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跪下。
奉直唬得慌忙站起来就拉她:“你这是做什么?又没有外人在,动不动就下跪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公子若肯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我就起来!”
“虹儿你评评理,我什么时候不耐心听她把话说完了?你坐下来好好说吧,我洗耳恭听。”
若水这才起身,在他对面坐下来。
“自那次瑞王府果子会,有一个月左右了吧?公子还真的打算和少奶奶一直这样拗下去?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还要记恨一辈子?”
奉直脸色一白,:“我不是记,是伤心和失望,她竟然是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狠毒的女人!我都已经努力做到公平了,不惜故意冷落你,她还要把你逼成那样,甚至不顾我的脸面,若不是老夫人和夫人逼着,我当时就想休了她!现在能容她已经格外开恩了!”
“公子别忘了,只是对付我而已,对公子可是全心全意对待,单从每晚用尽心思地准备宵夜就可看出。她做的每一件错事都是针对我,无非就是为了你更爱她一些吧,对于一个嫡妻来说,也不算太过份的事情,她没把我撵了卖了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直苦笑着摇摇头:“更爱她一些?这么做只能让我厌了她而已!口口声声说你不守妇道,她就忘了妒忌也在七出之列吗?”
“公!她过门不足半年,就当是少不更事吧,就是做了错事,只要是真心悔改,公子也该原谅她,何况针对的是我,我都原谅了,公子何必耿耿于怀?这么大一个人,能视若无物吗?就住在一个院里,还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她虽然做错了事,也不至于一辈子守空房吧?”
不待奉直回答,又酸酸地瞥了他一眼:“几个通房公子踹也踹打了,骂也骂了,又把如花似玉的人儿晾了这么长时间,公子不心疼,我都心疼的紧,看来你这次为若水狠下心肠了,我好象记得当初你还挺喜欢她们的,特别是那个我见犹怜的佳人,公子怎么下得了手?还不抽空哄哄去!”
奉直见她刚得好好的,一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却又忽然拿几个通房说事,醋味直冲人,气得对虹儿说:“你看看,她变成什么了?越来越牙尖嘴利,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若哪天我被损得受不了用强,虹儿可不要怪我粗蛮!”
虹儿却不理他,倒了两杯茶递上:“你们俩说了半天了,还是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我都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公子真没听明白吗?不会是装糊涂吧?”
奉上被噎得半天说出话来,差点被茶水呛着,气得说:“这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一句话说出来噎得人胸口疼!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若水笑着给他拍着背:“谁让你净装糊涂蒙我们?其实你早就想通了,只不过等我说而已,对不对?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又怕生生急坏了公子!”
奉直脸一红,嘴里胡乱吱唔着:“你说什么呀?我气得都想休了她,那几个小丫头也想一并撵了,哪还会装什么糊涂?那天我要休她你不是亲眼见了?”
“公子当时在气头上,当然是真心想休她,可是细一思量,她虽做错事,但罪不至此,何况真休了,我和虹儿笨手笨脚的,哪会给公子准备什么可口的宵夜?更不会又抚琴又吹箫的,只怕有人会后悔!”
奉直气得直想挠她痒痒,若水慌忙求饶,半天才拢拢头发坐起来:“时辰早了,公子快过去,就当是打赏吧,为了一碗面都能赏厨子和小丫头,何况少奶奶每天巴心巴肝地安排宵夜、热汤热水地送来?不过少奶奶可不需要什么银子,我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知疼知热的丈夫,公子要不要舍身成佛?而且是舍给香艳迷人的少奶奶?”
奉直拨拨若水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明澈依旧的眼眸,在红唇上轻啄一下,点点头离去了,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百般感慨,情依旧,人却不再是蜀郡街头那两个眼里心里只有彼此的少年。
若水无喜无怨地倚门看他离去,那身影依旧挺拔,步履却并不轻松,好似背负着无数看不见的负累。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再纯洁的爱落进了这尘世里,还能一如初见吗?原来沧桑不一定要在容颜上,心里的更多些,象细细的暗流,一日一日浸蚀和阴冷了曾经温润如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