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人的安排下,家丁仆役们开始忙碌地将船上的货卸下,装到马车上去。
陈唱看那几匹辕马俱是老马,可见即便这姐弟两人家中殷实,也并无良马以供驱使,看来后梁缺少战马一事所言非虚。
老家人站在甲板上跟那位小姐低声说着什么,陈唱和水灵儿两人并无任何的行囊,便索性先到了岸上等候。
那少年星辰并非像是纨绔子弟一样背着手什么都不干,而是跟着家丁们一起肩抗手搬。
他只有十一岁,个子也只到了大人的腋下左右,力气衰弱,他的加入反倒是更加让那些家丁们手忙脚乱,生怕砸到碰到这个小祖宗。
就连那只大狗虎妞也吐着猩红的舌头、摇着尾巴围绕在少年的身边,来往穿梭,好不混乱。
陈唱和水灵儿站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这小家伙倒是个实干家。
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清晨的空气沁人心脾,货物装好之后,那女子在老家人的带领下匆匆地下了船,待路过陈唱身边时,他本想上去打招呼,却见那女子面罩寒霜、行色匆匆,径直上了头前的一辆马车,弄得他好不尴尬。
和水灵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不解和疑惑。
少年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脸上脏的跟小泥猴子一般,见姐姐登车,便在后边急急追了过去。
马车缓缓开动,竟是未和陈唱和水灵儿道别。
就在马车转弯的瞬间,陈唱忽然看见那马车上的窗帘掀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盈盈皓腕、纤纤玉手以及那一双美眸中复杂的眼神一闪而逝。
“小郎君,不会是你方才那番言语惹得这位小姐不悦了吧?”水灵儿幽幽地说道。
陈唱抓抓头发,十分茫然。
按理说方才他也是出于好心帮着那女子劝说她弟弟读书,自觉话中也并无不妥之处,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呢?
而且当时人家也明确表示了谢意。
要说蹊跷,便是那老家人看自己的眼神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水灵儿眼波一横,说不出的妩媚,道:“小郎君,人家劝说弟弟要读书入仕,你却跟着唱反调,人家不生气才怪!”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唱一拍脑门,可不是嘛!
人家姐姐的本意是让弟弟读书做官,他却给人指偏了。
陈唱啊,陈唱,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道理也忘了吗?
莫说是古代,就是后世,那考公的也是大把大把的往独木桥上挤,古代的官性价比不比公务员高得多啊!
一味地让人家淡薄名利去读书,这事办得欠考虑啊。当时,若是话说得再多想一步就好了,鼓励做官与兴趣启蒙两不误,不久两全其美了嘛。
现在可好,得罪了救命恩人,连去江陵的车都没得坐了。
正在懊悔的时候,最后一辆马车驶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位车夫打扮老者走了过来。
此人脸上俱是刀削斧劈的皱纹,两眼有神,落鬓连腮的大胡须已经微微发白,身板却始终挺得笔直,叉手对二人说道:“两位,我家小姐有吩咐,请两位坐这辆车去江陵。”
“多谢,多谢!”
两人上了车,这马车纵然有些颠簸,但也比徒步强得太多。
陈唱躺在车上,头枕着水灵儿极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抬眼便是,好不香艳。
日头渐高,为了避免阳光直射陈唱的眼睛,水灵儿是十分体贴地用身体为他遮阳,加之马车颠簸起伏,如此不可避免地又和陈唱有些接触。
待惊觉陈唱地鼻尖紧紧地贴着她时,水灵儿不禁又气又羞。
有点娇羞恼怒地张眼儿一瞧,陈唱仰面朝天地闭目养神,不但对她的娇羞恼怒毫无反应,似乎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方才鼻尖碰到人家。
见此状,水灵儿反倒是羞意稍减,怒气渐盛。
自己投之以桃,郎君却未曾报之以李,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失望,将头往一边偏了过去。
此时时辰尚早,太阳并不酷烈,路旁的芦苇、野草随风摇曳着婆娑的身影,不时吹来一缕清凉的微风,散发着清涩的爽意,拂在水灵儿娇嫩光滑的脸颊上,甚觉周身舒爽,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不觉露出一副甜腻的笑容。
陈唱偷偷睁眼看着自已眼中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她的手,一痕滑腻攸然袭上心头。
水灵儿手被他用力一握,低头刚好看到陈唱嘴角浮起一抹坏坏的笑意,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轻嗔道:“怕是这马车再颠簸一些才趁了你的心意!”
前面赶车的车夫不知怎么听到了,半扭过头来朗声说道:“姑娘莫不是嫌老汉赶车太快了?”
“不快不行啊,我家小姐似乎有什么急事,不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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