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给樊守则的,意义非凡,其中更为隐秘的消息就更加鲜为人知了,只知道,自那以后,那一个字,便日夜悬挂在樊府大门上方。
白鸦为了打探樊家是不是龙潭虎穴,顺带将樊守则也简单了解了一番,知道这位大佬的奇怪爱好,对此也有些理解,这个世界,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
有着樊律领头,一行人在这偌大府邸畅通无阻,府邸待客的正堂之中,并没有樊守则的身影。
一位管事模样的老人在樊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对着身后几位客人歉意道:“家父炼丹正值关键时刻,无暇分身,不过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今日的晚宴了,几位暂且稍作歇息。”
田巧巧缓缓道:“樊公子多虑了,我等是晚辈,哪有让长辈想见的道理。”
樊律微微一笑,望向白鸦,后者嬉皮笑脸道:“这位姑娘说的是。”
樊律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就请诸多多多担待了,樊严,先带客人安顿下来。”
樊严应道:“是,少爷。”
樊律拱了拱手,缓缓说道:“家中事务繁多,我还有些事,就不与诸位相陪了,晚宴之时,再行大醉。”
说完看着白鸦,轻轻说道:“白老弟的那些草药,就不用担心了,你列好清单之后交予樊严,府中会尽快为你备齐。”
白鸦抱拳道:“多谢樊兄。”
樊律摆了摆手,笑道:“兄弟客气
了。”
樊严领着客人离去,樊律望着那一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归于平淡,转身从正堂侧门走出,向着府邸深处而去。
丹书房中,儒士打扮的樊守则仍是在翻阅书籍,虽然不再是那一本阐述气运的古朴书籍,但也不是三教经典圣贤大论,而是一本《山水杂谈》,听名字就能感觉是一本稍微偏门一点的书。
房门嘎吱一声,樊律走了进来。
樊守则合上手中的书籍,放在一侧,看着自家儿子,问道:“事情办妥了?”
樊律点了点头,说道:“已经都请回府上了。”
樊守则笑问道:“那白鸦这么容易就跟你回来?”
樊律想了想,说道:“他很警惕,还刻意给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樊守则轻轻笑道:“理应如此,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说就跟你走,恐怕也不值得我们为之付出。”
他好奇问道:“什么条件?”
樊律答道:“一大堆草药,听他的意思好像数量还不少。”
樊守则微微后倾身子,让自己更为舒适的躺在椅背上,淡淡说道:“无妨,草药再多,也只是草药,九牛一毛而已,答应他便是,不过我很好奇,他要草药有何用处?”
樊律摇头道:“时间太赶,旁人太多,我没多问。”
樊守则欣慰道:“急功近利,乃是大忌,这点你做的不错。”
樊守则想了想,突然说道:“送给他的草药,也给我一份。”
樊律眼神一凝,点头称是。
樊守则自言自语道:“可能性越来越大。”
樊律知道父亲的意思,皱眉问道:“若真是那个层次的弟子,又怎么会因为草药一事而斤斤计较?”
樊守则长叹一声,不似男子的纤细手指划过桌沿,说道:“对于那个层次,你接触的虽然也不少,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感触不深,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你要知道的一点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看似普通,实则是超脱世俗的大修士,人不可貌相,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樊守则顿了顿,继续道:“那种层次的势力,对于门人弟子的态度,可不是普通门派那般百般呵护,对于他们的尘世游历之行,往往都是半放养的状态,若是死在路上,多半也是技不如人,这种弟子死便死了,即便是师门长辈出手救下了,想必在那条路上也走不长远,当然,毕竟是人家的弟子,虽然不会去哀悼追思,但为其报仇还是举手之事。”
樊守则看着眉头紧皱的儿子,笑道:“我们这些山下人,在人家眼里可是蝼蚁都不如,所以对付这种身份隐秘有可能来自山上的年轻天才,我们自然是拉拢为主,即便是拉拢不成,也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切莫成了仇家,更不可在不知其根底的时候,谋其性命。”
樊守则蓦然叹道:“寻山的路很坎坷,爬山的路亦是一条残酷之旅啊。”
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樊律,告诫道:“律儿,你的肩头担着家族重命,有些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樊律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