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之上,两边分站着魏忠贤府上的人以及被那莫则栋刚刚带进来的唐枫。魏忠贤因为要在宫中照看着得了急病的皇帝,所以并没有来到这里,当然即便没有这事情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来刑部大堂打这官司的。不过为了能将唐枫彻底除去,他还是派出了自己最是得力的人前来,正是那杨长洲。此时这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地立在堂下,一个柔美,一个潇洒,倒也算是一道不错的风景了。
如今刑部的堂官高文保肃容高坐,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两个青年的风度,与他的面色不相符合的是他忐忑的心情,无论是原告和是被告,他区区一个刑部都是不敢得罪的,而当他看向悠然站在下面的唐枫时,心里更是打起了鼓来,此人敢和九千岁明着作对,一定有着让人忌惮的本事。
“啪!”惊堂木拍在了桌案之上,高文保一声喝道:“下站何人?”虽然清楚地知道下面唐枫的身份,但是有些程序却还是要走的。唐枫微微一笑,朗声道:“我乃是锦衣卫同知唐枫,高大人,我在这里有礼了。”说着还略一拱手。而那杨长洲也毫不示弱,用如春风一般的声音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魏家管事,杨长洲。”
“杨长洲,我且问你,你告唐枫刺杀你家主人,可有凭据吗?”不想生出什么乱子的高文保立刻就进入了正题,他只想早些将案子审结,这样他就不用担上这么大的责任了。
杨长洲微一皱眉,随即才道:“没有。不过如今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唐枫与我家主人有仇,而在那事之后不久,我家主人就在外出之时被刺,这不是他伺机报复,还能有谁?另外,如今可不止这一件案子了,还有一件更为严重的案件想必高大人也应该知道了吧?就在昨黄昏,奉上命来我府中传话的宫中奉圣夫人也在我府中遇刺身亡,这两次案件必是同一凶徒所为。我家主人还请刑部能给我们一个公道。”
虽然杨长洲这话已经很是委婉了,但是高文保还是能听出一些强硬的态度和命令式的话语来,这让他觉得心里很不痛快:“明明这里我是主事之人,这人却如此无礼……”但他却也发作不得,只好转头看向唐枫:“唐同知你又有什么话说呢?”
“在我申辩之前,却有一事不明。”唐枫看着那杨长洲盛气凌人的模样便知道要想彻底脱罪就要先在气势上压倒他,所以便决定先避开了案子说其他。
“唐同知请说。”高文保点头道,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同情这个敢于和魏忠贤为敌的人的,所以也就稍稍偏向了他一些,即便唐枫突然提出了其他的话题。而那杨长洲则是挑了一下眉,他也是清楚唐枫的为人的,知道他决不会无的放矢,不过上面问案的人都这么说了,自己当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若我所记不差的话,大明律中载有明文,但有功名在身者上堂问案不必跪答而可站立,而有官身之人,则在未定罪之前可以有座,不知高大人以为对否?”唐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堂上的衙役们一阵骚动,他们还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的唐枫还能如此冷静。
高文保听了唐枫的话也是一怔,随后才笑道:“不错,是本官疏忽了。来人,给唐同知搬上一把椅子来,请他入座回话!”
不一会工夫,一把椅子便被衙役拿上了堂,搁在了唐枫的身后。唐枫一拱手道:“谢座!”而后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这动作看得杨长洲一阵不快,虽然他也算是一个能忍的人,但是唐枫这么做就像是在向自己示威,这让自从跟了魏忠贤后无往不利的他有些难以接受。可让他更难堪的还在后面呢,当唐枫一落座后便又开了口,但却不是为自己申辩,而是看向了杨长洲:“杨兄,不知你现在身居何职啊?”
明显感觉到了唐枫的讽刺,杨长洲的脸色就是一变,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冷声道:“在下并不曾在朝中任职,倒叫唐兄你挂心了。”
“哦,那么想来杨兄是不曾中过进士了,那举人、秀才等功名阁下可曾中过啊?”唐枫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听到唐枫这么问自己,杨长洲的脸上顿时就生出了一片红潮,好半天后才勉强稳定了自己的心绪道:“劳唐大人过问了,在下虽自幼苦读,奈何数次投考皆不曾中第,所以至今仍是一介布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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