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筋尽断,腿脚一软,使不出半分力气,跪倒在地。手脚皆废的李存信不仅沦落为失去行动能力的残疾人,而且武功尽废。
李存信双手无力的垂下,望着陆凌萧,眼神从最初的怨恨变为嘲弄,最后变得犹如枯木死灰,没有一点神采。
“陆凌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么折磨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李存信低垂着头,声音竟是充满着求死的欲望。
陆凌萧冷声道:“杀你?呵,你还不配我亲自动手。我突然想起一个更好玩的游戏,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让你后半辈子活在折磨和忏悔之中!”
李存信哈哈大笑起来:“陆凌萧,原来我一直都是小看了你,论卑鄙程度,我可能还不及你!”
陆凌萧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人,我可不想讲江湖道义,唯有比你更卑鄙,才能治得了你!”
说完,陆凌萧头也不回的离去,飞往战场之中,留下李存信独自一人瘫倒在黄沙之中。
罗弘信见梁军来援,大为欢喜,命部将程公信带领一万魏博军出城与晋军应战。魏博军如久旱逢甘霖,疲惫不堪的身心顿时充满了斗志,杀喊震天的冲向入侵者。
双方又交战了半个时辰,晋军在梁军和魏博军的夹击下,损失惨重,士气也变得低落。尤其是梁军之中有陆凌萧这等高手,能以一敌万,杀敌如麻,晋军见他身影便已吓破了胆,莫敢与之交战。李克用见势不妙,命晋军全速撤退。
晋军生还者不足两万,其中骑兵只有数千,大部分都是步卒,但见他们丢盔弃甲,四散逃离,甚是狼狈。
葛从周举起大刀,命令道:“将士们,擒捉李克用!给我杀!”
浩浩荡荡的梁军骑兵朝李克用逃去的方向追去,骑兵所经之处,马蹄踏踏,尘土飞扬。此时已是傍晚,日渐西沉,晚霞染红了西边的一片天,似是点缀着残酷无情的战场。
李克用早已舍弃车舆,换乘了一匹千里良驹,梁军虽然追赶了三十多里,却依旧没有将其追上。李克用身边的晋军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一千多铁骑。陆凌萧骑着朱温赏赐的汗血宝马,全力追击,与李克用愈来愈近。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陆凌萧便已赶上李克用。陆凌萧用马鞭猛地一抽汗血宝马,汗血宝马一声嘶鸣,跃起一丈之高、五丈多远。汗血宝马落地之时,陆凌萧已出现在李克用前方。
“吁!”李克用拉住缰绳,将战马停了下来,指着陆凌萧,命令将士道:“给我杀了他!”
梁军还在后头,未赶上陆凌萧。陆凌萧瞬间被晋军包围,独自一人与上千晋军交战,这些骑兵都是精锐之师,其中不乏武功高深的能人异士。
陆凌萧一招“剑雨梨花”,寒泠饮血剑上释放无数朵暗红的剑花。“剑雨梨花”释放的剑花本为亮白色,但在寒泠饮血剑的作用下,竟异变成暗红色!这种异变不仅是颜色的变化,威力也大了许多。那摄人心魂的暗红剑花,如同无数被人操控的暗器,刺向敌人的喉咙。不少晋军的喉管被剑花刺穿,一命呜呼,从马背上滚落了下去。
然而晋军仿佛愈战愈勇,缩小了包围圈,将陆凌萧包围得更紧。五名晋兵拿着铁戟刺向陆凌萧后背,陆凌萧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将铁戟全部斩断,又将饮血剑在背后划过一条弧线,这道隔空生成的剑气凌厉无比,将在背后偷袭的晋军全部拦腰斩断。
陆凌萧周身上下被数不清的刀剑矛戟所指,却是不慌不忙,横剑朝周身扫过三圈,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这一招威力惊人,一个以陆凌萧身子为中心的巨大暗红气流漩涡当即形成,将地面上的黄沙卷起数丈之高。
陆凌萧运功将腾空卷起的黄沙击散,漫天的黄沙四处飘散,挡住了晋军的视线,让他们的眼睛难以睁不开。而那个暗红的气流漩涡不断贴地移动,将晋军卷入漩涡之中,然后将他们远远甩出。
陆凌萧趁此时机,骑着汗血宝马突出重围,一把将不远处的李落落从马背上提起,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将他的身子驮在马背上。陆凌萧驾着汗血宝马,往魏州城回逃,在路上恰巧遇上赶来的梁军。
李落落是李克用长子,时任铁林指挥使。晋军被陆凌萧的剑招“秋风扫落叶”所袭,已是自顾不暇,等到发现李落落被陆凌萧掳走后,陆凌萧已骑着快马奔跑了百丈之远。李克用命晋军去营救李落落,却发现不远处梁军已赶来,只好放弃营救爱子,带着余部逃亡去了。
葛从周见陆凌萧单骑从敌军之中擒捉了李落落,大为敬叹道:“夫以一人之力,于千军万马之中擒敌将者,当世唯有琴侠一人耳!”
陆凌萧和梁军回到魏州城后,天已大黑。魏州之围既解,罗弘信笑逐颜开,带着伤痛款待梁军。魏州军民喜迎胜利,载歌载舞,城中一片祥和,热闹非凡。
次日,李克用亲笔书信一封,托人送给朱温。信中之言,无非是请和休战,赎回李落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