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原本就因为成姻中毒一事焦头烂额,又突然收到一封自称是来自城主府刑狱主司方面的信,刑狱主司身份隐秘,即便是他也仅仅知道姓孙,平日之事大多交由手下鹰犬处理,其中最为阴险且最为招摇的莫过于李智了,而此信主人便是此人。
许牧曾调查过李智,因为后者与他儿子许褚有些在外人看来极小的恩怨,但是爱子如命的许牧却是偷偷了解了一番,不过后来忌惮刑狱主司,所以没有找李智的麻烦。
此事作罢已经很久,然而今天却收到了李智来信,信上所言更是在许牧看来极为荒诞,流沙门主亲传弟子被白鸦揍了,而且很惨。
许牧知道李智狡猾奸诈,不敢随意回复,对于信上的合作一事,也是嗤之以鼻,就在他将信纸焚于香炉之中时,却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应该出现在门外广场之上的内门弟子出现在了许牧眼前,而且面色慌张,许牧暗道不妙,想起信上所言,脸色一黑,不等那内门弟子开口,便带人径直出了门。
走到广场不远,便听到一阵极为热烈的喝彩声,遥遥望去,便看见白鸦似在殴打一个人,那倒地不起的身影身着流沙门内门弟子的服饰,那把长剑更是令他极为熟悉。
因为流沙门主的关系,许牧对于韩晨并没有多少恶感,又加上韩晨与自家儿子年龄层不在一处,倒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利益纠葛,所以许牧平日对韩晨也极为和善,眼下韩晨被打成这样,不谈两人关系,单单因为流沙门的脸面,他也不能忍。
尤其是在见到白鸦想要离开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站住。”
七穴的实力不容小觑,许牧怒喝一声之后,身形一晃,飘摇间落入台上,看了看面目全非的韩晨,眼中冰冷蚀骨。
白鸦知道自己走不了,反而极为坦率,仗着主城铁律,他倒是有些轻松,转身笑道:“哟,见过前辈,一日不见,前辈气色更佳啊。”
许牧哪里听不出来白鸦的冷嘲热讽,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此时围观之人人数不少,只能压制心里的怒火,问道:“人是你伤的?”
白鸦摊了摊手,无奈道:“比武切磋,误伤也不可避免,而且韩兄可谓是我此生见过最为璀璨的天骄,我一时起了战意,倾尽全力之时,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道,这不就....”
不光许牧觉得白鸦这是在扯淡,甚至有些围观群众都是颇为汗颜,觉得这个实力剽悍的年轻人有那么几分可爱。
许牧突然冷声道:“胡说八道,伤我门主弟子,即便是切磋,今日也不能让你离开,快与我回门见门主,谁是谁非,届时必有分晓。”
白鸦自然不能跟他回去,争锋相对道:“凭什么?技不如人,自然得甘拜下风,莫非你流沙门不讲江湖道义?”
许牧冷然道:“江湖道义得将,但我流沙门脸面也不可辱。”
白鸦扯了扯嘴角,笑得灿烂,道:“你流沙门还要脸面?既然前辈如此认为的话,那不妨问问在座的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天骄,又或者问问你的门人弟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流沙门自认不可受辱,但若是自取其辱,又当如何?”
许牧眉目微闪,看了眼躁动的人群,又看了看彷徨无措支支吾吾的几个弟子,脸上渐渐浮现一丝丝阴翳之色。
白鸦笑道:“既然几位不肯说出贵派门主亲传弟子傲人手段,在下倒是愿意说上一说,看看脸面一事,你流沙门要还是不要。”
白鸦已然破罐破摔,扯破脸皮大不了跑路,于是娓娓道出切磋之时的种种细节,学了不少李夫子的口才,讲
故事的本事倒也极为不弱。
虽然其中加了不少水分,但也无伤大雅,台下渐渐响起嘘声,白鸦眉目带笑,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许牧,指了指肩上的伤口,说道:“看见没?若不是因为我是体修,这一剑就足以让我废去一手,比武切磋,战败偷袭,你流沙门如何还要脸面?”
白鸦的冷嘲热讽倒是没有再激起许牧的怒火,后者的反应极为平静,只是眼中闪烁的寒光已然说明他的杀意不浅。
看着脚下面色痛苦的韩晨,许牧也没有心思去责备,他也不能当场将白鸦击杀,只能心思急转,欲要找到一个能解此困境的法子,思来想去,仍是无法完美解决此事。
想起门主的怒火,许牧杀意更盛,突然想起那封在香炉里焚烧成灰烬的信纸,他的目光开始游走,终于定格在人群内某一处。
李智笑了笑,偏过头对着孙毅轻声说道:“小主人,该我们上场了。”
孙毅大喜,看着不觉大祸临头的白鸦,心中极为得意。
突然出现在台上的一群人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白鸦也看见了,他还看见了为首的孙毅,当即想起前不久的那场殴打,下意识摸了摸拳头。
这一举动倒是让孙毅有些紧张,脚步微顿,却被身后李智不着痕迹的推了一把,脚步是动了,但是嘴巴却仍是闭着,之前李智为其准备好的话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李智颇为无奈,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对着许牧抱拳道:“许长老。”
许牧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白鸦看这模样就感觉不好,一看便是一丘之貉,问道:“你是谁?”
李智笑道:“在下城主府刑狱主司座下一走狗,名字嘛,叫李智,小兄弟记不记得住都没事。”
白鸦眉头一皱,看着对方的笑脸,他突然有些不适应,自称走狗的人,他从未见过,而且如此云淡风轻的所处这句话,便是他也拉不下脸,尤其是此人与孙毅一伙,自然算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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