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沐浴,至到夜静灯上。文奇崛惊惊惶惶,却喜身上之伤,竟是完好如初了。他只觉浑身酥软,骨散筋麻,没得气力。
四位少女托他出水,却不放他下来,径向厅中角门走去。文奇崛一惊之下,连道:“各位姑娘,且容小生穿衣不迟。”
四位少女咯咯又笑,自不理会。文奇崛精赤一身,又觉羞惭难言,把眼紧闭。
进得里间,文奇崛微启双目,一见红烛朦胧,锦帐高悬,兀自一怔:此中分明为闺女绣房,抬我到此,怎是妥当?四位少女将他放置床上,锦茵绣得,香气荡荡。
文奇崛急扯起被子,掩盖身上,口道:“各位姑娘,小生疲倦已极,却是要睡下了。”
四个少女赤身裸体,面对文奇崛。待听他下了逐客令,含笑之下,并不离去。
圆脸姑娘扭身上前,媚声道:“公子,你讨厌我们?难倒我们还不漂亮,还不丰满吗?”
文奇崛听她荡声荡调,心跳咯咯。他强忍心火,肃然道:“小生感激你们疗伤之情,各位若是不知羞耻,苦苦纠缠,小生只好恩将仇报了。”
他一语说罢,身子却是一动。他正当年少,面对如此诱惑,焉能无动于哀?只是他隐感此中大有阴谋,又一心系着花纤绣,纵是欲火燎天,自不能任其放纵。
上来的圆脸姑娘轻轻拉下蒙在他头上的锦被,含情脉脉,吐气如兰,娇声道:“公子,我们水中洗浴多时,裸裸相见,公子还羞吗?文奇崛欲火攻心,脑中嗡响,心中直道:“纤绣,我快挺不住了纤绣,你快帮帮我呀”
圆脸姑娘看他目光呆呆,满脸赤红,自知他情欲已动,不禁脸上一喜。她玉手轻抬,放在文奇崛的身上,上下抚摩,娇喘道:“公子好白的身子!”
另三位姑娘见文奇崛并不抗拒,大胆上前。她们索性上得床来,左拥有抱,把身于紧紧贴上,胖姑娘尤是毫无顾忌,竟是从上到下舔着他的肉体,淫笑声声飞来的艳遇,文奇崛如在梦中。浑浑之间,一切都似淡化了,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欲火,呼啸奔窜。他身上奇热,不可名状,软绵绵,热烘烘的女人肉体,如似蒸笼,烤和他大汗淋漓,痒痒难熬。
随着她们的蠕动,文奇崛直欲一呼,耳鬓厮磨,他又觉舒坦无比,隐隐自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现在已不是什么英雄了,我什么也不是了,我又何必硬充好汉,折磨自己?瞧她们如饥似渴之状,我若不安慰安慰她们,只怕也是不能罢了,罢了他心下松懈,不知不觉,竟是忍不住吻了圆脸姑娘一口。
圆脸姑娘搂他不放,痴痴道:“公子,你真好。”
她身子一动,出对他的耳眼,嘻嘻又道:“你答应我,总对我这样好,行吗?”“文公子文武全才,自是非同等闲。文公子若要怪罪,深责我们姐妹好了。”
文奇崛见她们如此客气,大出意外。他莫名其妙,只道:“奴婢无知,也就算了,夫人万勿放在心上。”
二位美妇一笑,俱道:“文公子大人大量,却让我们姐妹更是自责了。”
紫衣夫人把手一招,自有一位丫环应声而人。她手托一套淡绿锦衣,墨绿鞋袜,承将上来。
粉衣夫人一笑道:“文公子受此委屈,我们姐妹难咎其罪。难得公子海涵,我们姐妹略备薄酒,给公子压惊。”
紫衣夫人接道:“雪妹说的不错。此是我们姐妹的一片心意,公子不会推辞吧?”
文奇崛心下千转,自道:“天香使人将我带到此处,只是好心为我疗伤?她是那个蒙面人的手下,两位美妇又是柯人?棵大之事,想必是她们一手安排,可她们却似浑然不知,眼下置酒邀我,用意又是为何?”
他自料身陷人手,自容不得自己。与其一味苦想,莫若应和酬对,伺机探明真相。
他把头一点,回道;“夫人疗伤之恩未极,又蒙夫人如此错爱,小生感激不尽,自不能让夫人扫兴。”
两位美妇相对一笑,携手而走。文奇崛更过衣后,自随那黄衣丫环前去。
月挂中天,梨花胜雪。
美酒佳肴,香风游荡。
两位美妇树下置酒,文奇崛客坐其中,恍恍如梦。
他连饮几杯美酒,一笑道:“夫人,此处甚是美妙,直如世外桃园相仿,却不知此庄为何?”
紫文夫人微微一笑,慢声道:“公子既爱此处,自可常住无仿,只是此庄虽有实在却是无名,公子勿怪。”
文奇崛听此一愣,旋道:“有实无名,实是憾事。”
他嘴上说来,心下却道:“紫衣夫人如此骗我,敢是怕我泄露此中秘密?她邀我常住,可是也为此节?如此说来,她们何不杀我?一个死人,还会走漏风声吗?”
文奇崛一想之下,难做判断,心乱如麻,索性不去猜测,自又喝酒。
粉衣夫人见他只顾痛饮,乃道:“文公子才华过人,此庄的名号,就请文公子定夺吧。”
紫衣夫人亦是颌首:“文公子所赐,一定不错。”
文奇崛见她们闲谈如此,竟是不露真意,只好道:“夫人抬爱,小生献丑了。”
他不遗思索,应付道:“此中既有如许梨花,梨花又这般可爱,若以梨花称之,当算名实相符,景物相合了。”
一言即此,他忽念起“梨花镖局”来,随口补道;“天下四大镖局之首,就以梨花为号。此庄乃庄中之冠,以其称之,自又比梨花镖局有名无实,更见妥当!”
文奇崛如此多言,自是为了掩饰真意,自作糊涂之举。
万不想二位美妇一听“梨花镖局”脸色竟是一变,掠过一片阴云。
文奇崛眼中捕来,奇道:“我信口说此,她们怎会这般敏感?”‘回念梨花表镖发生之事,文奇崛更是心头一紧:“梨花镖局祸事不断,仇深深又生死不明,莫非此中一切,竟与她们有关?”
他心头一颤,强自镇定,眼望两位美妇,再道:“小生信口胡说,夫人见笑了!”
两位美妇回转面容,作笑道;“公子名不虚传,所道极是。”
文奇崛瞧她们极力掩饰自己,心下更是认定。他心下一喜,窃思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为此事四处奔波,又怎想眼前两位妇人,竟是与此大有关连!”
他又患此事既有眉目,自己当可顺藤摸瓜,拿到端砚,如此上覆蒙面人,自己就可不为所制救回纤绣了。
一想到此,文奇崛心花怒放,几欲跳将起来,发声欢呼。再念从此以后,他们便可隐居山林,厮守一处,男耕女织,生儿育女,文奇崛懂憬之下,眼里一湿,险些坠泪大喜之下,文奇崛再饮三杯。香风吹来,好不痛快!
他自知身在虎穴,可一念此事有成,纵是刀山火海,又有何俱?紫衣夫人看了一眼粉衣夫人,盈笑道:“雪妹,时候已是不早,有劳你再敬文公子一杯,就此做罢,好吗?”
粉衣夫人点头道:“媚姐说的是。文公子重伤初愈,自要早早安歇了。”
粉衣夫人把酒满上,端杯在手,郑重道:“文公子不计奴婢之过,又赐本庄芳名,谨请公子再饮此杯!
文奇崛自道她们约已前来,自不会闲谈做罢。今见她们这番举动,又感意外。他自慰来日方长,何况已有所获,遂站起身来,口道:“夫人太客气了!”
他接杯过来,一饮而尽。
两位美妇见他杯空,相顾一笑。
文奇崛见她们笑得诡秘,脸上异样,心头一沉!
圆脸姑娘随口说来,文奇崛听了,却是如雷贯耳,轰然骇响。
他猛然记起:自己和花纤绣相恋之时,他们偷偷相会,各诉衷情。每到此刻,花纤绣总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情脉脉,柔情无限,嘴道:“你答应我,总对我这样好,行吗?”那会,文奇崛总也喷怪于他:“纤绣,你还不放心我吗?你冒死和我相好,就算我是块石头,也被你感动了,融化了。纤绣,我倒怕你”花纤绣把嘴一撅,道:“你们男人,都说的好听;我们女儿家,可就不同了”文奇崛哈哈一笑,指天誓道:“我文奇崛顶天立地,若是心怀二念,做对不起纤绣的事,那就天打雷劈!”文奇崛一念此处,登时骇醒。一瞬之间,眼前的美色。
芳香、媚语竟是那么的丑恶!他心下后怕,浑身冰冷;一声喝来,手抓脚瑞,直将那四个课女,尽数打到床下!
四位裸大落在床下,未待抓,但听门一声响来,进来二人。
文奇崛见是院中下棋的两位中年美妇,自不觉怪。他盖住身子,愤愤道:“夫人来得正好,这四个残人淫荡惑人,无耻之尤,但请夫人发落户二位美妇一听色变,再看她们狼狈之状,尤为震怒。
她们呵斥声声,花容俱颤,文奇崛见来,却是一惊:“瞧此情景,二位美妇竟是动了真气,难道此中之事,竟不是她们一手安排?”
他气愤渐退,又蒙迷雾。
二位美妇厉声斥退四位裸女,上前陪笑,紫衣夫人道:“文公子,你的伤刚愈,万不可妄动真气。手下复婢无知,但请文公子深谅。”
粉衣夫人亦道:耳听紫衣夫人恨声道:“腐懦怪侠,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想那个花纤绣,我偏让你淫欲横流,自甘堕落。文奇崛,你听见了吗?”
文奇崛见她撕下脸皮,却是畅然一笑:“夫人直来直去,最好不过。小生逢场作戏,又苦又累,早已不耐烦只怪夫人太过急燥,时下的我,却不能任你宰割了。”
紫衣夫人听之冷笑。
粉衣夫人娇笑一声,款款道:“旧伤虽好,新伤又添。腐儒怪侠,我已在最后一杯酒里下了‘不了情毒’,你既已喝下,纵是有心狂妄,也是不能了!”
文奇崛蔑然一笑:“‘不了情毒’比死如何?!在下死且不惧,何谈什么一点情毒!”
紫衣夫人“唔”了一声,直道:“文奇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知‘不了情毒’,一但染上,永不得解,此谓‘不了’,它催情纵欲,欲发神迷,人尽可夫,此谓‘情毒’。你自大无知,徒以‘一死’为能,说此狂言,岂不令人耻笑?”
文奇崛听得心惊胆战:“倘若如此,我岂不是猪狗不如,永不得脱了吗?他喜尽悲来,恨愤大作。手指二人,颤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这般害我?!”
二美妇摇头不答,只道:“你尝过此毒的厉害,不用你问,我们自会告之。”
文奇崛痛痛之下,自道:“方才裸女相诱,我尚且按捺不住,险些人道,如果情毒发作,神智不清,岂不更糟?”
他肝肠寸断,心意已决:“趁眼下毒性未发,神智尚清,我要一举杀之。纵是不济,反为人杀,却也少了日后的淫恶!”
如此时刻,他又念起花纤绣来:“纤绣,你道我没有骨气,可真冤枉我了。为了你,我可以求人、杀人;同样为了你,我却不能这样活着。纤绣,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奇崛默默道过,自感稍慰。他不敢拖延,抡拳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