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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泪共夕一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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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回身向后走去,梅华跟在后急叫道:“你到哪儿去?”

    林琪满脸正色道:“我不能冒险,我知道你说得出做得到,我不能拿许多人的生命作孤注一掷”

    梅华脸上略现一丝欢容道:“那你放弃杀我之意了?”

    林琪仍是摇头道:“不!我不会改变这个心意的,不过我必须慎重地执行这件事,我要等到有绝对把握能杀你时,再来找你”梅华眼中充满了泪水悲声道:“假如我能彻底根治我的疯病,你还是要那样对我吗?”

    林琪哼了一声道:“有这种可能吗?万象新告诉我说你的疯病是绝无法治好的!”

    梅华流着眼泪道:“万象新的话太武断了!”

    林琪冷笑道:“你的医道完全是他传授的,不可能比他更高明!”

    梅华急忙道:“不!我不是骗你,万象新是根据医理而下的定论,可是我已经找到一个超乎医理的方法,而且正在为这个方法而努力”

    林琪摇摇头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说着掉头又向前走,梅华在后面叫道:“那么你不愿意再见到费冰了!”

    这句话果然生了效,林琪立定脚步道:“你把费冰怎么样了?”

    梅华笑笑道:“她很好,而且跟我结成了朋友,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争取你的好感,连带地也必须争取你所关心的人的好感,所以我把娃狄娜、费冰等人都邀请在一起”

    林琪不相信她会与费冰之间会生出友谊,可是林后转出了一列人,那是白玫瑰,紫鹃,娃狄娜,另一个赫然正是费冰!

    林琪第一眼发现费冰时,的确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视觉,可是费冰越走越近,一直走到他的身前,使他能看得非常仔细!

    不错!这是费冰,身形,脸庞,都证明不会是别人了!

    接着他就去想第二个可能,她是否受了挟制呢?

    可是费冰的步履十分沉稳,眼神清亮,虽然显得憔悴一点,却毫无病容,也没有其它异状,不过他仍是不相信,所以脱口第一句话就问道:“费姑娘!你安好吗?”

    费冰点点头,旁边的娃狄娜却微微一笑道:“除去相思煎熬外,她没有什么不好的!”

    费冰的脸上涌起一阵红晕道:“娃狄娜!不要开玩笑!”

    林琪对她的反应简直是惊奇了,想来想去,都无法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何以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为如此融洽!

    梅华对林琪一笑道:“现在你相信我们是朋友了吧!”

    林琪仍是愕然,而且把眼睛望着费冰,意在向她询问。

    费冰娇羞地一笑道:“是的!我们不但成了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林琪只有接受这件事实了,白玫瑰含笑道:“我们还是回到厅上去叙阔吧!好好的一场聚会,却被那个浪萍生跑来一扰,闹得扫兴极了”

    林琪顿了一顿,心中也想把事情弄清楚,可是他忽然想到连进还躺在林中,身上又受了点穴所制,假如不赶快去救治他的话,很可能会误了他,因此他连忙道:“连大叔还在”

    梅华微笑道:“别去管他,我点了他的穴道,一个时辰后自然会醒来的!而且我认为你也应该摆脱这位大管家,不要再继续受他的利用了!”

    林琪一愕道:“利用!连大叔怎么会利用我呢?”

    梅华笑着道:“从你们开始结伴行路起,他种种的行为不是很明白了吗!何必要我多说”

    林琪想了一下,知道这句话颇为有理,连进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自已,在自己身上勾出许多隐姓埋名的武林人物。

    连进并没有隐瞒自己,只说这样做可以帮助花燕来恢复失去的功力,至于怎样恢复功力,他就不肯再进一步说明了,自己也无法追问,因为花燕来的功力是为了作成自己才失去的,所以明知受了利用,也是心甘心愿的!

    梅华见他仍在犹豫不决,含笑又催促道:“你可是不相信我的话?”

    林琪点点头道:“是的!你那点穴手法很特别,我不相信他真的能复原!”

    梅华道:“我只说他会醒来,并没有说他会复原!”

    林琪一惊道:“他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梅华轻轻一笑道:“他若是安安份份,可以终其天年,否则我就不敢担保了!”

    林琪大惊道:“你是说他会丧失一切武功!”

    梅华点点头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毒蛇有牙蜂蜇有刺,才会使人见到它们就生消除之心,他失去武功后,自然会安份守己做人了!”

    林琪摇头道:“不行!你一定要解开他的穴道,他如失去武功,就无法生存下去了!”

    梅华摇摇头道:“世人不会武功的多着呢,不都是好好的活着!”

    林琪道:“他的仇人会杀死他!”

    梅华道:“他有仇人吗?”“

    林琪急道:“怎么没有呢?最近他就开罪了许多人”

    梅华一笑道:“你是说铁掌中州他们吗?他们不会去伤害他的,对于一个失去武功的敌人,你有寻仇的兴趣吗?”

    林琪大为着急道:“他的母亲跟他的妻子也不会放过他”

    梅华一顿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看来你是非要我出手救他了!”

    林琪无可奈何地道:“是的!就算我求你好了”

    梅华笑笑道:“这就叫我为难了,因为废除他的武功,是出之费姑娘的请求,我到底该听谁的话好呢?”

    林琪一惊,连忙问道:“真的!费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费冰将牙一咬,厉声道:“不错!我恨不得杀了他”

    林琪又是一怔,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恨他?”

    费冰不开口,梅华刚想说,费冰连叫道:“梅姊姊!不许说!”

    梅华一笑道:“不说可以,我该怎么办呢?”

    林琪一肚子疑问,可是他知道目前是问不出结果的,只得道:“我还是希望你将连大叔的穴道解开!”

    梅华看了费冰一眼道:“费姑娘!我不能不答应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求我”

    费冰将眼一瞪道:“救那奴才可以!叫他赶快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他!”

    梅华笑笑道:“那是一定的,我也不能容他再胡闹下去,你们先走一步吧,我解了他穴道后,负责把他送走了再回来!”

    说着启身欲行,费冰又叫道:“梅姊姊!你还是警告他”

    梅华边行边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禁止他再做那些事”

    当梅华走了之后,林琪莫名其妙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费冰咬着牙道:“你别问了,这跟你完全没关系!”

    林琪愕然地道:“连大叔跟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的下落”

    费冰急得流下了眼泪叫道:“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你就不必再跟他在一起了”

    林琪顿了一顿才道:“我不知你跟连大叔之间有什么仇恨,你们很少碰面”

    费冰大叫道:“没有什么仇恨,我就是讨厌他,见不得他,你别再问了行不行?”

    林琪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不再管这件事,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见过你的母亲”

    费冰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什么?你见过她”

    林琪点点头道:“是的!她是个很好的人”

    费冰忽地掩脸哭叫道:“别说了!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他们都死了”

    林琪怔然道:“胡说!你的父母分明都好好地在人间!”

    费冰的神情愈来愈痛苦,掩脸大哭道:“我求求你不要说!我说他们死了就死了,我不是他们的子女,他们也不是我的父母,我谁都不认了”

    说完她拔脚回头就走,林琪怔在当场,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白玫瑰叹息一声,拖着紫鹃也走了,林琪怔然地对娃狄娜道:“你们究竟是”

    娃狄娜的态度此刻变为十分温顺,轻轻地道:“官郎!你别问了,这事情只有她跟梅姊姊知道,也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跟梅姊妹化尽隙怨,变成莫逆的知交!”

    林琪一摸头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娃狄娜道:“我们把费姑娘劫到此地之后,她对我们都视若大仇,整天地叫骂不止,后来梅姊姊带她出去了一次,也不知她们看见了什么事,回来后费姑娘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她还是哭,可是她不再恨我们了,我只知道她是为一件事伤心,究竟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林琪呆呆地道:“唉!我真不明白你们”

    娃狄娜轻轻地道:“我们也到客厅去吧!梅姊姊的行动很快,她马上就回来!”

    林琪忽然奇怪地问道:“你也叫梅华为姊姊?”

    娃狄娜道:“是的,梅姊姊对我太好了,她救了我的命,成全我,教育我”

    林琪吁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娃狄娜摇摇头道:“不是的,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官郎,请你不要侮辱她,我宁可舍弃你,也不能背弃梅姊姊”

    林琪不禁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梅华用了什么邪法,哄得你们死心塌地”

    娃狄娜正色道:“官郎!我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梅姊姊,她对我们每一个都是恩深情重,尤其是对你,你知道她帮了你多少忙?”

    林琪哼了一声道:“我一切的麻烦全是她引出来的”

    娃狄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请你别当着我的面骂梅姊姊,那会令我受不了”

    林琪怒声道:“我当着她的面,还是一样骂她!”

    娃狄娜痛苦地道:“是的!梅姊姊为这个伤心,可是绝不会恨你的,她准备用这一生的柔情来感动你使你转变对她的态度,我求你别再折磨她了”

    林琪见她对梅华居然如此推崇,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娃狄娜!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别忘了我们曾有婚约”

    娃狄娜正容道:“我们的婚约早就在王屋山中解除了!”

    林琪一愕道:“那怎么作数那时你根本言不由衷!”

    娃狄娜凄苦地一笑道:“是的!第一次跟你绝裂,是为了想叫你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第二次是为了受你与费冰的刺激”

    林琪道:“那是误会”

    娃狄娜轻叹道:“我现在也知道是误会可是我不准备否认”

    林琪微感意外道:“那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完全一笔勾消了!”

    娃狄娜的目中含着两点泪痕,哽咽地道:“在你心中,我的感情并没有占太多的份量,在我之后你又认识了许多女子,而且也跟她们亲密地相处过”

    林琪连忙道:“你又多心了,我从未忘记我们的婚约!”

    娃狄娜苦笑道:“那只证明你是守义不失的君子,那种婚约的力量上,道义重于感情,这个你不必否认,倒是我一片心,耿耿可表”

    林琪微微泛起一点惭色,娃狄娜的话击中了他的弱点,因为当初订婚约之际,也是被罗仙客硬扣上去的

    娃狄娜见状苦笑道:“官郎!我不恨你,因为订约之时,是我强迫你的,我把本命神蛊硬分了一半在你体内,使你无法拒绝后来我想通了,而且师父把你的蛊力消除了”

    林琪一愕道:“没有的事!”

    娃狄娜苦笑道:“也许你自己不知道,可是我却了解得很清楚,尤其是我们的本命神蛊,心息相通,无论对方隔得多远,经常都能互相保持联系,这些年来,我们会少离多,你心中可曾有过半点感应?”

    这一问可把林琪给问住了,这些年来,他的心中的确没有一点感应,想了一下,他才将信将疑地道:“段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娃狄娜道:“那是师父对你特别关心,她怕我会害死你!”

    林琪低声地道:“没有这回事”

    娃狄娜幽幽地道:“我是绝对不会错的,苗人的本命神蛊是相依为命的,我若死了,你那体内的另一半蛊毒无法控制,一定会跟着死的,师父见我被鹿加劫持后,生怕我会遭遇意外而连累到你,所以暗中替你把蛊毒解除了,金花娘是蛊中之圣,也只有她有这种能力”

    林琪知道这事情不会假,可是口中仍然道:“我不明白段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

    娃狄娜道:“我本来也不明白,直到师父与你父亲的关系公开后,我才懂得了”

    林琪红着脸道:“段前辈跟家父有什么关系?”

    娃狄娜笑笑道:“这可不清楚,可师父遭到侯行夫的劫持后,你父亲拼死去救她,这其中的情形不难明白。”

    林琪不愿意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连忙道:“这跟你解除婚约的动机并无关系。”

    娃狄娜道:“关系大了,心灵的约束力量既已断绝,那空虚的约定又何必留着呢!”

    林琪庄容道:“对我来说,这约束并不空虚!”

    娃狄娜感动地点点头道:“是的!官郎!因此我对你始终不变心,可是我们的婚约必须解除,那是为了很多人”

    林琪大声道:“无此必要,我心中没有别的人!”

    娃狄娜凄然一笑道:“可是别人的心中有你,像梅姊姊,费姑娘,还有那个王梅芝”

    林琪连连摇头道:“你别说了,我对她们都没有什么,尤其是梅华”

    娃狄娜倔强地道:“尤其是梅姊姊,我主动解约就是为她!”

    林琪一愕道:“什么?为了她?”

    娃狄娜点点头道:“不错!因为梅姊姊爱你,爱得比任何人都深,我不能用一个空洞的约束来独占你,我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获取你的感情!”

    林琪怔了一怔才道:“娃狄娜!你真是这么想?”

    娃狄娜毅然地道:“是的!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心!”

    林琪一正脸色道:“娃狄娜,你也不必替别人操心了,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爱她的,你可以在我与梅华之间任选其一!”

    娃狄娜沉声道:“我与梅姊姊同进退!”

    林琪一顿足道:“好!我们之间也没有话说了!再见!”

    说完以后,他回身就走,娃狄娜急忙追上来道:“官郎你怎么走了?”

    林琪淡淡地道:“此地没有我的事了!”

    娃狄娜目中泪水直滴,颤声道:“你不等梅姊姊回来?”

    林琪怒道:“我等她做什么?我若有能力,还想杀了她”

    娃狄娜哭着叫道:“官郎!你不能如此狠心”

    林琪凛然遭:“娃狄娜,你不用再拦我,本来我目前有几件事,现在都算办完了。第一,我答应费冰的母亲救她出险,她在此地很好,我就不必再管了,再者我是要找你履行婚约,你为梅华也不肯嫁给我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事了,我不走还等什么?”

    他的语气中有着斩金断铁的坚决,娃狄娜不禁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去,可是林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娃狄娜脸上带着希望赶了过去道:“官郎!你”林琪冷冷地道:“我还有一件事,梅华拿了我的珠子是不是在你身上?”

    娃狄娜一怔道:“是的,官郎问这干什么?”

    林琪从怀中掏出梅形晶玉块道:“把珠子还我,把这个还给梅华!”

    娃狄娜迟疑地道:“那是梅姊姊借给我佩带的,你应该找她去要!”

    林琪怒声道:“那珠子是她偷换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娃狄娜木然不动,林琪怒声道:“娃狄娜!我不想跟你动手,希望你也不要逼我”

    娃狄娜哭着道:“官郎!你未免太狠心了,梅姊姊对你的万斛深情,完全都靠着那颗珠子去得到一点慰藉,你不爱她也算了,何必连这一点安慰都要剥夺呢?”

    林琪怒声道:“我没有那么贱的感情浪费在她身上!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娃狄娜怔了片刻,才在襟上解下明珠,流着眼泪道:“官郎,我不能跟你动手,只好把珠子交给你了”

    林琪接过珠子,看了一下,纳入怀中,掷下玉-,回身就走。

    娃狄娜泪容满面叫道:“姓林的!你站住!”

    林棋佛然止步道:“姑娘有何指教?”

    语气已经是冷冰冰的了!

    娃狄娜咬着嘴唇,强忍住悲愤道:“林琪,今天我才算知道你的心硬到什么程度了,你听好,为了我们过去的一段情义,我放过你一次”

    林琪冷冷地道:“以后呢?”

    娃狄娜用手一擦眼泪,沉声道:“以后我们再见面时,大家都当不认识”

    林琪淡淡地道:“这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告诉我!”

    娃狄娜大叫道:“我的话还没有完,你若是敢有一点对不起梅姊姊,我第一个就不饶你”林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娃狄娜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忽见梅华悠悠地由树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傻孩子!何苦为了我跟他闹翻呢?世上这样的男人并不多!”

    娃狄娜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扑进她的怀里,梅华轻轻地又道:“你太任性了,像这样的男人是不能要挟的,必须用像雨水一样的柔情,长年累月,才能在他石头般的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娃狄娜哭道:“梅姊姊!你对他还没有死心?”

    梅华点点头道:“我永远不会死心的!”

    说着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被夕阳的红光映着,就像是一串血似的珍珠!

    林琪回到自己住的客舍时,连进已经走了,把行囊马匹也带走了,留了一封短柬给他,却只有“老奴行矣!行踪未卜,公子祈善自珍重为小姐效劳事,老奴自悔孟浪,可自此作罢矣”

    林琪起初还当是他被梅华给押走的,看了这张便柬,倒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之感,他既然有时间收拾行装,留下书笺,足证时间并不迫促,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作个明白交代呢?

    “走就走了吧!我也懒得管他的闲事了!”

    于是他也收拾了一下行装,连进给他留下了很多银两,也留下了一匹较好的骏马,当他挥鞭离开华阴城时,心中却有着一种落寂的感觉。

    浪迹江湖数载,他一直是在忙着,赶着!

    一事接一事,一波连一波,从来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而现在呢,他突然清闲了下来。

    所有急需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华阴城他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可是离华阴之后,他倒有一种茫然无所适从的感觉。

    “上哪儿去呢?干什么呢?”

    他不住地用这句话问自己,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跟娃狄娜的婚约也解除了,感情上已不再有负担!

    费冰也找到了,对花燕来可以交代了,至于费冰不肯认母亲,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也无须多管闲事!

    为花燕来帮忙的事,连进已经在信上说得很明白,可以不必再继续了,而且他对如何帮忙还始终不明白

    白玫瑰所托的事,她自己功力已复,也用不着他去代劳了!

    也许应该找找王梅芝与孙冬,可是她们却被那个神秘的老和尚带走了,留下话说要三年之后,青城山中再见,现在还早着呢!

    林世辉与段金花也因那老和尚身上,想起一个神秘的约会,赶着去赴约了,行踪归期,两无交代,要找也无从找起,而且看他们的意思,似乎也不希望自己去找

    扬州城中虽然还有着一个家,那是一个空洞洞的家,除了几个看屋子的老佣人,无亲无故,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另外还有一些诗文同窗,则因为自己闯了几年江湖,与他们的生活性情都脱了节,也不必再去看他们了!

    “可是!我总得有个去向呀”

    想了半天,他突然记起了启蒙的师父箫圣柳无非,他还跟铁剑无敌谢长风等人在一起商讨进剿十三友之事。

    侯行夫那批人的力量太大了,柳无非谢长风等绝对不是对手,他应该去帮帮忙,再者也该去看看夏妮,告诉她不必在十三友中鬼混了,他已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与十三友中那些败类一争

    决定了目的,他立刻又有了精神。

    十三友的老窝设在太原,谢长风等人聚集在临潼,两地相去不远,正好赶着去看看情形,趁机会也可以除奸荡邪,以不负此身绝学!

    想到这儿,他的豪情大发,加紧策马前行,他腰下的长剑幌动着,不住地碰击着踏脚的蹬铁,发出叮叮的响音!

    就是这声音使他的心中一动!

    费冰离开了十三友,一定会有个更厉害的人物补进去,也许就是费长房自己

    他在剑挫铁掌盖中州之时,连进已经把伏魔剑三个字叫了出来,费长房不会不知道,也不会毫无准备!

    而他这几年来,也闯下了不少的名声,从被梅华栽赃,赢得金箫狂魔的名号后,江湖人见之侧目,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这一身打扮也就太引人注意了!

    因此他略加盘算,在一个县镇里歇了下来,卖了骏马,改买一头小黑驴,又买了一套旧衣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起来!

    等二天重新上路的时候,他已变了一个人!

    俊朗的脸上涂了一层****,粘上几绺山羊胡子,再加上一身破儒衣,已像是一个落拓的老丈士,何况他手中还拿了一个长布招,正面写着“相天下”反面是“丈王神课”还起了一个号“若愚山人”

    长剑用破布一裹,搭在驴子后面,手里再加上两根铁简,十足是个走江湖的算命先生,走过一个小池塘,他一面打量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他确信不再有人会认出他,因为他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驴子不如马,放开蹄子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幸亏他这头驴,还十分神骏,每天多少还能赶个百余里!

    连走三天,看看已快到临潼,却在一家村店中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人正是铁掌盖中州易原的叔叔天外醉客。

    他倚着一张白木桌子,一口口地直往嘴里灌酒,面前只放着几碟盐豆咸菜之类的下酒物!

    林琪看了倒是心中一动,觉得事情不寻常,因为有两点地方看来不对劲。

    第一,这家伙年纪虽不小,可是红光满面,威严不发自生,然而这一次竟是瘦多了,眼睛也黯然无神,有点病态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上次动手时那种唬唬迫人之态!

    第二,在交手时,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他与岁月闲人是时刻不离的,现在居然只有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岂非是透着离奇!

    第二点还可以解释是岁月闲人偶而因事离开一下,第一点却费解,短短才几天功夫,一个人怎么会瘦得这么多

    由于心中怀着太多的诧异与震惊,使得林琪忍不住跨下了驴,慢慢地踱到另一张桌子上坐下。

    这家酒店的生意很零落,除了他二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客人了,可是林琪坐下之后,却没有人上前招呼

    好在林琪的本意也不是要吃喝,只是在盘算着如何上前去搭讪,因此也不在乎,只是悠闲地坐着。

    天外醉客客连喝了好几口酒,同时也不住地用眼角看林琪,林琪不去理他,自顾自地坐着,悠闲如故,天外醉客好似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道:“先生可是要酒菜?”

    林琪装模做样地点点头,天外醉客又道:“那恐怕要等很久,这店中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老掌柜的兼理一切,他去办一件急事了,一时间恐怕回不来!”

    林琪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山人可以等一下!”

    天外醉客似乎很不愿意有人在旁边打扰吧,乃又道:“掌柜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前面十几里处就是县城,先生何不到城里去打尖!”

    林琪微笑道:“不要紧!山人可以多等一下,实不相瞒,山人此刻囊中只剩下几枚铜钱,大概也只够在这里坐坐,城里的酒馆太贵了”

    天外醉客嗯了一声道:“看先生的模样似乎不应该拮据如此”

    林琪装出苦笑摇摇头道:“跑江湖的哪个不穷,尤其是像山人这样靠嘴皮吃饭的,也许三两天都碰不上一笔生意。”

    天外醉客朝他的那头黑驴看了一眼道:“先生这匹代步倒是相当神俊”

    林琪心中一动,觉得天外醉客的眼光果然很厉害,那头黑驴的身价不菲,比普通一点的马还贵,骑着这样一头驴,要说身上没有钱,的确是不容易令人相信,幸亏他脑筋很快,马上就答道:“朋友说得不错,这头畜生倒是值几个钱,可是山人,浪荡江湖,四海为家,完全是仗着它代步,三四年来从无一日稍离,因此舍不得将它卖了”

    天外醉客点点头,半晌又问道:“先生对于卦理方面一定很精了?”

    林琪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道:“山人自幼即从师习得这门行业,自信对于各种课卦都有一点心得,无论是测字论相,都很少有不验之处!”

    天外醉客哦了一声道:“先生卦既然很灵验,求教的人应该很多,怎会落拓如此”

    林琪苦笑一声道:“这就是山人命苦之处,山人遇到问卦的人,从来不说假话,一味直言无隐,结果虽然灵验,名声却越来越坏”

    天外醉客颇感兴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林琪长叹道:“因为山人所遇到的一些顾客,全是失意的人,卦象所示的结果,从无好事,因此吓得一些人不敢再来问事了他们都称山人为老鸦嘴,开口就是祸”

    天外醉客喝了一口酒道:“哪有这种事?”

    林琪叹了一声道:“兄台也许不信,可是事实的确如此,就以昨天来说吧,山人在东边的村子里替一位老太爷算命,那位老太爷家道殷实,儿孙绕膝,而且身体极为健硕,可是山人由卦象推出他在六十五岁那年,必遭横祸,应主家破人亡,他听了哈哈大笑,表示不信,且斥山人一派胡言因为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而且正是六十五岁的生日,家中儿孙替他设筵庆寺,老太爷刚喝过寿酒出来散散心,家中寿筵未散,欢乐融融,无论如何也无遭祸之理”

    天外醉客眯起一只眼道:“结果应验了没有呢?”

    林琪叹了一口气道:“那位老太爷还没有骂完,他家里已经失火了,结果全家人十二口全部丧生火窟,老太爷一急成疯,害得山人连卦金都没有收到像这样的情形,你想还有谁敢来找山人算命了呢?”

    天外醉客目中忽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道:“先生此言可是真的?”

    林琪苦笑着摇头道:“这村子离此不远,兄台尽可前去打听!”

    林琪说这句话倒是胆直气壮,因为他昨天刚好歇在那个村子里,所发生的事一点不假,只有算命之事是他杜撰出来的,好在这个谎话也不怕拆穿,因为他知道那个老头子已经疯了,根本无法对证

    天外醉客动容叹道:“这件事兄弟倒是绝对相信,因为这店中的老掌柜就是那老者的亲戚,昨天因故没有去拜寿,今日一早得到消息就赶去奔丧了”

    林琪心中暗暗一喜忖道:“这倒是真巧了,我随口扯上这件事,想不到居然还碰对了”

    可是他的表面上还是装出一片懊丧的神色道:“相由天生,命由天成,虽然那位老太爷不找山人算命,他也免不了这场祸事,可是这许多年来,山人命相之下,从来推出一件吉事,专报凶讯,山人也不敢再吃这碗饭了”

    天外醉客神色忽地一动道:“先生可否替我看一相?”

    林琪双手连摇道:“不行!不行!兄台可千万别自寻烦恼!山人是老鸦嘴,开口即无好事!”

    天外醉客轻轻一叹道:“君子问凶不问吉,先生不必顾虑,正如先生所言,相由天成,命由天生,吉凶与否,并不关先生的事!”

    林琪仍是推辞道:“话虽如此,可是兄台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万一遭逢到祸事倒还是愉快一点,否则的话,那一段未死之前的日子反而不好过!”

    天外醉客一怔道:“先生已看兄弟必道横死?”

    林琪原是顺着自己的话接腔,被他这么一问倒不觉也怔住了,心想这下子信口开河要惹出麻烦来了,可是口中又无法收腔,只得闪烁其词地含混道:“一人总不免一死,兄台何必还去计较这些”

    不想天外醉客却越来越认真了,庄重地道:“兄弟看先生的确不是一般流俗相士可比,还请先生指示一二”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蒜金,足有十两轻重,排在桌上道:“先生若是怕兄弟也像那位老者一样不付相金的话,兄弟可以先付!”

    林琪见他这样一来,倒是无法推辞了,只得装着一付贪婪的样子,望着那锭金子,支支吾吾地说了:“看相也用不了这么多”

    天外醉客忧愁地道:“黄金虽能疗贫,却无法买命,只要先生真能指出兄弟的命数,兄弟报答先生的尚不止此数”

    林琪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到底,移步到他面前,端详了一阵,然后再摇头咋舌,装做了半天,才叹了一声道:“兄台额上凶纹已现,恐怕不久必有恶星照命”

    天外醉客神色颓然道:“这个兄弟也有预感,只想请先生说得更详细一点,兄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丧命?”

    林琪见他这付情状,心中倒是一惊,从他的口气中,好像他真的遭遇到什么绝道的凶险,为了知道得多一点,便干脆激他一下道:“照兄台的相理来看,这祸事迫在目前!”

    天外醉客焦急地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林琪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

    天外醉客表示不相信道:“先生能将那位老者的事说出确实日期,何以对兄弟却如此含混呢?”

    林琪心中暗急,表面上仍是装得一本正经地道:“山人只能由相格上看出一个人的寿数”

    天外醉客立刻道:“兄弟今年六十八岁,七月十九日子时生,先生着兄弟还能活多久?”

    林琪硬着头皮将鬼话说到底,故作惊容道:“兄台寿数无法超过六十九,今日已是七月十七,看来兄台应劫之时,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说完之后,他又留心去看天外醉客的反应,但见他的神色反而一松,轻轻地叹道:“先生果然高明,兄弟也预料得差不多,懒鬼先走了一步,黄泉路上,我不会要他等得太久的”

    林琪心中又是一惊,他知道所谓懒鬼,一定是指岁月闲人而言,照他的口气,好像岁月闲人已经死了,以他二人的武功造诣,举世之间,对手并不太多,是谁杀死了岁月闲人呢?

    以他们二人的交情,可以说是生死与共,怎么岁月闲人死了,他并没有多少悲戚之色

    岁月闲人不会病死,是从他的表情看来,也不像是被人杀死,否则他一定会情急找对方拼命,而不会在此地悠闲地喝酒了

    一时有千百个疑问在林琪的心头涌起,然而他怕在神色之间露出破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遂一拱手道:“山人不过就相论相,也许不会完全正确,兄台也不必放在心上”

    天外醉客却拿起桌上的金条交在他手中道:“先生神相,在可媲美管辂,十分信服,这一锭相金请先生收下,兄弟还有一事相烦,并另致酬!望先生勿却!”

    林琪接下金条,装做欣喜的样子,满脸堆笑道:“承蒙厚赐,山人当得效劳!”

    天外醉客又掏出两锭金子放在桌上道:“兄弟还想请先生说出致祸之由!”

    林琪不禁一怔道:“兄台这是故意为难了,山人若是能知道这么清楚,岂不成了神仙了!”

    天外醉客微微一笑道:“先生的测字不是也很灵验吗?何妨再替兄弟测一下,使兄弟心中有个准备”

    林琪无可奈何地道:“祸由心生,命由天定,兄台只须对平日行止遭遇,仔细地想一下,自然可以知道一个端倪”

    因为他知道天外醉客身怀绝技,所以才想出这么一片话来塞搪,因为像天外醉客这种人物,除了武功争斗之外,应该是没有别的惹祸之由了,这几句话的意思,也是在多少给他一个暗示

    谁知天外醉客仍不放松,继续相求道:“兄弟多少有一点知觉,只是想看看先生神机妙算,是否与兄弟心中所想之事相同!”

    林琪怫然道:“如此说来,兄台是存心考较山人的相法了?”

    天外醉客笑笑道:“先生不要生气,兄弟自知此举颇不礼貌,只是兄弟已为将死之人,黄金留着也没有用处,借个理由送给先生而已,先生随便替兄弟算一下,无论与兄弟所想是否相符,兄弟必以此余金相赠!”

    林琪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装出生意人的样子道:“好吧!看在金子的份上,山人勉强一试好了!”

    天外醉容笑道:“谢谢先生,请问先生是如何赐教法?”

    林琪耍出江湖腔道:“测字测机,因机论事,兄台请随便说一个字好了!”

    天外醉客不加思索,立刻道:“就是个好字吧!”

    林琪根本不会测字,逼得没有办法,心想干脆开他一个玩笑吧!乃伸手就桌上轻轻地划了一个“好”字,略加思索道:“拆开好字,便成女子,好女子,女子之好无他,在其色美而已,兄台在女色之上,应该多加小心”

    在林琪的想像中,天外醉客一定会生气翻脸的,所以暗中已作了准备!

    谁知天外醉客的反应大出他的意外,闻言先是脸色一变,继之一声轻叹,最后竟流露无比的钦佩,双手捧起两条金条,奉给林琪道:“高明!高明!先生相法之神,为兄弟生平所见第一人!”

    林琪接下金条,倒弄得莫名其妙,怔然道:“山人只是信口胡说,兄台可千万别认真!”

    天外醉客长叹道:“兄弟只憾不能早遇先生,否则何至于此”

    林琪听他的口像是真被自己蒙对了,不禁奇道:“兄台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

    天外醉客的脸上涌起一片红潮,叹道:“唉!一言难尽,说来更觉惭愧”

    林琪见他口头上也承认了,心中更惊奇,可是他知道要一个老头说出这些事情,一定特别难堪,因此也不多问下去,只是微微的一笑道:“古今多少英雄豪杰都无法脱出温柔羁绊,兄台也”

    天外醉客突然变得很烦燥,挥手沉声道:“兄弟都知道!先生不必多说了!”

    林解只得拱手道:“是的!多谢厚赐!山人告辞了!”

    天外醉客点点头道:“那老掌柜一时不会回来,村店浊酿,实在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先生现在囊中已经很充裕了,还是到城里去好好吃一顿吧!”

    林琪知道他现在很不愿意有人在旁边,故也不再耽搁,道谢了两句,出门跨上了黑驴,得得地朝前走去。

    在驴上他几次回头,只见天外醉客正在拚命地大口灌酒,好像是想把自己灌醉似的,心中更觉怀疑,所以当黑驴转过一个弯他立刻又跳了下来,把驴子藏在路旁的树丛中,挟着布包的长剑,又慢慢地折回来。

    这次他特别小心,尽量掩蔽自己的身形,挨近村店,躲在一株大树后面偷看着。

    天外醉客的酒量的确很大,林琪遥遥地估计着,他大概喝了有十来斤,先前所喝的还不在内,直到一大坛子酒都喝光了,他才站了起来,脱手把坛子掷得粉碎,然后才以宏亮的声音自言自语地道:“事大如天醉亦休,这将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醉了!”

    说完他才带着稍现踉跄的步伐,摇摇晃晃地折向一条小路。

    林琪怀着无比的好奇,紧跟在后面,而且还尽量地保持自己不被他发觉!

    天外醉客却连头都不曾回,一径向前猛行,走有两三里,终于停止在一幢精致的小楼前面,对着一个隆起的土丘发怔。

    林琪极目望去,发现那个土丘竟是一个新坟,坟前树着一方小石碑,碑上还刻着几个黑漆填色的大字。

    “日长似岁闲方觉!”

    这七个字林琪很熟悉,第一次在逆途中遇到他们二人时,就听他们频频念着:日长岁月闲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

    由他们的名号看来,前句是代表岁月闲人,后一句则是指天外醉客!

    现在这石碑上刻了这一句时,足证坟中所埋的是岁月闲人,他确实是死了

    天外醉客站在坟前,以充满怀情的声音道:“懒鬼!这下子你可得其所哉了,你躺在这儿,一辈子也不用醒,可是真正地得到了闲中乐了你别怕泉下寂寞,我马上就会来陪你了只是我还能替你挖个坟,立个碑,当我死了,不知道由谁来替我做这些事了”

    说到后来,他竟像要哭出来的样子,远远的林琪听着心中也感到难受。

    可是就在此时,那小楼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酒鬼!你放心好了,你的碑早就替你刻好,你的坟就挖在懒鬼旁边,而且我还会在你的坟穴里,埋上几樽美酒,让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享受那事大如天醉亦休的无上乐趣!”

    林琪只觉那声音很熟,好像在那儿听过似的,可是又想不起来。

    天外醉客倒是很洒脱地一笑道:“好吧!谢谢你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费事了,干脆就在今天就成全我吧!”

    楼中的女子回答道:“本来你只剩一天好活了!”

    天外醉客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那算命的说得真灵!想不到我与醉鬼优游一世,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结束我的性命”

    楼中的女子一哼道:“别尽说废话了,进来吧!”

    天外醉客大笑了几声,然而在林琪的耳中,却感到比哭还难听笑声方歇,天外醉客已飘身进入小楼。

    林琪在外面却大感为难,不知道是否应该窜过去一看究竟,当他慢慢地走近小楼时,忽然楼窗上砰然一声急响,天外醉客的身子像石块般的由里面摔了出来,林琪连忙上前去接住,却是一具无头的尸体,腔中的热血还在向外漂洒满了他的一身

    同时楼上却传出叮当的金铁交鸣声,好像有人在拚斗一般!

    林琪这下子是弄得更迷糊了,来不及多作思索,连忙丢下尸体,解开长剑外面的包布飞身上了小楼房。

    那是一间空房,只在地板上铺了一大张草席。

    草席上有两个女子在用剑打斗着,一个女子用黑纱蒙着面,另一个女子却是赤身裸体,身材十分姣好,可是也用白纱都裹了起来!

    两个女子都蒙着面,使林琪看不出她们的真面目,可是她们打斗的却异常激烈,剑光霍霍,双方都是在舍死忘生地互相攻击!

    林琪呆呆地在旁边看着,觉得非常的矛盾,不知道是否该上去把她们分开。

    这两个女子他都不认识,也不了解她们为什么要拼命,可是他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两女人中,有一个杀了天外醉客。

    到底是谁杀的呢?

    他无法肯定,这两个人都有可能,由装束来看,那裸体的女子一定是住在这小楼中的主人,从她这种打扮上,足证她不是个好人,然而她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由屋外的新坟,以及天外醉客自承将死于女色的情形看来,岁月闲人之死,与这个女子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再者就是那蒙面的女子了,她好像是个不速之客,突如其来,因为不久之前,那屋中的女子还在对天外醉客说话,那时候当然还没有开始打斗

    天外醉客自分必死,屋中的女子也有杀他之意,看来天外醉客之死,应该是那裸女所为,然而想想又不太可能,因为从她们二人谈话的口气听来,那女子似乎对天外醉客还有所利用,纵然要杀他也不会这么快下手。

    那么一定是那蒙黑纱女子下的手了,可是她又为什么呢?

    越想越不通,他也懒得再去费脑筋了,干脆把一切暂且放升,专心地注意她们交手的情形

    这两个女子的身手都很敏捷,出招也很流利,足证她们的武功根底都还不错,只是她们所用的剑招却很普通。

    看了一会儿功夫,那两人交手大概也有三四十招,却仍未分上下。

    林琪再仔细地看一下,才发现那蒙黑纱的女子,在劲力与造诣上都要差得多,裸体女子的剑稳势沉,虽然剑下并无精招,可是那些平凡的剑式在她的手中,使出别具一种威力,再斗下去,那蒙黑纱的女子一定非败不可。

    然而他又看出一点特别的地方。

    那裸女子虽然占上风,却并无伤害对方之意,有几次她明明可以攻进对方的空门,却仍是轻轻地放过了,因此林琪知道她是存心相让!

    至于那蒙黑纱的女子,却似仇恨极深,一心要杀死对方,剑招使得十分狠毒,有时甚至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然而对方毕竟比她高多了,裸体女子既不想要她的命,自然也不会去攻击她的空门,连带也躲过她拚命的狠招。

    “看来她们是互相认识的,可是为什么又要拚命呢?”

    林琪再度陷入困惑。

    交手的两人又拚命了二十多招,那蒙面女子好像气力不如先前那么充足了,攻势也随之而缓,出招却更为凌厉阴毒了。

    裸体女子仍是从容应付,每次都能在对方的猛攻下,采取适当的手势以保护自己,同时也继续地容让对方!

    又过了五六招,蒙面女了好似知道了对方的厉害,终于停止了攻击。

    那裸体女子也收起了剑,轻轻地呼出了口气!

    林琪认为这时应该可以上前问问明白,乃跨前两步道:“二位到底是为什么?”

    蒙面女子以冰冷的声音喝道:“你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林琪怔了一下,觉得这女子太不近人情,无论如何自己是个局外人,又是好心前来替她们调解的,她不应该如此不礼貌。

    心中虽然不高兴,口里仍是和气地道:“也许在下不应该多事,可是二位拚命打半,多少也该有个理由,何况刚才还有一个人被杀”

    大外醉客的头颅正滚在墙角边,鲜血淋满了草席。

    但那蒙面女子的脾气很大,立刻怒声道:“人是我杀的,你想怎么样?”

    林棋又是一愕道:“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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