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宫城收到消息,日本镰仓幕府将大元和高丽使节斩首悬于京都城外,此等奇耻大辱,令忽必烈出离愤怒!
初六,御前会议,忽必烈旋即提出东征日本,不想引发以真金为首的修养派和以阿合马为首的出征派发生分歧,众大臣纷纷发表意见,争得面红耳赤。
“父皇,出征一事,万万不可!大元才克临安,南人朝廷尚未瓦解,现在东征,一则国库空虚,无钱可用;二则将士疲乏,需要休整;三则扶植汉地百姓营生才是正途!”真金眼里闪着光,言辞恳切。
不料阿合马上前反驳:“太子此言差矣!用兵贵在审时度势,正因才捣南人都城,将士士气正旺,此时一鼓作气,出兵东征,定能速战速决,拿下日本;至于军饷问题,老臣建议在汉地特别是江南地区征税,若有违抗,则以人入军为补,正好能弥补我国将士不习水性之劣,实乃一举两得!”
几天前刚受赏的直禄脱也大声道:“我大元将士威武,区区高丽小儿,不不在话下!”
真金听罢,愤而不平:“丞相这不是明摆着烧杀抢掠吗?没有钱就抢人,让百姓根本无法生存,民乃国之本,万万不可动摇,还有,直禄脱将军,征战高丽用的海战,您擅长骑兵陆战,您真认为我大元将士能够胜任海战?”真金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
直禄脱被在池州被真金一顿打,至今气未消,通红打双眼死死瞪着真金,欲奋力辩驳,被皇帝呵止:“好了!都给朕住口!”,他转向阿合马询问:“爱卿,国库到底还有多少银两可用作军饷?”
阿合马低着头:“从这次秋税征收情况来看,可挪出白银两万两作为军饷。”
忽必烈听罢,一掌拍在案前:“什么?才两万两?国库只剩两万两?”忽必烈又看向窦默,质问到:“你统管的秋税征收工作是怎么做的?为何国库如此空虚?”
窦默一惊,站到堂前,低头说:“启禀皇上,今年雨少,收成本就不佳,加上战乱,真正有收成土地是少之又少!”
忽必烈脸上不悦,但并没有说话。
阿合马趁机开口:“启禀皇上,臣斗胆,敢问太子在池州的瓷器贸易税交齐了没有?”
“你……”真金没有想到阿合马会提这一茬儿,愤怒得顾不上礼节,脸涨地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忽必烈盯着真金,严肃地说:“你在池州的瓷器烧得怎样?”
真金收起情绪,认真回答“启禀父皇,烧瓷工艺已经掌握,只是苦于没有材料和人手,无法大规模开窑。”
“安童最近有无消息?让他去西边,一是出售瓷器,另则是疏通原料渠道。”忽必烈想到了安童。
大臣们都没有答话,目光都看向了真金——大家都知道真金和安童的关系最好。
“启禀父皇,他并没有书信传回,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扩建将作院,鼓励开窑,这些事情大部分还是要依靠汉人的力量,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全工匠,切不可为了眼前小利,强征参军!”真金一石二鸟,又把矛头对准了阿合马。
阿合马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等这那些南人烧好瓷器,可且等呢!”
窦默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阿合马,在皇上面前不得放肆!太子潜心研究,成功烧制青花瓷,岂容你轻看!”
阿合马撇了撇嘴,摆出一副帐房先生的样子,道:“那太傅你给在下算算,像太子这样小半年才出几件瓷器,能卖几个钱?又能贡献国库多少?我大元军饷、武器、工防、宫城建设,哪样不需要钱?不像南人征税,银子从哪来?而且南人有的是钱,他们愿意用钱抵徭役!这方式快捷又有效,为何不用?”
“你……”窦默被阿合马问得哑口无言。
“丞相为何一定要把百姓逼上绝路呢?”真金皱着眉头,不满地反问阿合马。回回人阿合马跟随忽必烈皇帝东西征战多年,从眼清耳明的小年轻开始,就机灵地算计着整个大元帝国的开销,到现在满头银丝,一脸皱纹,声音沙哑,但却精神矍铄地主持着财政工作,是整个大元的“钱袋子”。抛开政见上的冲突,真金还是很佩服这位回回人的,可是他为什么总想着短暂破坏性地抢夺,就不愿意用心经营去获得收益呢?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再想想!”忽必烈脸上闪过无奈之色,一挥手,示意众臣退朝。
“皇上,议会累了吧?来喝口茶,歇会儿!”忽必烈解散了御前会议,径直走到了御书房,不想察必皇后早已泡茶等待,笑意盈盈地恭迎桌前。
“还是朕的女人贴心啊!”忽必烈感叹,面朝察必一笑,转脸又严肃起来。
察必不再说话,帮着忽必烈换下朝服,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坐在案前,看着忽必烈翻阅一本又一本的奏折,茶喝完了又添,凉了又热,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而沉闷。
忽必烈突然把手中奏折一放,转头问察必:“吾儿真金为何就不懂朕的心呢?”
察必知道皇上话中有话,似乎有意试探,可她并不惊慌,淡淡地回答:“太子不是皇上,自然无法得知皇上心里想着什么,但哀家深信我们的儿子真金是个正直善良,人品可靠之人。”
“可是他……”忽必烈欲言又止。
察必又说:“朝堂之上的事,哀家不懂,可请皇上看太子做的事情,每一件都稳稳当当,收效卓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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