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这样会被她发现的!你不知道阿染有多聪慧!”
宝石洞中,黑大个刚用法力把沈星染三人送走,屏障后“神仙”的语气略显无奈。
屏障自行打开,现出内里“神仙”的真容,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盘腿在一处宝石榻上,闭目打坐。正是沈星染在如意茶馆见过的神秘男子,也就是玄澈。
黑大个阿渊憋了很久,终是气不过,走上前,闷声道:“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还拿精血去给那个不相干的小娃娃解咒……”
“我没事。”玄澈轻声道。
“没事?今天是什么日子?月圆之夜!那个破劳什子噬心蛊已经到了心口,它会要了你的命!”
他越说越气,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精血对于我们魔界之人何等要紧,寻常魔族失了精血,就等于废了修为!就算你修为再高,不在乎一滴精血,但也不能在今天给啊!”
“那孩子没有时间了!”
“关我们什么事?生老病死,不是每天都在发生么?”阿渊梗着脖子,撇着头不去看他。
玄澈一声轻叹,“不一样,他是阿染在乎的人!”
“……”阿渊翻了个白眼,摊手表示无话可说。
玄澈继续运功打坐。
不防阿渊冷不丁爆出一句:“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做了那么多事,却不肯让她知道!”
玄澈淡淡道:“区区几件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阿渊抓着一头飞扬的卷发抓狂道:“小事?把噬心蛊引到自己身上这叫小事?还是说为了救她在乎的人,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给出宝贵的精血是小事?”
“顺手而已。”
“顺手?”阿渊气笑了。
“这么说来,从魔界战场下来,顾不上收尾,立刻赶到京城助她脱困昊天塔,施法替人挡雨,变出个破茶馆,忍着噬心蛊发作,陪吃陪喝陪聊,确实挺顺手的!”
“……”玄澈唇角轻弯,没说什么。
阿渊更气了,“还是说,看人家晚上睡不着,默默施法帮人入眠,自己在屋外整夜守着,早饭还给人换成喜欢的白粥小菜,这些叫顺手?还有……”
“好了,阿渊!”玄澈打断了他,缓缓睁开双眸,目光森冷。
阿渊知道自己擅自谈论沈星染,犯了他的禁忌,立时住了嘴,低头沉默半晌,突然“扑通”跪下。
“主上这样做,定是筹谋深远,我不该多嘴!只有一件,请您务必应允!”
他说完俯下身去,“咚”地一声,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他二人关系匪浅,平日都是似朋友般相处,非必要场合,玄澈从不许他以下属自居。
但凡他如此正式的行礼,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讲。
“说!”玄澈垂眸睨着他。
阿渊抬头,“请主上将扳指暂且除下!今夜这等紧要关头,您不能再用这封锁魔功了!否则……”
他说到此处,又重重磕了一个,“请魔尊为我魔界万千子民保重己身!”
玄澈捻了捻拇指上的墨黑色扳指,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除非‘同心引’解了,否则,只要在阿染方圆百里内,我都不可能除下。”
“可是,它会封印您九成的功力!”
卑邢渊比谁都清楚,他这位主上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性子却极狠厉。他可是魔界数十万年来,第一位没有背景、白手起家的魔尊,在乱世中凭借一己之力杀出重围,一步一步登上高位,实力、权谋和野心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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