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出口,那面垂黑纱的女子陡然抬头,紧接着身子一颤。她纵然面垂黑纱,纵然未曾携带那头黑猫,王笑笑也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似“守护”灵堂,自称薛王爷“侍女”的薛王氏,涉嫌最重的疑凶就在眼前,那是难怪王笑笑要发楞了。
只见那薛王氏扯一扯徐正义的衣袖,悄声说道:“不要生事,咱们走。”蔡龙逸倒也乖觉,陡然沉声道:“走?哪里走?”只听王笑笑缓缓说道:“让他们走,佛门圣地,不能沾染血腥。”
蔡龙逸浓眉一轩,道:“怎么?她不是”王笑笑将头一点,接口道:“是的,她是薛王氏,那不会错。”
那徐正义冷声一哼,道:“王笑笑,本公子在钟山等你,你敢去么?”王笑笑目光一棱,道:“一言为定,卯时正在下必到。”话声一顿,凝注薛王氏道:“此约以夫人为主,在下有话向夫人请教,盼夫人不要爽约。”
薛王氏嗫嚅道:“贱妾贱妾遵命。”王笑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龙逸兄,咱们走啦。”撒开大步,翩翩然出门而去。
蔡龙逸木然相随,到达山腰,终究忍耐不住,乃问道:“老弟,你当真相信那薛王氏会赴约?”王笑笑道:“她虽然是个有利的线索,却是起码的脚色,去与不去,都无关紧要。”蔡龙逸讶然道:“那那又何必约她?”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她若不去,证明她做贼心虚,血案必定与她有关,纵然另无发现,亦可全力追缉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蔡龙逸道:“她若去了呢?”
王笑笑道:“按当日的情形看来,这薛王氏与血案有关,依我的判断,她若前去,自然会另邀帮手,合力对付我,那便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
蔡龙逸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我懂了,哈哈,想不到你”王笑笑轻轻在他肩头上拍了一掌,道:“言多必失,懂了就好,咱们走快一点。”
于是,他二人携手并肩,匆匆下了清凉山。这时,禅林深处,转出那位骨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望着王笑笑奔驰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挽起布衲的衣襟,颤巍巍的也向山下走去。
钟山位于金陵之东北,绕城而行,不下五十余里。王、蔡二人好整以暇,由水西门出城,先到雨花台逛了一圈,然后越野奔驰,风掣电闪一般。逞朝钟山奔去。到达山麓,已是卯初时刻,仰望高山,但觉紫气氤氲,山势雄伟,又名紫金山。
蔡龙逸任了一怔,喘口气道:“偌大一座钟山,刚才忘了讲个确切的地点,如今究竟在哪里等?”王笑笑想了一想,道:“好在时辰尚早,咱们先登山峰,有人到来,当可一览无遗。”
这是眼前唯一可行之策,蔡龙逸自然无话可讲,二人再次迈开步子,奔向山峰。须臾,山峰已近,忽听一个嘶哑的妇人厉喝道:“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砍断你的狗腿。”
王笑笑耸然一凛,的道:“是九娘?她怎么”疑念刚起,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轻狂的一声冷笑,道:“螳臂挡车,哈哈,你这丑婆娘不知好歹,竟敢”话声犹未毕,王笑笑陡地一声沉喝,道:“快,是徐恒。”
话声中,身形冲天而起,扑向峰巅。他二人到达峰巅,但见那是一块高低不平的草地,约莫十来丈方圆,东西两面是密林,东北角有一片断崖,谷深不知几许,此刻除断崖一面无人把守外,其余三面,围绕着一十六名紫衣劲装大汉,草地中央,一位二八年王的黑衣少女手执短剑,怒目而视。
九娘挡在她的身前,丑陋的面孔双目喷火,筋肉抽搐不已,双手漆黑如墨,显然已是运足功力,准备出手。
但那徐恒目光淫邪,却是视若无睹,仍旧阴恻恻脸含淫笑,一步步向前逼去,另外一位二十几岁上下的锦衣少年站在一侧,看样子也是那徐恒一路。
这阵仗,那是徐恒动了淫念,要向黑衣少女下手了。蔡龙逸本是个火暴性子,瞥目之下,顿觉怒气汹涌,蓦地一声沉喝道:“止步,欺凌妇女,你算是哪门的好汉?”
这声沉喝,气发丹田,声震耳膜,那徐恒耸然一惊,不觉脚下一顿,转过身来。黑衣少女蓦然见到王笑笑,脱口一声欢呼,道:“王公子。”
此刻,那徐恒已瞧见王笑笑,只见他眉头一轩,阴恻恻的道:“咱们有缘啊,哈哈,你诡称白琦,在本公子身上做了手脚,劫走那堂子里的姑娘,也不怕辱没你们王家的名声?”
王笑笑听了这话,暗暗吃惊,忖道:怎么?蔡嫣然拆穿我的底细了?她究竟?讵料他疑念未了,又听黑衣少女失声尖叫道:“天啊,你”这声尖叫似有失望的意味,但却毫无来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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