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进入督帅府的?”
云霄道:“有几天了。”
白衣客道:“云分堂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问此人是在白天进去的,还是在黑夜偷偷摸摸翻墙进去的?”
云霄道:“据云霄所知,此人是从右军都督府门走进去的。”
白衣客道:“督帅府门禁卫森严,没人盘查么?”
云霄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管有没有,他总是进去了,而且是由正门进去的,足见此人可以进出督帅府,就冲这一点督帅府不会不知道。”
白衣客点头说道:“云分堂主说的是,要想查明此人的身份不难,一两天我进一趟督帅府也就知道了。”
一顿接问道:“云分堂主是不是认为各路人物之齐集‘长安’,有一半是为了此人?”
云霄点头说道:“不错,云霄正是此意,少侠请想,要没原因,没有价值,各路人物不会自露行藏地沿途拦截他,既然有原因,有价值,少侠是知道武林中人的,断不会因为他进了督帅府而甘休罢手。”
白衣客点点头说道:“不错,只要有价值,武林人物确有这种锲而不舍,不畏难,不怕死的精神,杨督帅虽然经略五省,掌握重兵,为当朝威名赫赫的一员虎将,南征北战,遍历沙场,但他那座都督府还未在武林人物眼内。”
云霄搓搓手道:“少侠,这只是云霄一个大胆的推测,中与不中还不敢说。”
白衣客道:“云分堂主的推测句句是理,以我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其实中不中,只消问明此人的身份后,也就可以知道了!”
云霄道:“少侠,倘若云霄不幸言中,那么日后侵袭督帅府的人,便绝不会是一拨,云霄这‘长安’分堂实力薄弱,可以应付小事,不足以应付大变,还容云霄飞报总堂,派遣高手”
白衣客道:“真要是云分堂主不幸言中的话,云分堂主飞报总堂,派遣高手之举,恐怕是来不及了!”
云霄悚然说道:“不错,云霄糊涂。”
白衣客道:“我之所以商请贵分堂就近协助护卫督帅府,是因为我还有他事无法兼顾,如今看来只有这样了,请云分堂主一边率众布置,一边飞报贵帮总堂,遇有必要时,我自会现身出手”
云霄道:“有少侠在‘长安’,分堂就不怕实力薄弱了,督帅府自然是固若金汤,来侵者难越雷池一步了。”
白衣客笑笑说道:“云分堂主这是捧我,有一点还请云分堂主谨记”
云霄脸色一肃道:“少侠吩咐!”
白衣客道:“无日夜守护,最好不露痕迹,非属必要,也请不要出手。”
云霄道:“少侠这是为‘长安’分堂着想。”
白衣客道:“那也不是,一两个人督帅府的护卫应该能应付,要不然杨督帅要他们干什么,整天吃饭睡觉不成?”
云霄笑了。
白衣客道:“还有一点,请交待各属众弟兄,莫轻泄令牌事,我不愿让人知道我的来历。”
云霄道:“少侠放心,云霄省得。”
白衣客话锋忽转,道:“云分堂主,我姓李,叫李德威。”
云霄道:“李少侠,多少年来未见这面令符了,云霄福薄缘浅,没能见令主,如今能见着少侠,云霄无憾了,这一辈子总算没白活。”
白衣客李德威道:“云分堂主言重了。”
云霄道:“少侠不知道,武林中有多少人怀念令主,令主不但有大功于朝廷,而且有大恩于武林白道,这面令符再现之事若是再传扬出去,势必震动天下。”
李德威道:“老人家已然厌倦世事,不愿复出,我代他老人家出来走走,也不愿意惊动各处。”
云霄道:“云霄飞报总堂,请求调派高手,关于令符再现之事,恐怕不能不提。”
李德威道:“我若是怕‘穷家帮’知道,也就不敢前来乞助了。”
云霄站了起来,道:“少侠要没别的事,我就告辞回去带弟兄们布署去。”
李德威跟着站起,道:“偏劳之处,容我以后再谢。”
云霄道:“少侠不必客气,休说令主有大恩于‘穷家帮’,‘长安’分堂理应听候差遣,就是令主跟‘穷家帮’素不相识,为护卫封疆大员,捍卫国土,‘穷家帮’也该尽一份心力,少侠请歇着吧,云霄告辞了。”
一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口口口
一桌很丰盛、很丰盛的宴席。
主人,是来自“菊花岛”的特使,那秃顶胖老者。
客人,是五个华服大汉,贝子福安那赶车的,跟他那海、善、哈、宾四名卫士。
席上,宾主交欢,气氛有多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秃顶胖老者举着一杯酒站了起来,含笑说道:“请五位尽饮这一杯,张某有话说。”
一杯尽饮之后,秃顶胖老者坐了下去,道:“张某听说福贝子失踪了,有这回事么?”
四卫士脸色微变,那姓海的华服壮汉道:“张特使是听谁说的?”
秃顶胖老者说道:“张某知道,福贝子失踪之后,四位一定晓谕‘长安’金府,不可将福贝子失踪的事轻泄出去,我这里先说明,关于福贝子失踪的事,并非听金家人说的。”
姓海的华服壮汉道:“那么张特使究竟是听谁说的?”
秃顶胖老者抬手笑道:“海卫土别急,张九尊慢慢说给五位听。”
伸手拿起面前杯,道:“来,再喝一杯。”
喝完了一杯酒,秃顶胖老者张九尊放下手中杯,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有个人来到宾馆,递帖求见张某,拜帖上署名中原白衣客”
姓哈的华服壮汉脸色一变,道:“海明,是那小子!”
张九尊微微一愕道:“怎么,四位知道这个人?”
姓海的华服大汉海明道:“张特使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瞒,是这样的,我们贝子爷失踪后,有人持贝子爷身上带的珊瑚珠,拿到金家开的一家当铺里去典当,他故意显露,把我跟善尔引了去,然后他当面开价,要我们拿五万两黄金赎回我们贝子爷,隔一天说好当天晚上在骊山北麓秦始皇陵寝之前交金换人,金爷一时凑不出五万两黄金,无奈使诈,以整十口铁箱上放金条,下铺铁块,共一万两黄金赴约,那人也自称中原白衣客,他取走了一万两黄金,交还了我们贝子爷,谁知道那小子还耍诈,交给我们的贝子爷是个假的,是用别人易了容、化了装冒充的!”
张九尊越听越皱眉,最后他那一双眉锋简直就皱成了一团,心想这白衣客好奸,说什幺千万别让金家人知道,原来他另外又做了一笔生意,如今金元霸买到的是个假的,自己买的是个真的,这事要让金元霸知道,自己岂不成了抢金元霸的“生意”么,这下辣手了
他这里心念转动,迟迟未接话。
那里海明望着他问了话:“怎么回事儿,张特使,有什么不对?”
这件事麻烦,如果此事隐而不说,不交出那位贝子福安,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自然就不会引起金元霸的误会,可是如果万一有一点瞒不了,那后果会更糟!
张九尊考虑过利害之后,将牙暗咬,勉强一笑,道:“是这样的,海卫士,那白衣客也开价一万两黄金把福贝子卖给了我。”
卫士海明一怔,道:“怎么说,那小子也”
只听卫士善尔说道:“张特使,我们贝子爷在你这儿么?”
张九尊微一点头道:“在,这就是我为什么请几位到这儿来叙叙的原因!”
卫士海明霍地站了起来道:“我们贝子爷在哪儿?”
张九尊道:“在后头,我房里。”
卫士海明没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另几个跟着站起,卫士善尔道:“请张特使带路。”
张九尊无奈何,只有站起来走了出去。
卫士海明在前头走,张九尊领着善尔等四个快步走在后头。
穿过一处拱门,到了庭院深深、林木葱茏的宾馆后院。
海明停了步,扭转头来道:“张特使,你的住处在哪一间?”
张九尊指着水榭旁一间精舍道:“就是那一间。”
海明没等他几个,一个纵跃人已到了精舍前,推门走了进去,等到张九尊几个进了精舍,卫士海明正立在门前发楞。
“满洲”那位贝子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酣睡不醒。
张九尊一到,卫士海明立即转头问道:“张特使,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九尊强笑说:“刚才海卫士走得匆忙,我没来得及说.福贝子让那白衣客制了穴道,等他走我才发现他用的制穴手法是独门手法”
卫士海明不等张九尊把话说完,出指点向床上贝子福安的腰间,一指点中,福安仍然不见动静。
海明道:“这可麻烦了”
善尔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把爷找回来了,先带回去再说吧。”
晦明沉吟了一下道:“张特使这儿有事么?”
张九尊道:“怎么,几位这就要回去?”
诲明道:“我几个已经无心吃喝了,赶快想办法解开我们贝子爷的穴道要紧。”
张九尊道:“那我这就命人给几位备车去,只是,只是”
善尔道:“张特使有什么话要说?”
张九尊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那小子会两边做生意,恐怕招致金弓神误会”
善尔道:“这个张特使放心,金老那儿自有我几个替张特使解释,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误会的,都是为我们贝子爷!”
海明也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他们会代为解释。
张九尊苦笑说道:“恐怕金弓神不这么想,福贝子在我这儿这一点,我看几位要是能不说,最好还是别说。”
善尔一点头道:“那也行,我几个不说就是。”
张九尊一抱拳道:“多谢几位了。”
海明道:“张特使不必谢我几个了,倒是我几个该谢谢张特使,张特使救回我们爷这件事,我自会据实报回去,相信敝邦,对张特使你会有所表示的。”
张九尊又一抱拳道:“贵邦专育列国英明大皇帝驾前,还望几位美言一二,几位请前面稍等,我这就去命人备车去。”
海明抱起床上的贝子福安,带着善尔等几人往外行去。
转眼工夫之后,一辆马车驰离了宾馆,张九尊在门口相送,嘴角噙着笑,眉头却皱着,他是一半儿喜,一半儿忧。
口口口
马车驰抵东关“长乐坊”在金府门前倏然停住,四卫士从车上跳下,海明抱着贝子福安便往里走。
四个人一进内院精舍,刚把贝子福安放下,门外来了弓神金元霸。
他似乎永远冷峻逼人.那身黑衣衬托得他更见冷峻。
他-进门便道:“听说福贝子回来了”
一眼瞥见床上的福安,一怔,旋即说道:“谢天谢地,总算吉人天相,福贝子安然无恙,几位是在哪儿找到福贝子的?”
海明没经心,道:“宾馆‘菊花岛’张特使那儿。”
金元霸一怔:“福贝子怎么会在‘菊花岛’张特使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