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狂妄的莫老儿,要找死吗?”青竹杖突然加力,迎着莫伦独臂击去。
哪知五毒吏莫伦这一招却是用的诱敌之计,就在杜维生竹杖和他手臂将触未触之际,单腿一旋快速无比地闪到了八臂神翁杜维生身后,一掌向他背心击去。
白衣神君滕雷早已蓄势等发,一见八劈神翁杜维生失机,立时举手一掌击出。一股呼呼掌风,直向莫伦背后撞去,紧随着人也猛扑过去。
五毒叟莫伦怪笑一声,单腿疾跃而起,独臂挥动,力敌两人。他虽只有一腿一臂,但因动作迅灵,拳招怪异,再加上五毒势焰慑人,滕雷虽与杜维生联手合攻,但激斗二十余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白衣神君滕雷首先忍耐不住,冷哼了一声,跃退八尺。
八臂神翁杜维生心知滕雷已不耐久战下去,这一跃退,不是要施展什么独门功夫,于是要运集功力准备和五毒叟莫伦硬拼,当下一紧手中青竹杖,绝招连绵出手,要时间杖影点点,急如狂风,攻势凌厉绝伦。
五毒叟莫伦力敌两人,本有些支持不住,全凭怪异拳路和飘忽的身法,以及那绵绵不绝的阴柔之力,化解杜维生和滕雷强猛的攻势,但因他修习的功夫怪异,阴柔之力又大异于阳刚这劲,外人极不易看得出来,是以,他虽已有些不支,但杜维生和滕雷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他正感难再勉强撑持下去,忽觉压力大减,白衣神君滕雷已纵身跃退。
莫伦力战两人之时,无暇运集五毒神掌功力,及见滕雷自动跃退,不禁心头大喜,正待运集五毒神掌,先把八臂神翁杜维生伤在绝毒的五毒神掌之下,忽见杜维生手中杖法一变,懊忽间杖影滚滚,有如怒涛汹涌而来,竞自无法抽出工夫运集真气。
’原来他的五毒神掌在施展之时,必需先要运行真气,把练聚在臂掌之内的剧毒迫聚一起,夹在内家真气之中劈出。
忽听白衣神君大喝一声,双手握拳当胸,直向五毒里莫伦扑去。
杜维生心知滕雷一扑之势中,不是毕生功力所聚的猛攻,必有奇诡难测的变化,忽然一收杖势,那满天流动的青光杖影,陡然敛收不见,拔身而起、悬空一个筋斗,倒翻出两丈以外,瞥眼间剑光耀目,轮影纵横,翻天雁夏云峰和百步飞钱胡南平也打到了紧张关头,五毒叟莫伦昔年闯走江湖之时,身经无数大战,会尽中原武林高人,先闻滕雷大喝之声,已有警觉,再见杜维生忽然间收杖跃退,立时借机提聚一口丹田真气,懊然一转身子。
这等高手相搏,出手迅如电奔,五毒叟莫伦刚刚转过身子,白衣神君滕雷已自攻到身侧。
五毒叟莫伦冷哼一声,虚飘飘拍出一掌,纵身向后跃去。
但见白衣神君滕雷正向前疾冲的身子,忽然问似被什么力道阻挡一般,急坠而下,脚落实地,身子还不停摇摆。
五毒叟莫伦却如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五丈开外,才足落实地。
八臂神翁杜维生一例观战,只看得心花怒放,因为他已看出两人这相互一击,都是各尽全力施为,以两人功力之深,这一招内家真力的硬接硬打,势必两败俱伤不可。
只见白衣神君滕雷双目微闭,左手捧腹,右手按胸,静静地站着不动。
莫伦却直垂独臂,圆睁着两只怪眼,身上长衫不停飘动,显然两人都在运功调息。
杜维生纵身跃到滕雷身侧问道:“滕兄。是受了伤吗?
要不要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
滕雷微一睁动闭着的双目,望了杜维经一眼,缓绥地摇摇头,很迅快又闭上眼睛。
杜维生暗暗叹道:“可惜呀可惜!如果我这是站在和他敌,对之位,只要一掌。便可把他击毙掌下,不但异日论剑时少一强敌,说不定因滕雷这一死,会使雪山派今后在江湖上一路不振。
当前的形势利害,电光般在他脑际闪过,赂一沉付,忽然大叫说道:“滕兄安心运功调息,我先杀了莫老儿替你出-口气再说。”摹地纵身跃起,直对五毒受莫伦扑去,青竹杖一招“直叩天门”直向五毒里莫伦天灵穴上击去。
但闻五毒叟莫伦一声阴侧侧的冷笑,右臂一扬,十余缕细若游丝的白光迎面打来。
八臂神翁杜维生心头一震,疾收青竹杖下击之势,双臂一抖,猛提丹田真气,疾坠的身子懊忽间又向上升高七尺,那十余缕无声无息的白光擦着他双足而过。
八臂神翁杜维生让过五毒叟莫伦一把蝎尾毒针之后,暗自付道:好险,几乎忘了莫老儿这一手霸道绝伦的暗器。这时见几条人影奔来,心头忽动杀机,探手入怀,取出一把金丸,连弹五指,电射而出,但闻金丸夹着破空轻啸之声,迎向疾奔而来的人影打去。只听几声连续惨叫,那疾奔而来几条人影,纷纷栽倒途中-.莫伦目睹杜维生连发金丸伤人,顾不得元气未复;猛提舟田真气,单腿一跃,直向八臂神翁杜维生扑去,独臂扬处,又是十余缕细若游丝的蝎尾毒针出手。
八臂神翁杜维生扬手打出一把金丸,人跟着疾向旁侧跃退。
金丸带着破空之风,击落一部分蝎尾毒针,另有三粒势道特别劲急的金丸,品字形直取莫伦天庭和双目要害。
莫伦冷哼一声,疾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猛冲之势收住,右手袍袖一拂,把急袭而来的三粒金丸打落。
、他刚和白衣神君滕雷互拼内力,震伤内腑,尚未调息复元,袍袖一拂之势,不自觉又使出内家真力,牵动内腑伤势,落地之后,不停喘息。
杜维生斜跃两丈多远,刚避开未被金力.击落蝎尾毒针。
摹闻急啸之声,一面铜拔破空疾转而来。
原来胡南平听到了杜维生指弹金丸的轻啸之声,紧接着又连声惨叫,立时一紧手中青钢日月双轮,疾攻四招,把翻天雁夏云峰逼退一步,转眼一望,不觉大吃一惊,当下疾跃后退,腾出右手,取下背上铜钱,振腕向八臂神翁杜维生打去。
胡南平铜钱不过刚刚脱手,夏云峰长剑已到前胸,这一剑刺得迅快至极,胡南平封架已来不及,只得仰身向后卧去。
夏云峰右腕一沉,长剑紧随而下,胡南平背脊将要着地之时,摹地向右翻去,左手青钢轮随势一扫,横砸长剑。
他应变虽然迅快,但仍然迟了一步,待他青钢轮触及长剑之时,夏云峰剑尖巳刺入他前胸,他这一轮虽把长剑震开,但他前胸已被剑尖划了一道三寸多长,半寸深浅一道伤口;鲜血泉涌而出。
他顾不得伤势剧疼,立刻忍痛翻身跃起,借那翻滚之势,右手已取过交到左手的钢轮,双轮疾展,猛攻八招
夏云峰冷笑一声,双足札桩,不再避让他八轮疾攻,长剑左封右架,硬把胡南平八轮疾攻挡开。
翻天雁夏云峰挡开八轮之后,忽然长笑一声,喝道:“胡南平!我看你还能接得贫道几剑?”忽的剑法一变,尽是急攻招术,刹那间冷芒电掣,剑气弥天,隐隐起风雷之声,胡南平登时被那弥空剑气笼罩,手忙脚乱,只余下勉强招架之功。
原来夏云峰初和胡南平动手之时,并未出全力对敌,存心测试对方武功,既已知对手虚实,不再存久斗之心,剑法一变,施出二十年潜修苦研,准备用以争霸武林的七十二式天干风雷剑招绝学,要把胡南平活劈剑下。
这当儿,隐身在那并生古松上观战的曹雄已看出了形势-不对,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只怕胡南乎难再支撑十回合,但他:又伯一出手会引起白云飞现身干涉,那可是末得其利,反受其害,是故,一时间犹豫难决。
忽听胡南平口作长啸,天龙帮围守在四周的弟子,挥舞刃纷纷向场中奔去。
八臂神翁杜维生仰脸大笑一阵道:“天龙帮当真人多,不怕死的尽管来吧!”余音未落,金丸已连续弹出,但闻惨叫闷哼。
之声彼起此落,眨眼间已有十余人受伤倒地。
金环二郎曹雄眼看帮中弟子伤亡累累,再也忍耐不住,回头对马君武说道:“马兄,假如我们天龙帮一旦被华山、点苍、雪山三派联手击败,不知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们”
白云飞冷笑一声,接道:“你不要妄想施展什么诡计,哼1天龙帮如果真被三派击败,对我们有益无害”
金环二郎曹雄笑道:“这次赶来括苍山的武林高人,兄弟敢武断地下句定语,都是志在那归元秘笈。只需我几句挑拨之言,包管他们会倒转过来对付几位。”
虽然明月在天,但因金环二郎曹雄藏身之处的松枝十分茂密,中间又隔着马君武,白云飞虽具夜鉴毫发的超人眼力,也无法看得曹雄神情。
只听曹雄尖冷的声音说道:“请两位仔细地想想我刚才说过的几句话,这一次到括苍山来的人谁不知那归元秘笈在那位身披蓝纱的姑娘手中,我只要费上一番唇舌,不难说动三派人物。”
白云飞暗自付道:他这几句话倒是不错,如果真被他说动华山、雪山、点苍三派和天龙帮联起手来,的确是不易对付,何况归元秘笈还在他的手中,这人狡猾无比,如今夜不能迫他交出奇书,只伯日后难再收回。
心念一转,冷冷答道:“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2这等吞吞吐吐地闹什么鬼?”
曹雄道:“我要出手为我们天龙帮中助拳,希望两位不要出面干涉。”
白云飞对金环二郎曹雄道:“你不要我干涉可以,但必要先拿出归元秘笈,哼!要不然你就别想活过今夜。”
金环二郎曹雄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不承认偷窃归元秘笈,她只怕不会让我出手,不如先拿话稳住她,击败杜维生等之后,再联合莫伦、胡南平两人之力对付她,她武功再高,也难挡我们三人。当下笑道:“我哪里见到什么归元秘笈,只不过在姑娘闺房中,捡得一个精巧玉盒,你如硬逼我交出归元秘笈笑,那可是无可奈何之事。”白云飞暗咒骂一声,真个狡猾之徒,道:“就是那只玉盒,拿出来吧。”
曹雄笑道:“早知那玉盒中放的是归元秘笈,我也不会把它交给敝帮中弟子了。”
白云飞暖一声,道:“连篇鬼话。”
曹雄道:“两位如果不信,马兄尽管过来搜搜兄弟身上,是否带有那只玉盒”他微微一顿,又道:“马兄如果信得过兄弟,先让我解了眼下敝帮中人危难,原壁归还就是。”
马君武道:“曹兄一言九鼎,可不能说了不算,借词抵赖。”
白云飞听马君武答应下来,不忍使他难看,当下冷冷地接道:“任你诡计多端,今晚不交出归元秘笈,弥就别想逃得性命。”
金环二郎曹雄不再回答白云飞的话,长啸一声,跃下古松,反腕抽出背上金环剑,一连三个起落已到七八丈外,左手扬处,一把毒针疾奔杜维控,右手金环剑一招“分云棒月”封开。
了夏云蜂的长剑。
百步飞钻胡南乎正值险象环生之际,忽觉那绕身剑光一敛,压力骤减,耳际响起了曹雄尖锐声音道:“胡坛主暂请退后休息,这牛鼻子交给晚辈对付。”口中说着话,手中金环剑并未停止,左刺右击,连攻四招。
这四剑都是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武学,招招诡异难测,四剑连攻,竞把夏云峰迫退了三步。
夏云峰本已把胡南平逼得无力招架,只要再加紧迫攻几:剑,就可把名震江湖的百步飞铰胡南乎斩毙剑下,哪知突然杀出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后生,剑招怪异,一出手就把自己迫退,不禁呆了一呆。
这进,杜维生已把曹雄打出的一把毒针击落,缓步走到夏云峰身侧,低声说道:“这娃儿出手几招,的确是有点邪门,夏道兄不可大意。”
夏云峰本来被曹雄先声夺人的四剑快攻震住,但听得杜维生几句话后,激起怒火,当下冷笑一声道:“杜兄别太长他人志气,量他是个毛头孩子,还能有多大成就”说话之间挥剑还攻两招。
这两剑都是天干风雷剑法中极凌厉的招术,出手威势甚大。
可是金环二郎曹雄已大非昔比,他已从三音神尼的拳谱上,悟得不少上乘武功及攻拒闪避的身法,但见他双肩微一晃动,人已脱出翻天雁夏云峰长剑幻化的剑圈。:杜维生双目炯炯,盯住曹雄,但仍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身法闪避开那两剑急袭,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娃儿身法这等奇奥,只怕非易对付,看来今宵围歼莫老儿和胡南平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转眼四顾,身外丈余处,已围满了天龙帮弟子,各举兵刃,虎视耽耽,只待一声令下,立时将由四面八方围攻上来。
对于环围四周的群敌,杜维生丝毫也没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曹雄一身奇诡难测的武学和胡南平连环飞钻的绝技,如让他腾出双手,施放飞钻,那可是不易对付,当下探手入怀又取出一把金丸。、再看滕雷和莫伦时,仍都在闭目静站调息,数十个天龙帮弟子正把白衣神君滕雷重重包围中间,月光下兵刃闪光,有如一片枪林刀山。
他不知滕雷是否已调息复元,但他神情却十分镇静,脸上一片冷漠,对周围群敌视若无物。
只听金环二郎曹雄哈哈一阵大笑,道:“儿位在山腹那番密议之策,只怕无能再实现了?哈哈,看来今宵只有各凭真功实学,打个胜负出来”余音未绝,突然一抖金环宝剑,疾向翻天雁夏云峰刺去。
这时夏云峰已知道对面的黄衣少年,身负着绝世武功,哪里还敢大意,一见金环剑点胸刺到,担心对方有甚诡异变化,不敢举剑封架,猛提真气,全身突然离地寸余,飘退四尺。
杜维生看得双目圆睁,叫道:“夏道兄好精深的内功,兄弟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
翻天雁夏云峰微微笑道:“好说,好说,杜兄过奖了。”
他口中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十分紧张,两道目光一直盯在金环二郎曹雄脸上,凝神握剑,蓄势待敌。
曹雄回头望了胡南平一眼,只见他已裹好伤势,收了双轮,左右手各控一面铜拨。
忽然问长啸划空,月光下两条人影流星般飞射而来,瞬息之间,已到了几人身侧。
杜维生定神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来人正是天龙帮黄旗坛主王寒湘和黑旗坛主开碑手区元发。
这两人一现身,天龙帮的五旗坛主已经到齐,除了白旗坛主的子母神胆叶荣青和苏朋海同行而去之外,红、蓝、黄、黑四旗坛主都在场中。
王寒湘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一周之后,冷笑一声,对杜维望道:“杜兄久违了,还认得昔年旧相识吗?”
杜维生心中虽觉事态严重,但外表仍然十分轻松,一拂长鬃,笑道:“王兄别来无样,咱们总有二十几年没见面啦。”
黄旗坛主王寒湘仰天长笑一声:“兄弟久闻传言杜兄的弹指金丸绝技,独步武林,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杜维生衡量形势,不宜动手硬拼,何况他素知王寒湘之能,动手定要吃亏,当下仰天哈哈大笑,道:“王兄。可是想以众凌寡,倚多为胜吗?”
王寒湘冷冷一笑,道:“杜兄如果害伯群战,那就由兄弟单独和杜兄决战以分胜负如何?”
杜维生一沉付,笑道:“高见不错,但必得划出道于来,胜败之分该当如何?”
王寒湘目光扫掠过翻天雁夏云螃和白衣神君滕雷后,说道:“如果兄弟败在杜兄手中,不但放杜兄走路,就连那道长及滕兄-并放行-.....”
翻天雁夏云峰不识王寒湘,未待他把话说完,立时厉声接道:“这算什么打睹,就凭天龙帮这群乌合之众,岂能拦得住人?。”长剑一摆,就向外冲。
开碑手区元发纵身一跃,拦住了翻天雁夏云峰的去路,呼呼劈出两掌。
但觉一股强猛异常的力道直撞而来,夏云峰潜运真力横击一掌,把那急冲而来的劲道逼开,正待挥剑还击,突觉又一股强烈潜力直逼过来,这一股掌力来得太过突然,翻天雁夏云峰一时措手不及,只得运气挺胸一挡,硬接那击来力道,但觉胸前如遭重锤一击,登登退后三步,身躯摇额,宝剑几乎脱手,还算他内功精湛,开碑手区元发又未用全力发掌,才算末被震伤内腑。
但听王寒湘一阵冷笑,道:“这位道长是什么人?怎的这等莽撞,如要有心硬闯,那可是自找苦吃。”
翻天雁夏云峰脸罩寒霜,一语不发,只在暗中运气调息。
杜维生呵呵一笑,道:“王兄好大的口气,你纵然未见过夏道兄之面,也该听江湖上朋友谈过点苍派掌门宗师翻天雁夏云峰夏道兄大名吧?你这等自狂口气,就不怕江湖上朋友们笑你见识浅薄吗?”
王寒湘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故作淡漠一笑,道:“兄弟只听人谈过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和杜兄领掌门户的华山几派之名,其他各派名称,兄弟实少闻及,’说来惭愧得很。”’翻天雁夏云峰只不过被震动了气血,略一调息,已自复”
元,截住王寒湘的话,冷冷接道:“杜兄2说话毫无分寸之人,-想必是闻名天下的天龙帮苏帮主了吧?”
杜维生听得心中一乐,哈哈大笑道:“原来两位还未见过,兄弟替两位引见一番如何?”
王寒湘道:“杜兄好意心领,但兄弟素不愿攀交高人。”
夏云峰冷笑一声,道:“贫道二十年未涉足江湖,想不到一般离魅竞都成了气候”
杜维生看他脸色铁育,只怕他一怒出手,形成群殴场面,逐忙接口说道:“夏道兄,兄弟已和天龙帮王坛主有约,道兄最:好能让我们先打一仗试试,如果兄弟拒挡不住,道兄再接替兄弟不迟。”
夏云峰自和曹雄交接几招之后,心中亦甚不安,只觉对方武功诡巧至极,很多变化都出了武学常规,何况眼下敌势异常强大,不宜和人群殴。
他乃一派宗师之才,略一沉付,立时心平气和,当下笑道:“好说,好说。杜兄八十一招伏魔杖法,乃武林之名学,贫道能有一开眼界机会,那是最好不过。”
杜维生一摆手中青竹杖,道:“夏道兄既肯让兄弟先试头阵,至感荣宠”话至此处,放声一阵大笑,转望着王寒湘接道:“王坛主请亮兵刃吧!今宵咱们好歹也得分个胜负出来。”
王寒湘肩头晃动,人已向左闪开数尺,左右双掌齐出,疾攻八臂神翁杜维生侧背。
八臂神翁杜维生微一例身,王寒湘双掌一齐落空,右手一带青竹杖,横扫过去。
王寒湘长啸一声,疾退八尺,紧接着又纵身而上,不容杜维生再收杖击出,左右双掌各攻三招。
这几掌不但迅如电火,而且抢尽先机,八臂神翁杜维生青竹杖被六掌快速绝伦的急攻封拒门外,一时无法收回,只得挥动左臂,还击两掌,人已被退退了三步。
转眼间,两人已对拆了二十几招。
要知双方武功都已经达炉火纯青之境,这一相互快攻,真个是间不容发,王寒湘虽只是一双肉掌,但却变化多端,忽而指戳,忽而斜劈,忽而掌发电奔,劲力迫人,忽而含劲不吐,虚飘飘拍击两招,虚虚实实,极尽诡异之能。:八臂神翁杜维生却是另一种打法,青竹杖急如狂风骤雨,一味急攻快打,杖影点点,着着指击王寒湘要害穴道。
两人又对拆五十招,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但杜维生的八十一招魔杖法已快用完,只余最后九招最为精奇之学,能否克故制胜,尽在这最后九招之内,当下凝神运功,忽的跃退三尺。\一王寒湘冷笑一声,正待欺身抢攻,忽听杜维生沉喝一声,青征杖忽然振臂点出,这一击甚是怪异,若点若劈,使人难测来势,王寒湘虽然身负、绝学,但在一时之间,也无法测透对方一击妙用,不禁微微一怔。
直待杜维生育竹杖快近前胸之时,王寒湘才陡然侧身,右手忽地疾伸而出,硬向青竹杖上抓去,快如电闪。
哪知八臂神翁杜维生正是要他如此,右腕猛然一沉,青竹杖疾落一尺,猛点小腹,由缓慢之势,懊然间迅如雷奔。
这一招正是八十一式伏魔杖法中的三绝之一“飞蝗蔽日”妙在敌人避让攻袭之时,忽然以极快的手法,数招连续击出.,幻化出一片点点杖影,汹涌取敌。
王寒湘身子刚转半周,尚未站稳脚步,想让开这摈纷落英般的杖影,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但他确有非常的本领和机敏的应变机智,他已知道一着失机,被人抢去主动,纵然能避那急攻的竹杖,八臂神翁杜必然另有更厉害的杀手趁势猛袭,自已后背受敌,先输一着,对方决不允许自己有再转身子的机会.心念一转,不再跃避那后背袭来的杖势,身子向前一震,让过要害,左臂回扫,反向青竹杖上迎去,右手却横拍一掌,还击过去。’但闻呼然一声,育竹仗正击在王寒湘左臂之上,但因他这反臂迎杖之势,用得十分突然,大出了杜维生意料之外,力道没有用足,是以,王寒湘虽然中了一杖,但臂伤并不严重,而他急快一掌还攻,也拍中了杜维生的右胯。
只听两人同时一声冷哼,双双跃退数尺,这一杖一掌,几乎是同时击中。
.杜维生一收竹杖,忍着右胯伤疼,笑道:“王坛主左臂先被兄弟击中一杖,不知是否算是个扯乎之局?”
王寒湘冷笑连声道:“嘿嘿!想要在下认输吗?只怕还得再打个几十招。”
金环二郎曹雄在两人相约动手之时,一直站在旁侧观战,他素知王寒湘之能,为天龙帮有数高人之一,杜维生亦誊重江湖的一派掌门宗师,两人在攻拒之间定有很神妙的招术,是故,看得十分用心,当下插口接道:“一杖换一掌,彼此乎分秋色,自难断论胜败,何况赤手对兵刃,在声势上讲,敝帮已先吃了亏,以我看法,不作胜败之沦,你还算占先不少。”
八臂神翁杜维生正待反唇相讥,忽听白衣神君滕雷大声喝道:“杜兄何必和这般小辈逞不必要的口舌,咱们已中人调虎离山之计,此时再不走,只怕后悔不及了。”余音末绝,双掌已先后劈出,但闻应声惨叫,两个拦在他前面的天龙帮弟子,双双口喷鲜血栽倒。
翻天雁夏云峰一摆手中长剑,接道:“滕兄之言不错,咱们在这里和人打睹此武,人家早已分人去夺取归元秘篮,此时还不闯出重围,正好给人以可乘之机!”说完话,挥动宝剑,当先向外闯去,他内力深厚,剑招精绝,挥舞之间,已有两人被他刺伤。
杜维生长啸一声,道:”两位说得不错!咱们中了声东击西之策”随手弹出一把金丸,纵身和夏云峰跃到一起。
但见滕雷怪笑一声,身子凌空飞来,讽讽风声之中,落在杜、夏两人之间
夏云峰一招“乱堆彩云”森森剑气把扑近身的几个大汉遏退,道:“贫道开路,杜兄断后,滕兄请居中策应!”长剑一摆,瞬息连续击出五剑,凌厉剑风迫得天龙帮拦路弟子纷纷向两旁退让。
曹雄格格一笑,纵身一跃,拦住去路;金环剑还未出手,夏云峰已抢先发动,长剑一招“笑指天南”疾攻过去,曹雄退步侧身,让过一剑,哪知夏去锋已领赂过他异剑招的滋味,不容他还手,长剑忽变“渔翁撒网”幻化一片剑幕罩下。
金环二郎曹雄冷笑一声,正举剑向上封去,企图硬接夏云峰的剑势。
翻天雁夏云蜂这出手两剑,都是剑术中极普通的招式,目的只在诱敌,一见曹雄举剑硬封,心头大喜,一挫腕,硬把攻出的长剑撤回,恢然问,又疾攻三剑。
这三剑可是他天干风雷剑法中的绝学,只见剑影纵横,冷芒电掣,有如波涛汹涌而至。
曹雄目睹那满天闪动的剑影,心头大骇,暗道:这是什么剑招,这等奇幻?凝神运气,金环剑划出一个护身银虹。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剑连相接触,夏云峰却趁势一招“白云出山”那满天流动的剑影,候忽问合而为一,疾奔曹雄前胸点去。
曹雄闪避不及,忽然触动灵机,不退反进,微一侧身,施出“游鱼逆浪”身法,左手奋力一拂,拍出一股潜力,人却从那绵;密的剑光中闪穿过去。
这等奇奥之学,举世也没有几人能够破解,夏云峰微微一怔,曹雄已到身侧,右手-j举,直向翻天雁夏云蜂握剑右肘关节托去。
他这举手一托,虽非什么出人意外的怪异之学,但却妙在出手时机部位,拿捏得恰当无比,使人无法躲避。
眼看曹雄右手就要触及夏云峰右手肘关节,忽的撞过来一股掌风,击在曹雄左肩之上。
但闻金环二郎曹雄一声闷哼,全身被攀风震飞起来,向:摔去。
夏云峰右腕一挥,长剑迫袭斩去。
忽闻一声大喝,一柄软索三才锤破空点到,正击在夏云峰长剑之上,但听一声金铁大鸣,火星进飞,硬把夏云峰长剑展开两尺,王寒湘借机施出“八步登空”人如掠波燕剪般穿空而过,两臂伸缩之间,把曹雄身子接住。
这时天龙帮的人纷纷围拢上来,开碑手区元发的软索三才锤舞起了一丈方圆的一片光幕,挡住了几人去路。
八臂神翁杜维生弹指打出三粒金丸后,大声叫道:“夏道兄、滕兄,不要多花精力和这班无足轻重的人硬拼,拦截苏朋海要紧。”说话间,突然凌空而起,一掠之势,就有七八尺远。
但闻夏云峰长啸一声,长剑舞起一片银光,直向人群中冲去,剑风指处,血肉横飞,再加上滕雷呼呼拳风助威,天龙帮人数虽多,但如何能挡得住这两个一流高手合力突击。莫伦正在调息内伤,无法出手,王寒湘又在替曹雄推拿穴道,只余下开碑手区元发和受了伤的胡南乎,这两人武功虽高强,但因帮中弟子众多,反觉碍事,软索三才锤和飞拔绝学都无法施展,他们自不能像夏云峰、滕雷、杜维生三人一样,毫无顾忌的全力冲击,只能眼看着被三人冲出重围.联诀大笑而去。
这一战天龙帮又吃了人手太多的亏,帮中的弟子损伤了三四十人。
区元发、胡南平虽然气得心肺欲炸,但却无可奈何2只得吩咐帮中弟子,把伤者抬走,死的掩埋,然后命人返回埋伏之处,只留四个武功较高的弟子,随侍身侧。
两人缓步走到王寒湘身侧,只见他脸色凝重,右手顶在曹雄背后的命门穴上,正在助他行功。
金环二郎曹雄似乎受伤很重,双目紧闭,俊俏的脸上变成了惨白之色,两人同时微微一皱眉头,暗中付道:看他今宵出手几招大是怪异,似非帮主所授武功,年余不见,不知从哪里学得这等奇奥之技
忽见王寒湘站起身子望着两人道:“他全身运行的真气,忽而逆转,忽而正行,使人无法测知他伤势轻重“区元发、胡南平听得了呆一呆,道:“这倒是闻所未确的事。”
王寒湘道:“依据常情而论,他被击中之处,并非人身要害,至多震断肩骨,内腑不至受到重创,纵然受伤,也不过是一时气血的翻动,一般推官过穴手法,足可使他伤势恢复,可是我已推拿他十二大穴,并以本身真气助他血行四肢,哪知竞毫无效用”
他话还未完,曹雄忽然睁开眼睛,接道:“王坛主不必担心,也用不请我师父代我疗伤,我自有调理之法。”说完,缓缓闭上双目,神态间毫无痛苦之色。
原来曹雄在近年之中,因苦练三音神尼遗留拳谱上几种上乘偏激的内功,常使本身气血逆行,因他功力不到,又贪求太多,想在同一时间之内,并修数种奇学,以致心神分散,进境缓慢,幸得他是绝顶聪明之人,不但把各种修为要旨法门熟记,而且能够严谨地分配进修时间,虽然并修数种内功,但尚未使体内经脉气血运行发生冲突。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曹雄那惨白无血的脸上已泛现艳红之色,又待一盏热茶工夫,忽然一跃而起,捡起金环剑,笑道:“我刚才一时大意,致受暗算,现下已然调息复元,咱们得快些赶去接应我师父去!华山、雪山、点苍三派,决不会就此甘心,三派掌门人既然亲临,存心和我们为难,必有高手随行,如果让他们召集了随行高手,全力拦裁,只怕我师父难挡对方人多势众。
王寒湘道:“不错。恐怕除了三派之还有其他门派中人,若被他们结集起来联手对付,帮主武功再高,也难抵挡得住,不宜再延误时刻了。”
忽听一个冷漠的声音接道:“滕雷硬接了我一记五毒神:掌,虽是互以内家真力相拼,未能双掌接实,但我料他在掌力:互击之后,决想不到运气封闭脉穴,只要他在回聚真气之际,稍把我劈出毒力吸取一点,四个时辰内毒性亦将发作,虽不一定致命,但也要他用七日以上时间运气迫毒。”
王寒湘回头笑道:“莫兄五毒神掌乃独步武林神功,料滕雷决难逃得厄运。”
五毒叟莫伦道:“只可惜我在久战之后,才运集五毒神掌,威力减去不少,日后如再能遇上这般人时,定要先运集五毒神功一击得手,让他试试我二十年苦修的五毒神掌如何2”
原来五毒叟莫伦经过一段长时间调息之后,内腑翻动的气血已逐渐平复。
曹雄忽然转脸望着那两株并生古松一眼,道:“咱们不宜在此久留,尽快去接应帮主要紧。”
曹雄话刚落口,忽听左侧一块大岩石之后,一个娇冷的声音接道:“现下华山、点苍、雪山三派的人已经撤走,我们依照约言,没有现身干涉,你偷窃的东西也应该交出来了。”
王寒湘、开碑手区元发等只听得脸色微变,不约而同转眼向那发话之处望去。
只见那大岩石后,缓步走出一个玄色劲装少女,赤手空拳,步屈从容地直向几人停身之处走来。
月光照射之下,清晰可见她绝世的美丽。
这红、黄、蓝、黑四旗坛主,无一不是久经大敌、誉满江湖之人,但也为这突然的变化感到震惊,以几人武功之高,竞不知人家何时隐藏在那在岩石后,只此一点,已使他们大感意外,而对方那份安静和从容的神态,更给人以莫溯高深之感,只有曹雄心里明白,是以他十分镇定。
区元发定神看去,隐隐认出正是在峨嵋山卧虎岭相遇之人,不禁心头一骇。
玄衣少女直走到几人停身处的数尺外,才站定脚步,星目中神光如电,向几人脸上扫过,盯在曹雄脸上,问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了话不算数,不知你羞也不羞?”:金环二郎曹雄道:“我几时说话不算了?白姑娘且莫要含血喷人。”
白云飞怒道”你答应过华山、点苍、雪山三派人撤走之后,交还偷窃我们的玉盒,怎么不守信约,事后却要借机溜走?”说话之间,又向前欺进一步。
百步飞拨胡南平伯曹雄内伤初愈,难挡对方一击,横跨一步,挡在曹雄前面。
白云飞秀眉-扬,喝道:“你要干什么?站开去!”
她声音虽然娇脆,但在高华气度之中,含一种慑人威势,胡南平不自觉退回一步,一步跨回,忽觉不对,又赶忙抢到曹雄身前。
王寒湘亦感近身少女,在至美之中,自含一种颐指气使的威严,当下微微-笑,道:
“请问姑娘贵姓,不知和曹香主订的什么约言,望能坦然相告,在下可替曹香主作上三分主意。”
白云飞暗自付道:“那归元秘笈乃天下武林人物的心目中珍逾性命的奇书,我如据实说出,这般人决不肯让曹雄交出,心念一转,说道:“他偷了我一只玉盒,说好还我,谁知他竞图背弃信约,一走了之。“王寒湘回头望着曹雄笑道:“一只玉盒,能值几何?快请交还给人家。”
曹雄道:“不错。我确说过交还玉盒约言,但据我记忆,这约言似非对姑娘所许。”
白云飞气得冷笑一声,道:“任你狡诈无赖,今宵不交出偷窃玉盒,就别想逃得性命。”
忽听那大岩后响起马君武的声音道:“这么说来,曹兄诺言是对兄弟所许了?”月光下但见人影闪动,马君武一连几个纵跃,落到白云飞身侧。
曹雄忽然探手入怀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盒,振腕向马君武投去,道:“马兄快请接住,看看是否有错?”
马君武接得玉盒,仔细一看,果是原物,正待说两句慰藉之言,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此人心机太多,不可不防他一着。忍下那正待出口之言,当场把手中玉盒打开。
他在开启玉盒之际,曹雄脸色已然大变,只因白云飞守在马君武身旁,使他不敢突然下手施袭。
马君武启开玉盒一看,果然盒中空无一物,不觉大怒,冷笑一声,道:”兄弟自和曹况相交以来,无时不存肝胆相照之心,不想曹兄却以捉弄兄弟为乐。”
曹雄道:“兄弟亦把马兄视为生平难得知已,诚心诚意结交,不知马兄此言所指为何?”
马君武道:“这玉盒之中放的东西哪里去了?曹兄先把盒中存放之物取去,把一个空盒子交给兄弟,这难道还不算捉弄人么?”
曹雄道:“兄弟捡的就是这么一只玉盒,至于盒中存放的什么,兄弟确实未见。”
白云飞冷笑一声,侧脸望了马君武一眼,却未接口,她似是存心看马君武如何处理。
马君武沉吟了一阵,道:“我马君武自信对曹兄十分坦诚,但曹兄这么对待兄弟,实使人难以捉摸,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但却一见如故,承你援手相助,兄弟一直深植肺腑,无时无刻不存酬报之心,不过,这玉盒中存放之物、牵扯太大,亦非兄弟一人生死能予解决,尚望曹兄看在一场相交情意上,赐还兄弟。”
天龙帮四旗坛主,听马君武说话言词恳切,不禁动了仔疑,八只眼睛不约而同投在曹雄身上。
王寒湘低声叫道:“曹香主”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曹雄已格格大笑道:“怎么?难道四位坛主也不相信我曹雄之言吗?“马君武听他矢口不认,不觉动了怒意,厉声喝道:“交友之道,首重信义,曹兄刚刚承诺之言,这么快就这般背弃不顾,实使兄弟寒心。”
曹雄笑道:“我答应送给你一只捡得的玉盒,并未承诺送给你盒中之物,马兄请仔细想想,兄弟哪里背弃信约了?”
白云飞转脸望着马君武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的好兄弟!你今天认识他了吧?”
马君武叹息一声,目光移注在曹雄身上,道:“曹兄纵然舌架莲花,这件事也难使兄弟相信。”
曹雄道:“如马兄一口咬定兄弟先取了玉盒存放之物,那兄弟又该如何?”
马君武还未来得及答话,白云飞已先接道:“哼2任你狡辩动人,我们也不会上当,今宵不交出窃取之物,定要你当场溅血。”
曹雄冷笑一声道:“白站娘口中我们我们的,不知是指的哪个?”
.白云飞生平之中,从未受人这么当面讥笑,被激得粉脸一“热,杀机陡起,运集功力,准备出手。
忽听开碑手区元发大叫道:“那玉盒中是不是放的归元秘笈?”
他在一年前,曾和苏朋海在这括苍山中,拦动过一次假归元秘笈那秘接也是放在一个精巧的玉盒之中,现下目睹马君武手中玉盒,忽然心有所感,不觉大叫出声。
.他此语一出,在场众人全都不禁为之一怔,白云飞本已到蓄势待发之境,听得区元发大叫之言后,懊然收住攻袭曹雄心意。
要知那归元秘笈乃传言武林数百年的奇书,巳不知多少江湖高人为它溅血送命,多少武林奇士为它如痴如狂,王寒湘和莫伦虽都是生性阴沉、久历江湖的人物,但在闻得归元秘笈四字之后,也不觉心头震动。
胡南平望了马君武手中玉盒一阵,道:“区坛主猜言不差,年前,玄清道人盛装那假归元秘笈的玉盒,也和这玉盒一般模样。”
王寒湘微扬双眉,两道炯炯眼神迫盯在金环二郎曹雄脸上,但却一语不发。
曹雄只感那两道迫盯在脸上的眼神如冷电一般,直似要看穿他五脏六腑,不禁心头一展,慌忙别过头去。
五毒里莫伦缓缓走近曹雄,冷冷地问道:“这只玉盒,是从哪里捡得?不知是否已裹报过?”
曹雄素知帮主戒规森严,刑律惨酷无比,自己虽是帮主弟子,但如触犯戒规,一样难逃刑律,微一沉吟答道:“晚辈尚未会见过帮主,而且的确不知那玉盒中存放何物,故而也没和帮主谈过此事。”
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神态自如,若无其事,但因此事大出常情,不只是白云飞和马君武不肯相信,就是红、黄、蓝、黑四旗坛主也没有一人肯相信。
只听王寒湘冷笑一声,目光移注在马君武身上问道:“那归元秘笈关系非同小可,一句随口之言,可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武林浩劫,如果你言不由衷,那可是千古罪人。”
马君武付量眼下形势,纵使不把归元秘笈说出,也难免一场大战,天龙帮的黄旗坛主决不会放手不管,而且还会眼看着曹雄伤损在白云飞的手下,但那归元秘笈关系太大,又势非讨回不可,既难隐瞒,倒不如索性揭露真相,当下傲然一笑,故意不理王寒湘的问话,却望着曹雄说道:“以曹兄在江湖上的身份,岂肯偷窃一个小小玉盒,纵然是三尺童子,也难信曹兄巧辩,今宵如不肯交还归元秘笈,那可是逼着兄弟翻脸。”
曹雄冷笑一声,答道:“马兄这些逼人气势,兄弟有口难辩,事已至此,兄弟只有敬候马兄吩咐、舍命陪君子了。”
要知曹雄此时功力、技击,均高出马君武甚多,他所顾忌的是怕白云飞出手,待听得马君武几句责问之言,立时触动灵机,反口几句话,硬迫马君武和他动手。
果然几句话激得马君武愤怒填胸,道:“曹兄既是想和兄弟动手,马君武自当奉陪。”
说完,翻腕拔出背上宝剑。
金环二郎曹雄自信必胜马君武,格格一笑,越众而出,说道:“咱们相交甚深,纵然动手,亦不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妨点到就收,只要一分胜败,就不必再打下去。如果兄弟败了,自当替代马兄寻回那归元秘笈,万一兄弟胜了,不知马兄如何打算?”
白云飞一扬熏眉,娇躯微晃,人已欺到金环二郎曹雄身侧,接道:“你要先胜了我,再和他动手不迟。”
曹雄脸色一变,暴退五尺,道:“我已和马兄约好,白姑娘就是想打,也得等我和马兄分出胜败之后,你再动手不迟。”
马君武飞身一跃,挡在白云飞身前,回头说道:“白姐姐暂请后退,他既指明和我动手,我岂能退缩避敌。”
白云闷幽幽一叹,说道:“此人武功诡异,似是阿尔泰山三音神尼一脉,你恐怕打不过他。”
马君武淡淡一笑,道:“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如有什么好歹,尚望姊妹费心,把我师妹李青鸾送回昆仑山去,寻回归元秘笈,交还原主。”
白云飞看他神色坚决,心知多劝无益,一面沉思暗助他的法,一面嘱道:“对敌之时,不可硬拼,且记蛇走鹰翻,鱼逝兔脱,五行生克,易强为弱。”
但听一阵金铁响动,曹雄金环宝剑已握在手中,缓步逼近马君武,道:“马兄请先动手,发招吧
马君武也不让,振腕一剑刺去。
曹雄施出“移形换位”轻轻一闪,让开马君武剑势,又道:“兄弟愿先让马兄三剑,但请以绝招相攻便了。”
马君武知道他存心相戏,也不答话,翻腕连攻两剑。
曹雄满脸笑容地闪避开两剑一招,道:“马兄请小心点,兄弟要还攻了。”金环剑一招“倒转阴阳”向马君武面门刺到。
马君武心头微感一震,仰身疾退五尺,哪知身子还未站稳,曹雄的金环剑夹带一片尖风又到了前胸,出手之快,无与伦比,马君武闪避不及,只得挥剑硬接一招。
但闻一声金铁大震,马君武长剑几乎被震手,曹雄却若无其事一般,笑道:“马兄再接兄弟三剑。”环剑挥动之间,连环三绝招“海市唇楼”、“夜半烽烟”、“天网罗雀”相继出手。
马君武只觉四面八方尽都是金环剑影,心头大为凛骇,不敢再硬封曹雄剑势,施出五行迷踪步法,轻灵地闪了两闪,已脱出金环剑光围困。
这奇奥的身法,也使曹雄大吃一惊,收剑妖退三步,问道:“马兄用的是什么身法?”
马君武道:“区区几步闪避之学,算不上什么怪异武功,实难启齿相告。”
但闻金环二郎曹雄冷笑一声,道:“马兄既然不肯相告,怪不得兄弟出手狠辣了。”忽地振腕一剑,当胸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