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师兄,如今可不是细细品茶的时候,这种低劣的茶叶不过是解解口渴,回去之后,想喝什么样的茶没有?况且,要我说,咱们灵鹫山的风光不盛这里千倍万倍!还是赶紧寻觅莫争那小子的踪迹要紧。”
“师姊,你莫着急嘛。这茶摊的梅花重糖着实不错,甜丝丝的,你尝一颗?不吃可别后悔,这茶摊可还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呢,以后想再下山恐怕并不容易。”
“你下山就想着玩!彦越,下次掌门再派我下山,你再缠着我,我也绝不带你。”那师姊语气宠溺又无奈。
“素君,匆匆上路,心中急躁也不一定能得偿所愿。匆匆错过,也未尝可知?”
那师妹满嘴甜腻,含糊地应道:“莫止师兄说得对,统归那小子是要往琼州去的,他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不成?素君师姊,你就莫生我气了,可好?”
“啊!”
茶摊内忽然响起层层叠叠的惊呼,正惬意品茶的客人们都如梦靥惊醒一般惊呼不止,向茶坊外奔走着,正在烹茶的老板也急于速速奔离,打翻了热气蒸腾的茶壶,茶叶散落一地,任由行人匆匆践踏。
莫止余光一扫,只见一匹发狂的瘦马拉一架马车冲散官道对面的竹林,竹叶如针,如雨,正向茶摊疯驰而来,让这小小茶摊毁灭殆尽不过弹指之间!
那小师妹早已跟着逃散的大军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那师姊只持着剑立在原地,双目怔怔,似惊愕地呆在原地,又似因犹豫踌躇不决。
马已奔入道路中央!
茶杯弃落在地,碧色长剑出鞘,一袭白衣划过空中,竹叶纷纷打在那三千黑丝,白衣胜雪之上。
那人左手持剑直击马上,一袭白衣携着狂风飘扬,定格于半空之中,三千竹叶围着那身影旋转飞舞,墨色青丝浓转淡于天际,双眸凝视于下,依旧如深邃的古潭,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正在奔命的人也怔住片刻,摒住呼吸。
一剑疾疾飞入!
又一声哀鸣响彻云霄。
明明只是一剑,那狂马的头颅却被齐齐割下,掷地有声,血红泼墨于空中,点点滴滴,毫不留情地落于那袭白衣之上,红绿交错纠葛,以那一色长天为幕景,碰撞融合出唯美,诡异的画相。
马儿无辜,嘴依旧是嘶鸣的样子,眼睛圆睁,满目惊惶。畜生就该死不瞑目。
那马身还向前奔了几步,马车仍然余势汹汹。
莫止双足侧立于墨黑色的马背上,碧色长剑刺向前方,欲以一剑之力顶住那堪堪千钧之势。
莫止身形虽屹立不动,却还是抵不住势,顺势向后退去。
“师兄,我来帮你!”
听声刚落,那师姊便两手用剑抵住车身,箭步立地,也速速向后退去,顿时,烟尘四起,黄雾弥漫。
马车速度略有迟缓,却还是难当其势。
人虽已大数逃离险境,苦心经营多年的茶摊却即将毁灭!
可叹!
吱!
马车中伸出一支藕臂,将一支羽箭用力插进车轱辘中。
车轮突然停下,马车恰恰触在茶摊的招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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