰着他因妖力躁动带来的不适。
一辆马车自他身后驶来,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车厢里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这位郎君稍等一下。我看这雨马上就要下大了,你我既然是同方向而行,郎君若是不介意不妨先上车,我把郎君送到镇上。”这声音温柔和善,让人听在耳里便不由得心生好感。
听到这声音,原本缩成一团的胡娘子,忽地竖一只狐耳。
车厢前的帘子被人撩开,露出了里面端坐着的那位女子。她梳着妇人髻,但顶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双目温和亲近,唇角带笑,一只流苏簪插于发间,看上去真是月里嫦娥似的人物。
下一瞬,胡娘子差点炸起了浑身的毛发,当那坐于厢内女子掀开车帘时,先一步被她收入眼底的,不是那个同她想象里的身影差不多的女子,而是那如有实质般围绕在她周身的邪气。
这哪里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明明是不知从哪跑来的恶鬼!
她就算是去兰若寺时,都不曾感受到如此浓稠晦暗的鬼气。
她刚想发出示警,脖颈处就被老祖轻轻一掐,她只好把声音吞了回去,继续当只不会说话的普通狐狸。
厢内的女子见乔衡没说话,还以为他在犹豫,就继续劝道:“郎君上来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淋了雨感冒了该怎么办?”
乔衡应道:“谢谢这位夫人的好意,劳烦夫人载我一程了。”
待乔衡在车厢内坐稳后,车夫甩了下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女子问:“我听郎君口音不是本地人,郎君怎么一个人来到如此荒僻的地方?这里没有多少马车经过的。”
乔衡说:“我来这里寻人,可惜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说起话来,吐字清晰又斯文,怀里还抱着一只当做宠物养的狐狸,整个人看上去无害极了。他肤色白皙,一看就知没怎么经历过风吹日晒,也不知是哪家朱门里出来的玉树郎君。
女子安慰了几句,然后问:“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乔衡诚实地说:“他们一般都叫我老祖。”
这名字听起来极其古怪,让人想不明白到底是由哪两个字组合而成。而且他介绍自己时的说法也很奇特,他不从自身的角度介绍自己,反而说别人是如何称呼他的。
“老祖?”
乔衡说:“嗯,他们称呼我为黑山老祖。”
女子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黑山老祖的名号在众多妖鬼耳里,那是何等的响亮,说是令人闻风丧胆都不为过。
然而对方不过一介凡人,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
下一秒,她脸上的笑意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陌生的妖气将她的气息尽数覆盖,那妖气里满是威严,又透着冷冰冰的森然。在她感受到这股妖力的那一瞬间,就仿佛有滔天血腥扑面而来,如岳如海,任何妖魔在他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乔衡找不到人,不开心,但是他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直到有人撞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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