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利,迫使朝廷罢除三饷。
内阁对此同样争议不小。户部尚书毕自严坚决反对罢三饷,除了财政亏空的理由之外,他还提出:都说三饷负担沉重,可认真算的话,其实并不算多。就以最多的辽饷为例,辽饷每年五百万两的数额是不小,甚至比一年的田赋都多,但那是全国民田七百余万顷一共才派这么多,平均到一亩还不到九厘银子。
一两为十钱,一钱为十分,一分为十厘,按官价一两银子折千文铜钱算,一亩地才派九文铜钱。就算亩产一石,一石米价一两来算,加派之饷的税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怎能算多?之所以有人嫌多,只是因为过去总是巧用各种名目,少纳了该纳的田赋,使得“正供”太少而已!
但只有徐光启支持他的主张,而东林系和温周系的阁臣则一致赞成罢饷。这两派一向互相唱反调,这次怎么就达成一致了呢?其实也很简单,他们都是地主富商的代言人,甚至本身就是大地主。虽然他们是官不用纳粮,但他们的亲族还是要纳粮的。
对这些地主富绅来说,田赋是越少越好,能不交就不交,如果有可能的话,朝廷倒找给他们银子才好呢!至于朝廷收不上来田赋,导致财政紧张,他们才懒得管。反正这天下都是皇上家的,皇上自会想办法,只要不让他们的小家受损失就行。
最后内阁不顾毕自严和徐光启的反对,强行做出票拟:罢除三饷。但光是票拟并不算数,只有皇帝批红方能生效。廷臣们与朱由检打了一年多交道,也深知这位年轻的皇帝不好对付,虽然前段时间下罪己诏后,基本上每票必准,但这回是涉及到三饷的大事,恐怕票拟会被驳回。为此东林系里面的笔杆子们也早做好了准备,只要皇帝一驳回,他们立即“据理力争”,非迫皇帝就范不可。
后科远仇酷敌恨所孤鬼由考
孰料票拟送进养心殿好几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到了该上朝的日子,皇帝索性传下口谕:因为偶感风寒,罢朝一日,各官有事只管递奏折。也有一些别的票拟得到了批红,唯独没有罢三饷这条。换句话说,票拟是被“留中”了。
这下阁臣们大为不满。因为过去朱由检也偶有把奏折留中的时候,但内阁票拟却从未留中过,要么批红,要么驳回。而留中就是不置可否,把你晾起来,这让满腔热情一心准备战斗的东林系官员情何以堪!
于是以首辅李标为首,各路廷臣纷纷赶到乾清门外,要求进宫请安,说白了就是是不是在装病。但乾清门早有秘书处的女官和腾骧右卫的侍卫值守,女官只羞答答地告诉他们,皇帝确实病了,再问则三缄其口。
有些不知好歹的东林系官员便欲硬闯,立刻被腾骧右卫毫不客气地拿下,以违反宫禁条例处以枷号一天,紫禁城外示众的惩罚。但这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以“直臣”自居,企图以此博取众人同情,要挟皇帝。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朱由检此时根本不在宫中。他正在畅春园的鸢飞鱼跃亭内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而这名女子却双手反绑,对他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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