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甘的鞋子不见了,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个看起来像个头目的小东北今天出外勤,看到孟甘的鞋子很新,一试刚刚好,穿上就走了。
这双鞋对于小东北来讲就是一双鞋,而对于孟甘来讲,可能就是三条命。
经过一夜的勘察与推断,孟甘得出一个令他非常沮丧的结论:没有孟欣他们做外应,逃出去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如果是他一个人,还有那么一点可能逃出这个高墙大院,现在要背上瘫痪的嫂子,还要带上个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连鞋子都没了,信号根本发不出去,孟甘心里发急,情绪有些失控。沙哑嗓又招呼打手把孟甘绑到架子上去行刑,那俩人刚刚拉住孟甘往架子上拖,孟甘抽冷子突然揪住一名打手的衣领子,往怀里一拉低头就是一记头锤。
“哎哟哟”一声惨叫,那名打手身子一仰摔在地上,疼得捂着脸不住地嚎哭翻滚。
另外一名打手一看情势不对,急忙反身去拿凶器。靠墙边放着几根棒球棒,几名打手每人抄起一支,冲上来围着孟甘劈头盖脸就打。孟甘一边东奔西突地躲避,一边东一脚西一拳地还击。打手们也很有经验,抬腿就敲他腿,伸胳膊就敲他胳膊,对方人多势众,孟甘只好四下里窜来窜去。
好在办公室足有一百几十平米大小,孟甘这么东跳来西跳去,打手们倒也拿他没有办法,一时间乱成一团。
上次挨了沙哑嗓一闷棍,孟甘特别留意,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沙哑嗓。沙哑嗓倒也沉得住气,把两只手放在胸前,专心致志地修理指甲。
办公室里呼来喝去这么打斗,大厅里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肖石榴和孟繁星站在窗户外面急得一边跳脚一边把玻璃拍得“啪啪”直响。怎奈玻璃是钢化玻璃,凭他们四只肉掌怎么拍也拍不碎。
“都特么给我住手!”沙哑嗓终于忍不住了,暴喝一声站起身来。
孟甘靠墙站住了,打手们也停了下来,呈环形把孟甘围了半个圈。
“孟先生,你真要挑战我的底限吗?”沙哑嗓喝道。
“黄老板,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你一定要把我们变成死人吗?”孟甘也毫不示弱地质问道。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沙哑嗓走近了几步,“要想活命,就告诉我那批钱藏在哪里。不然,打死你!”
“嘿嘿。”孟甘冷笑几声,“先把她们放了,要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
“打!继续打!”沙哑嗓把手一挥,“给我往死里打。你们几个废物,今天打不死他,我把你们都打死!”
“打——”几个打手嗥叫着一哄而上,抡起球棒朝孟甘身上使劲儿招呼。
孟甘本来怕搞得太僵没了回旋的余地,现在听沙哑嗓这意思是真要往死里打他,这样下去不是被他们打死就是打残。情急之下孟甘也使出了杀手锏,左出一拳右出一腿打倒两个打手,一伸手又抓住一根迎面挥来的球棒,飞起一脚把打手踢飞。
趁着打手们一愣神儿,孟甘两个箭步跳到沙哑嗓跟前,高举球棒就往他头上砸去。
孟甘头脑非常清醒,今天的事儿已经不能善了,依照原来计划的方案也根本出不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把沙哑嗓打晕后挟持着他逃离“赛监狱”。
几个打手没想到孟甘会来这么一出,慌慌张张地跟着往上扑,但还是差了两三步。沙哑嗓看似也全无防备,孟甘的球棒也已经下落,这一棒子下去他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正在这时,沙哑嗓忽然“哼哼”两声冷笑,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孟甘的胸口上。
孟甘自然认得这把五四式手枪,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带了整整五年,而且一看亮汪汪的发蓝枪身,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玩具。
孟甘只是这么微微一愣神儿,手里的棒子没砸下去。他身后的打手们还没看见沙哑嗓手里的枪,其中一个打手一棒子敲在了孟甘的后脑上。
那名打手刚刚被孟甘踢了一脚,肚子里的气正没地方撒,这一下子可是使足了力气。“梆”的一声脆响,孟甘应声倒地,一股子鲜血立时从他脑袋上流了下来。
“特么的,叫你这么张狂!”打手恶狠狠地骂着,又朝孟甘身上补了一棒子。
“住手!”沙哑嗓大喝一声,赶忙弯腰探了一下孟甘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