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进来,清瑜不禁一愣,当日那个有些调皮的小子已经长成大人了,个子快赶上周景渊那么高了,看着也沉稳多了。
羽墨忙跪下行了个大礼,清瑜匆忙上前将人扶起,笑道:“这么多年不见,反倒生分了。还记得当日在姿生堂初见你的时候,不说趾高气扬,起码也是端得起架子的。”
羽墨听清瑜说起自己年少轻狂,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那都是奴才小时候不懂事。又不识郡主真面目,才会那般无礼。郡主莫要再提,真真是令羽墨汗颜。”
清瑜呵呵一笑:“是我的不是。晁公公如今也是有头脸的人物,是我没正经。你手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说着,清瑜便去拉羽墨的袖子,要看当年的伤疤。
羽墨忙推辞道:“有劳郡主关心,一点皮外伤,不值得一提。”
清瑜已经瞥见羽墨手背上长长的疤痕,像是一条大虫一般,很是难看。七八年过去,看样子是恐怕很难恢复如初了。清瑜叹气道:“这都是我的不是。当年若不是我被坏人利用,也不会差点危及襄王殿下。你也不会中了那胡族的毒,落得这个样子。”
羽墨不在意的摆手道:“这算个什么?我又不是女子,又没有伤及颜面,在手上就是留条疤痕也无所谓的。郡主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可把殿下急坏了。您这些年还好吗?”
清瑜微微叹气,还是笑道:“虽然经历不少,不过总算有惊无险活到今天。你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过得多么凄惨吧?”
羽墨大着胆子盯着清瑜看了看,点点头道:“郡主虽然有些疲色,不过看着还是康健。一身气质,比起从前来还要清雅,隐隐有些禅意。莫不是……”
清瑜没想到羽墨眼色这么厉害,忙道:“真看不出,你竟然有几分看相的本事了。我在佛寺住了好些年,沾染了不少气息。”
羽墨笑道:“奴才也是瞎猜的。对了,那位护送郡主来的师傅,已经上过伤药,吃了东西,如今已经躺下休息了。看样子是疲乏得紧了。”
清瑜正想问悟空的情形,听羽墨说起,才放下心来,嘱咐道:“那位是我的师兄,多亏他一路舍命相护,我才能留着命到此。烦请晁公公帮我好生照顾他。”
羽墨忙点头道:“这个自然。郡主的恩人就是我们殿下的贵客,一应取用都是最好的。您只管放心。”
清瑜点点头,又问:“你们殿下怎么来到陈国境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羽墨一拍脑袋,忙道:“您看看我,本就是殿下打发我来看看郡主梳洗完毕没有。我去一时忍不住跟郡主说了这么久的话,郡主这边请,殿下在等您一起用膳呢。”
清瑜笑了笑,逗羽墨道:“你倒是学乖了,年纪大了口风也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欧阳先生罚出来的?”
羽墨嘿嘿笑了笑,心中也是温暖。隔了这么久,清瑜还记得自己当年趣事,可见这位金枝玉叶不是把自己当下人看待的。羽墨对清瑜的好感又多出几分,这些年积累的陌生感也如风消散了。
等清瑜坐在中军帐内,与周景渊隔案相对的时候,却没有那么轻松了。清瑜之前跟羽墨只说了几句便恢复旧时的情谊,可是对着周景渊,她却是变得嘴拙起来。
周景渊这些年来历练颇深,出入朝堂也能侃侃而谈,今日也一改往日洒脱,变得有些拘束。
羽墨见到这情形,忙招呼那些伺候的女兵出去。他对着周景渊、清瑜低头施礼道:“殿下与郡主多年不见,想必有好些话要说。我们不便打扰,就在外头听候吩咐。”
周景渊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羽墨变得谨慎小心,哪知今天这小子忽然换作了当年气性,自作主张起来。周景渊想要教训几句,抬头看到清瑜,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空空荡荡的中军帐内便只剩下梁国襄王与陈国前郡主二人大眼瞪小眼了。
“你……”
“你……”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想问,又都一齐停住。
清瑜摇头微笑道:“九公子您先说。”
周景渊顿了顿,劈头就问道:“这些年前后我送了不下百八十封信给你,你怎么一个字也不回给我?”
清瑜一愣,忙问道:“我并没有收到你只言片语。九公子把信送到哪里了?”
周景渊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魏保安回襄阳后,他留下的人有问题?次次都说送到了嘉王府上。”
清瑜心头一转,便猜到几分,忙道:“不是他们的错。我这些年都幽居感应寺里,我父王出镇陇南,母妃又……病逝。嘉王府里做主的是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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