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的这话一出口,就使得上自高文保,下至周围的书吏、衙役,以及那跪在地上的杨长洲都是一呆,然后他们全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一个嫌犯在公堂之上自辩,然后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确是很普遍的事情,比如有着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等等,但是唐枫的这次入罪却并不适用这一点,因为他并不是真正动手的人,他只要下一个令,就会有下面的人去帮他完成事情,当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证据了。
杨长洲最先反应了过来,一声冷笑道:“既然唐大人有这么大的信心,那你便说说吧,不过可不要越描越黑,反而露出马脚,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啊。”
唐枫不理会对方的讽刺和威胁,淡淡地一笑道:“其实就拿你们认定是我派人行刺魏忠贤一点我都能说出不同的看法来。如今朝中谁人不知我与魏忠贤已经势成水火,他要是真出了事情,大家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我,那么请问我还会这么笨派人去行刺他吗?而且这些刺客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无能,只是伤了几名魏府的护卫,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个……”高文保等人其实早就有了这个看法,只是囿于魏忠贤的势力才不好说出来罢了。现在听唐枫一语就道破了玄机,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哼,这不过是强辞狡辩罢了!”杨长洲冷哼了一声:“你早就想好了这个托词,所以才敢在如此时候对魏公公下手的,莫以为天下人都那么好欺!而且如今京城里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除了你手下的锦衣卫众,还有什么人有如此本事刺杀魏公公和奉圣夫人呢?”
高文保一听这话,也不觉心里有些赞同:“不错,若是说京城里还有另外的人马有能力对魏公公不利的话,只怕是不存在的。唐同知,你有什么可辩解的?”
“依着杨长洲的意思,是认为前后两次刺杀魏忠贤和奉圣夫人都是我派的人了?”
“不错,不是你还有哪个人能有如此能量和胆子?你无话可说了吧?”
“这正是我可以证明自己非是凶犯的一点了。”杨长洲有些咄咄逼人的话并没有让唐枫有丝毫的退缩,反而被他拿来了用:“我且问你,魏忠贤是在哪里遇刺的,而那奉圣夫人又是在哪里遭的难。”
杨长洲还没开口,那高文保便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魏公公在府门前遇到的行刺,而奉圣夫人则是在魏府之中遭的刺杀。”
“那我且问大人,一在内一在外,哪一处行刺得手比较容易呢?”
“这个……却不好说啊。”高文保一时也难下结论,而这时那杨长洲开口了:“当然是在府外行刺容易一些,那里人多眼杂,逃走也顺利得多。”
“既然如此,为何同是我唐枫派去的人却只是伤了魏忠贤而却杀死了在府中的冯圣夫人呢?”唐枫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这一点可就与理不合了啊。”
“这……我说错了,应该是府中容易行刺!”不知觉间,杨长洲就被唐枫牵着鼻子走了。
“那也不对啊,既然我手下有人能潜进魏府之中杀死有着禁军保护的奉圣夫人,怎么会舍易而取难,反而会想到在府外刺杀魏公公呢?还有,有了上一次的刺杀之后,贵府中的防卫一定更家严密,再加上奉圣夫人身份尊贵,身边也必然有着众多的护卫,既然在如此防卫之下都能将她刺死,那我怎么就不能派了人潜进魏府刺杀魏忠贤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个……”两个答案都被唐枫占了理去,就是杨长洲都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唐枫却并没有就此住口,而是继续说道:“从以上的两点来分析,一切就很明朗了,是有人为了要嫁祸于我,所以才会出现这连续两次的刺杀行为,只不过设计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太生疏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不过也如你们刚才所说的,如今京城中有此能量的人的确不多,似乎除了我唐枫和下属的锦衣卫外就找不出其他人来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其实不然,在京城中除了我们锦衣卫外还有另一股力量能办成此事的,只是被大家给疏忽了而已!”
“是什么人?”高文保急忙问道。要是真有其他人的话,他当然愿意相信了,这样压在他肩头的担子也能轻上许多,只要受到魏阉的责难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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