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浔将所有人进入书房的举动都观察了一遍,开门见山道:“诸位,我是衙门派来的,县令老爷有事脱不开身,叫我过来再多了解些情况。彩蝶夫人,昨日用膳时你身体不适,不知现在感觉如何?”
彩蝶一回礼道:“谢小官老爷关心,贱妾已然无恙。”
姬浔继续问道:“彩蝶夫人,你是第一个赶至书房的,当时房门紧锁的是吗?”
彩蝶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和小红听见老爷的呼喊声,就马上反身来到书房,我用力推门却推不开,直至公公来了才将门打开的。”
“昨日是你说老爷要在书房用膳?”
“是的,昨日午后老爷吩咐我他要在书房用晚膳,我就让下人按时送去。”
姬浔转头朝庄夫人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庄夫人,听严老爷子说严府有一个冰室,冬季取冰储藏,夏季取出使用,钥匙存放于你这,请问钥匙现在在哪?”
庄夫人一愣,不明白姬浔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我之前怀孕待产,家中繁琐之事已交付给彩蝶打理,冰室钥匙也一并给了彩蝶。”
“彩蝶夫人,钥匙是否在你那?”
“是在我这里。”
姬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恩,彩蝶夫人,你很诚实,我还以为你会编一些借口来遮掩,你,就是杀了严大叔的凶手!”
“什么!”众人一惊,纷纷都望向彩蝶。
彩蝶惊慌道:“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冰室钥匙在我手里我就是凶手?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姬浔平静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你犯下的三个错误。第一,你说你是用力推门但门是被拴上的,你未修炼过,所以不知道昨日严老爷子运炁开门是切而不是碎,门栓应该是被切成两半,而你们看,地上的门栓是碎成好几块的,这说明凶手故布疑阵,
这书房根本不是密室。”
彩蝶一听脸色瞬间苍白,急道:“老爷呼喊,我一时心急,没推开房门,怎么能说我是故意推不开呢。”
姬浔瞥了一眼彩蝶冷冷道:“那好,我来说你犯下的第二个错误,这件案子除了密室之外,奇就奇在严大叔被杀之际,凶手并不在屋内。”
严福疑惑道:“凶手不在屋内,怎么杀人呢?”
姬浔指向书架道:“这就是凶手自恃所在了,凶手用冰将匕首锋刃冻住,然后放在昏迷的严大叔胸前,在书架上放置了一个瓷瓶,瓷瓶内部靠书架方向一半放有冰块,这样靠冰块的重量使花瓶能够放稳,待冰块慢慢融化之后,瓷瓶失去平衡掉下,正好砸在匕首末端,直刺严大叔心脏,昏迷的严大叔发出最后的喊声。”
彩蝶冷哼一声道:“你说的这办法是用冰块,冰室钥匙我都是放在卧房,可以被凶手偷走用好再悄悄还回来的啊,你怎么一口咬定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姬浔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彩蝶夫人会这么说,如今天气炎热,冰块不易保存,要使用这手法杀人,必须是尽快使用,
所以凶手去冰室取冰的时间就在晚膳之前,凑巧有下人见到彩蝶夫人你在晚膳前去过冰室。”
彩蝶委屈道:“我是去过冰室取过冰,是用来给老爷做冰镇雪梨的,只不过是恰好罢了。”
姬浔叹息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严老爷子、戴大爷、戴二爷,请三位看看书架之上。”
三人闻言一跃,看完后直盯着彩蝶,严老爷子眼睛都冒出火来,怒喝道:“彩蝶,我严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了严明!!”
彩蝶眼泪婆娑道:“公公,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严老爷子,还是我来说吧。”姬浔接着道,“这瓷瓶放上去要保持平衡,凶手要爬到书架上,可是凶手运气不好加上太过惊慌,下来之时衣服裙摆被书架上的木刺带下几根丝线。彩蝶夫人可否转过身来将裙摆给大家瞧一瞧。”
彩蝶双手猛然紧紧抓着衣裙,继而松了下来,凄凉道:“天意,是我杀了严明。”
庄夫人一把抓住彩蝶的衣襟怒道:“你这贱婢为什么要杀夫君,他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是,夫君对我很好,是你,是你这贱人要抢走我得一切。”彩蝶挣开庄夫人的双手凄厉道,“我和夫君相识比你早,相知相识相爱,就是因为我出生卑微,你是名门大户,我只能做妾,你的刁难,我不在乎,夫君依旧疼爱我,我肚子争气,生出了一个胖小子,夫君很开心,说家产都会留给我们的儿子。可是你,这么多年无所出,竟然怀孕了,居然也是个儿子,夫君说要长子继承家业,我可以不在乎但我的儿子不能不在乎!杀了夫君,到时再弄死了你的儿子,整个严家就都是我儿子的了,是我儿子的了,哈哈哈哈!!!”
“你这疯婆子。”严老爷子怒急,一巴掌将癫狂的彩蝶打晕过去,出手太快竟没人来得及阻止。
严老爷还欲上前被戴春来一把拦住,“严叔,把这毒妇交给官府处理,别脏了您老的手。”转身对戴夏至道:“二弟,还不快去衙门。”
“是,大哥”戴夏至转身就朝衙门赶去,焦头烂额的安新郡县令收到消息后欣喜若狂,带着一班捕快火急火燎的赶往严府。
“严叔,我们先告辞了,您保重身体,严府还要靠您主持啊。”戴春来关心道。
严老爷子似乎瞬间老了许多,饶是自己修为深厚,还没被击垮,摆了摆手道:“今日府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姬公子,大恩不言谢,待事情处理妥当,老夫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姬浔不知道如何宽慰严老爷子,只好拱手道:“严老爷子,请节哀,小子先行告辞。”
一行人均是心情沉重离开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