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面色微变,目光流转不定,冷声道:“这桌酒钱本公子还没放在眼里,这样,我若是拿出了,不用你赔礼道歉,只需将那位姑娘给本公子作个小妾,如何?”
文公子面露讥讽。
原本端坐着的娇媚女子却是豁然起身,盯着蒲公英,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了,不过若是你拿不出,那就别怪我宁秀不客气了。”
蒲公英迟疑道:“姑娘真的想赌这么大?”
宁秀满脸鄙夷,说道:“少说废话,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乞丐,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人,拿什么来付这酒钱。”
白鸦准备跑路,却听见蒲公英哈哈大笑,只见他把手伸入怀中,胡乱捣鼓,就在众人不耐烦的时候,猛的一挥手,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便落在掌柜的手里。
蒲公英一甩长袖,笑道:“掌柜的,不用找了,十两黄金娶个小妾,本公子今天高兴,值了。”
掌柜的连忙放在嘴里咬了咬,面色一变,这是真的十两黄金。
敢情这个乞丐模样的青年真是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当下不敢怠慢,脸上迅速堆砌笑容,和气说道:“哟,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咱孙家的产业,向来不会亏待顾客,这多出来钱会悉数返还公子。”
蒲公英像极了一个暴发户,摆了摆手,豪气道:“那在场所有人的消费,本公子全包了,掌柜的,够不够。”
掌柜的喜笑颜开,连连说道:“够够够,公子真是大气。”
酒坊之内响起一阵喝彩之声,瞬间白鸦二人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
宁秀俏脸瞬间苍白,身子摇摇晃晃,
就欲昏倒,好在扶住了身旁桌子,目光死死盯着蒲公英,胸口起伏不定。
至于被称为文公子的青年,脸上已经一片铁青,方才不过是在宁秀面前多说几句,后来更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侠气,毅然选择指责二人,未曾想,这两个外表极为低下邋遢的人竟是扮猪吃老虎的货色。
他已经气不打一处来,抱拳说道:“在下文家长子文英,这位是宁家小姐宁秀,此事是我不对,在此给二位赔个不是,江湖常说,不打不相识,此番之事就此揭过,就当交个朋友,两位意下如何?”
白鸦只觉局势反转太快,没想到蒲公英真的有钱,还有不少,但是为何却要与人少年合伙抢钱?白鸦此刻已来不及去想,出于自己的恶趣味,他选择强势到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哼,你辱我二人清白在前,眼下却要轻易揭过,即便你二人出生名门,就能如此随意?况且,谁家背后没有大人,若是你想搬出家族来欺压我二人,我们倒是奉陪到底。”
蒲公英极为诧异地看了眼白鸦,沉声道:“我兄弟说的不错,先前我可是奉劝过二位,可是你们仍是一意孤行,我也很无奈啊,不过.....”
蒲公英顿了顿,看着宁秀,叹道:“不过我很怀疑宁姑娘的动机啊,莫非你看本公子玉树临风,早已倾慕暗恋与我,此番怕不是你二人计谋?”
此言一出,宁秀摇晃的身形愈发不稳,满脸通红直视蒲公英,看来是气得不轻。
白鸦过了一把瘾,极为痛快,看到宁秀这般摸样,倒也于心不忍,本是毫无恩怨,何至于此,于是他扯了扯蒲公英的衣袖,低声说道:“蒲兄弟,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地盘。”
蒲公英沉思稍许,点了点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他还不是什么强龙。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又是走进一男一女。
“今天真是热闹,小文,你选的地方倒是好啊。”
伴随着话语落下,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便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个青衣长裙的女子。
白鸦心中叹道,世界可真小。
来人正是易然易婉两兄妹,在东越主城的时候与白鸦颇有交际,白鸦知道兄妹俩出生焱州,未曾想,在这个小小的酒馆遇见了。
宁秀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直直扑在易婉怀里,哭出了声。
文英面露喜意,赶忙走到兄妹二人跟前,低声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他二人当下的处境。
宁家文家在苦竹镇是大门大户,然而与在焱州都是名列前茅的易家却是弱上不止一筹,不过因为家中生意来往,加上相识多年,关系倒是极为不错。
听了文英的一番话,易然眉头微皱,身旁易婉却是满目煞气。
白鸦眼观鼻鼻关心,就当作没看见,倒是蒲公英极为自得,没有丝毫退意,反而身上的那股子嚣张气焰腾腾升起。
易然走到二人跟前,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倒举空杯,笑道:“在下焱州易家易然,这位是家妹易婉,此番是我朋友做的不对,我代他二人自罚一杯,请两位海涵,多多包容一下,行走江湖,冤家宜解不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