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夫所指,当成众矢之的张参军,全名张文瓘,字稚圭,原是清河郡张氏的名门望族。该族据说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后裔。
张文瓘其家世代为官,他孝敬母亲,尊敬兄长,以孝友闻名乡里。
今年开春,张文瓘通过明经科考试,被补作并州参军。
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来就成为参军,而且得到徐茂公格外的器重,那此人的前途,就难免让人眼红了。
对众人乘机表示的不满,徐茂公并没开口,转身便回了中军营帐。
这样也行?众将面面相觑,大人对这姓张的小子也太纵容了?
......
张文瓘进来时还换了身衣服,这样等他的众将更不满。
“张参军,大伙可都在这儿等你呢,你...”一个校尉正要诉说众人的怨言,就被徐茂公打断了。
“原因...”徐茂公只说了两个字,帐内就安静下来。
既然长官话里流露出严肃的意味,底下人自然不再吱声,他们等着看张文瓘受责。
张文瓘的神情更严肃:“大人,军中的士兵不是生病。”
“那是什么?”徐茂公挑眉问道,不要告诉他这些士兵在装病。
“是时疫!”张文瓘面色有些苍白。
什么!?军中爆发疫情,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众人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确诊了吗?”徐茂公问道。
“是已确诊了,所有生病的将士都症状相同,确是时疫。”回答的是和张文瓘一起进来,军中资格最老的一个姓赵的军医。
“那到底是什么疫症?”看张文瓘和赵郎中迟迟不明说,徐茂公本能觉得事情不妙。
眼见不得不明说了,赵郎中咬咬牙,才开口:“是天花!”
天花!帐内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想指责赵郎中胡说,却干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因为事先已受过刺激了,张文瓘表现比别人强点,“大人!”他冲徐茂公拱手道,“请大人早下决断,免得疫情蔓延。”
徐茂公摆摆手,示意他等一会儿再开口。
徐茂公不是被吓着了,是天花这个词对他而言陌生了些,他得好好想想。
张文瓘不敢催他,但心里更是着急,他看向帐内的一干同僚,却见他们也眼巴巴等着徐茂公拿主意,心里更是叹息,天花非同小可,这责任,只怕全权统帅的并州总管也担不起。
徐茂公并没考虑多久,虽然在张文瓘那里,是有着度时如年的感觉,但总算长官是开口了。
徐茂公的话却不是对张文瓘说的,他问得是赵郎中:“军中士兵患病多久了?初起症状是什么?”
“大概三,四天了,初时便发高怒,头痛,不少人还有呕吐的症状,紧接着身上便出现皮疹,卑职因此断定这是天花。”赵郎中心里有些不满,大人这是不相信他的诊断,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确诊怎么敢上报。
徐茂公对他的回答也不满,太模糊了,“皮疹分布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确定那不是水痘?”
赵郎中一怔,才答道:“皮疹多分布在面部和手,足,而且疹状成圆形,大小较一致。病人头痛高热症状严重,而且都是成年人,水痘多发于儿童。”大人懂医术?赵郎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但仍坚持自己的诊断结果。
徐茂公点点头,依赵郎中所言,他能区分出天花和水痘的不同,看来军里是发生了天花疫情。
不过,“那些发病的士兵可有外出,军中可还有同样发热症状的?”徐茂公这次问的是张文瓘。
在知道军中士兵得的是天花时,张文瓘就也想到了这些事,所以他是有备而来,“军里发病的士兵大都是附近一个叫山豆村的募兵,前些天他们都回去了,我已经派人到营内检查,如果遇到发热症状的就先隔离,至于和那几个士兵一个帐篷住的,不管有无症状也都先隔离开。”
“做得不错。”对部下,徐茂公从不吝啬夸奖。
军中卫生一向不错,自己从未在这方面放松过,这疫情?“这疫情应该和山豆村有关,山豆村...”徐茂公在地形图上查找,“这是晋阳郡的所属地,这事看来得通知一下晋阳郡守,赵郎中既然熟悉疫情,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徐茂公吩咐道。
赵郎中也知责无旁贷,但“职下只是郎中,晋阳郡守...”一个郡守怎么会听他一个郎中的。
“会让人和你一起去的。”徐茂公眼光在众将中巡视,“你们以前有谁得过天花?”
“未将小时候得过。”
“未将小时候得过。”
说这话的还不只一个人。一个是姓田的明威将军,一个是常的游击将军,两人相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