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关闭前,瞧见了一角黑色的面具,只有小小的一角,看不分明。
黑大个抱臂俯视着她,脸上清楚地写着“赶紧走人”!
“这就完了?究竟赐药了没啊?”
沈星染和阿幼朵都是一脸懵。
沈星染拿起阿木的手腕,探了探脉象,放下手,不可思议地望了眼已然关起的屏障。
想想不放心,又再试了一次,这才朝阿幼朵点了点头。
上次她试小阿木的脉象,只觉寸关尺三处俱都死气沉沉,尤其是关系根本的尺脉,一点生气都无。
而这次,她一搭上手,就察觉尺脉下有一股勃发的生机,急于要破土而出。寸脉和关脉,亦是强壮了许多。
黑大个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人了。
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卸下,沈星染顿觉一身轻松。
“我们是不是得当面感谢一下里面那位老神仙,哦不,是神仙啊!”
黑大个翻了个白眼,打开出口,继续维持“请走人”的手势。
阿木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一声不敢吱声。阿幼朵悄悄扯了扯沈星染的衣袖,拉着她往外走。
“别着急呀!黑大哥,咱们还没叙旧呢!”沈星染锲而不舍。
黑大个的脸霎时绿了,挥袖甩出一阵风,卷起三人送了出去。
待风停息,沈星染睁开眼,打量四周,发觉已经回到了瘴气范围之外。
看看天色,日头还是挂在正中,同来时相比,并未偏西多少。说明这一进一出,花费的时间很短。
她轻“呵”一声。
去的时候,又是瘴气又过桥的,还在宝石洞里捉迷藏似的钻来钻去。回来不过一瞬间,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深深打量了片刻浓重弥漫的瘴气森林,沈星染快走几步,赶上阿幼朵,带小阿木回了家。
这晚,阿幼朵把阿木哄睡了后,拉着沈星染喝酒赏月。
她一杯一杯不停地喝,起先是笑呵呵的,喝着喝着就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
她说,以前她在寨子里出了名的酒量好,自打有了阿木,她就再也没有沾过一滴酒。因为她要时刻保持清醒,好照顾阿木,她担心可怕的诅咒会随时把阿木带走。
她一个人足足喝了有三大坛子,最后又哭又笑地说,这酒是当年她和罗波一起酿下的,一直埋在后院的地下,剩下的等着他回来一起喝。
把醉酒的阿幼朵安顿好,沈星染一个人坐在屋顶,拎着半坛子酒往嘴里灌。
她今晚一直在帮阿幼朵倒酒,自己只喝了小半坛,实在是心中郁郁,再好喝的酒,入口都是苦的。
现下,她又想干脆一醉了之,至少暂时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
一口气将大半坛子酒灌入口中,沈星染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靠后仰倒,食指满意地点着夜空,“两个月亮!好大!好圆!”
盯着月亮看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叹息,“终是无人相陪!可惜了!”
用衣袖挡住酸涩双眸,任泪水自眼角宣泄。
“呜~~ 为什么更难受了?不是说一醉解千愁的么?骗子,都是骗子,大骗子……”
说着说着,她蓦然站起,胡乱抹了把眼泪,晃着脑袋,撸起袖子,指着某处深山密林,磨牙嚯嚯。
“你影响我心情,我也不让你好过!我现在就去,把你这骗子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