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娟道:“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李慕凡窘笑说道:“窦姑娘,我说过了,不是对你。”
窦玉娟猛睁美目,道:“你是拿一个女儿家的真心,跟她珍贵的情,还有她的命开玩笑。”
李慕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你错了,玉娟,我是为你,为不使你跟你爹,你哥哥失和,落个不孝罪名,最后有家归不得,我只好”窦玉娟美目一闭,又是两串泪珠儿夺眶,她道:“你别说了,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为你我能不惜一切。”
李慕凡猛然一阵激动,道:“窦姑娘,你这是何苦?”
窦玉娟缓缓摇头,道:“谁知道,我自己也说不上来,自从见你第一眼,我就不克自拔了,也许这是缘,要不就是孽”
李慕凡道:“窦姑娘,爱原不是罪,情也永远不是孽,可是因为有些人从中作梗”
窦玉娟猛睁美目,道:“真的,慕凡。”
李慕凡道:“窦姑娘,你该知道我。”
窦玉娟道:“那么别管那些从中作梗的人,他们可以阻拦任何人,却绝阻拦不了我,除非是你不要我。”
美目一闭,又伤心的哭了。
李慕凡激动地道:“窦姑娘,我只有感激”
窦玉娟微一摇头,道:“我不要你感激,我要你像我对你一样的对我。”
李慕凡只觉得两眼有点湿,他轻唤道:“窦姑娘”
窦玉娟眼一睁,道:“你只会叫我窦姑娘么?就不怕人伤心?”
李慕凡窘笑忙道:“玉娟,我,我自信口才不算差,更不至放那么笨,可是在这时候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窦玉娟微一摇头,道:“什么都别说,把它放在心里。”
李慕凡激动地笑了:“我把话放在心里,你也把眼泪收回眼眶里。”
窦玉娟娇靥一红,填道:“都是你让人伤心”
李慕凡道:“所以我心疼。”
窦玉娟美目微横,轻轻地淬了他一声,道:“谁说你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
李嘉凡又笑了,忽地他笑容凝注了,道:“玉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窦玉娟道:“我怎么不知道,对找你,我比谁都细心,白天我跟他们来过,他们走了之后,我发现在门前有一双湿脚印,再一听那女的是晏二的人,我就留了意,到了‘北京’之后,我就听说了你在北京那段日子里的事,他知道了那女的是今怎么样的人,我一想就知道不对石来爬在门上一听,里面李爷长,李爷短的,不是你还有谁,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上了,就知道你迟早会出来”
李慕凡暗暗抽了一口冷气,道:“玉娟,你好心细,要是”
窦玉娟道:“要是换个别人,你就没那么惬意了。”
李慕凡微微一愕,道:“惬意!”
窦玉娟美日微翻,道:“不是惬意是什么?我听说他既美艳又派媚,更不正经,你躲在她这儿!对了,我奇怪你为什么放过了她?”
看来捻酸吃醋是姑娘家的天性,刚刚还哭,还要自杀呢?
李慕凡暗暗一声若笑,遂把躲进媚娘院子的经过说了一遍,一点也没隐瞒,一点也没保留。
听毕,窦玉娟满脸疑惑地诧声说道:“他会悔悟”
李慕凡淡淡说道:“玉娟,人性本是善良的。”
窦玉娟道:“如果是真的,那可太难得了。”
李慕几道:“玉娟,事实上你知道,白天她把那些人打发走了,按说,她可以把他们叫进去捉拿我的。”
窦玉娟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是真的了,难得,难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仙要看后半截,她有此一念悔悟,我愿她后福无穷”忽地一笑说道。“亲手做羹汤,那碗面可口么?定然是又香又甜,对不?什么时候我也做一碗给你吃吃,让你评评,看谁做的好?”
李慕凡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刚要说话。
窦玉娟脸色一整,道:“慕凡,说正经的,我要告诉你件事,看你要怎么办?”
李慕凡道:“玉娟,什么事?”
窦玉娟道:“你知道,‘四川’巴家。”
李慕凡脸色一变,道:“我知道,怎么样?”
窦玉娟道:“你知道巴家的少主马天择几年前死在仇家手里,巴家现在的当家的把巴天择的堂弟巴天佑立为少主,以便将来有一天接掌巴家门户”
李慕凡“哦”地一声,道:“这我倒不知道,玉娟,你尽说巴家”
窦玉娟微一摇头,道:“我还有后话,我不先这么说说,待会儿我要说出巴天佑三个字,你会知道巴天佑谁了?”
李慕凡失笑说道;“好,玉娟,你有理,说后话吧。”
窦玉娟扬了扬眉道:“我爹为了想让我对你死心,前不久把我许给了这位巴家少主,而已己经收了聘,订了亲。”
李慕凡脸色陡然一变“哦”地一声,道:“是么,玉娟?”
窦玉娟道:“这种事我还会跟你开玩笑。”
李慕凡道:“那么,我听见了,怎么样?”
窦玉娟道:“你怎么反过来问我?我就是要看看你怎么办?”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玉娟,巴家的这位少主,人品怎么样?”
窦玉娟道:“人长得还不错,只是品”
李慕凡截口说道:“那么,玉娟,论家声,‘四川’巴家称霸蜀中,威震江湖,而我孤伶伶的一个人,谈不上什么家声,更背一个盗名,天天得躲避官家的缉拿,江湖虽大,几乎没个容身之处,论人品,论财富”
窦玉娟道:“这就是你的看法?”
李慕凡道:“是的,玉娟,这是实情。”
窦玉娟悲声说道:“慕凡,你我问你怎么办,要你拿个主意,谁知你”李慕凡淡然说道:“玉娟,说句话你该懂,你不设问我怎么办?”
窦玉娟一怔,旋即展颜为笑,咳道:“你,你可恶,我要你带我走。”
李慕凡道:“带你走?那儿去!”
窦玉娟道:“天涯海角,那都行,你走到那儿,我跟到那儿!”
李慕凡道;“这一来,我跟巴家怕要仇上加仇了。”
窦玉娟愕然说道:“怎么?慕凡?”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巴天择是死在谁的手里么?”
窦玉娟道:“仇家啊慕凡,难不成是你”李慕凡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巴家所谓的仇家。”
窦玉娟怔住了,半晌始道:“世上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你跟巴家有什么仇?”
李慕凡摇头说道:“原本没有,巴天择他犯了一淫字,可是如今有了,而且是血海深仇。”
窦玉娟美目一转,道:“你怕他巴家么?”
李慕凡点头说道:“的确怕,我怕他们早一步抢走了你!”
窦玉娟嚷道:“贫嘴,讨厌,你顶可恶了!”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是么,玉娟?”
窦玉娟娇靥一红,微微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李慕凡笑容忽地一敛,叹了口气,道:“玉娟,我告诉你两件事”
窦玉娟忙摇头问道:“什么?”
李慕凡迟疑了一下,道:“在离开‘窦家寨’后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又认识两位”
窦玉娟截口说道:“两位什么?”
李慕凡道:“朋友。”
窦玉娟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李慕凡暗一咬牙,道:“女的!”
窦玉娟“哦”地一声道:“瞧不出你还挺有办法的,本来也难怪,你人长得俊美,洒脱,飘逸,又是江湖上的第一好手”
李慕凡皱眉唤道:“玉娟!”
窦玉娟美目一凝,嘴角含着三分酸地道:“既然仅仅是朋友,那就没有什么不对的。”
看来这姑娘也够刁的。
李慕凡皱了皱眉,道:“玉娟,事,我没瞒你,你又何必这般”
窦玉娟“唁”地一笑说道:“我明白了,爷,说说看吧,她两位是”
李慕凡道:“一位是玉罗刹一丈红严玉华”
窦玉娟吃了一惊,低声叫道:“怎么,会是她?玉罗刹一丈红严玉华,她,她不是巴天择那已经过了门的娇妻么?”
李慕几点了点头,道:“是的,玉娟,所以说我跟四川巴家仇上加仇了!”
窦玉娟惊诧失神地道:“真巧,她是巴家已经过了门的媳妇,我则是巴家”目光一凝倏转话锋,道:“慕凡,你,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李慕凡遂把认识严玉华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了李慕凡的叙述,窦玉娟不禁动了容:“原来严玉华是这样一个人,慕凡,不瞒你说,江湖上的人,连我在内最看不起她了,背在里的飞短流长,把她骂得不值一文钱”
李慕凡淡然说道:“这我知道,跟江湖上仇视我的道理一样。”
窦玉娟道:“也难怪人家这么说,这么骂,怎么说,据已经过了门,成了巴家的媳妇了,还一个人离开巴家,在外抛头露面的,一天到晚跟人家厮混”
李慕凡道:“玉娟,真要说起来,那算不得已过了门,至放她一个人离开巴家,在外抛头露面,跟男人家厮混,前者是事实,那是她不满巴家的作为,不满她的婚姻,后者我认为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他巴家只知道责人,怎不好好管教管教巴家的子弟?”
窦玉娟道:“是呀.人都会护着自己人才,早在我爹把我许配给巴天佑,收聘订亲的时候,我就全明白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同情严玉华了,也佩服她的勇气,如今听你的话,我更敬佩她,爱她,恨不得现在就想见她。”
李慕凡笑了,道:“玉娟,她是位愧煞发眉的女中丈夫,红粉班中,娥眉队里,难得的巾帼真英豪。”
窦玉娟“哦”地一声,眨动了一下美国,道:“你认为她比我强,我不如她么?”
“不,玉娟,”李慕凡忙摇头说道:“你跟她春花秋菊,难分轩轻。”
窦玉娟白了他一眼,笑咳道:“算你会说话,她对你表示过什么吗?”
李慕凡摇头说道;“没有,不过,玉娟,你知道,有些事是用不着表示的。”
窦玉娟又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你个鬼,不是你自作多情么?”
李慕凡笑道:“多情自古空是恨,好梦由来最易醒,玉娟,何妨你自己看?”
窦玉娟道:“但愿不是,不过,是也没关系,我愿意客串红娘,替你两上穿针引线说合说合。”
李慕凡眉锋微皱,刚要说话。
窦玉娟已然抢着说道:“我说的是真话,说你那第二位吧!”
李慕凡淡然一笑,遂把第二位说了一遍!
听毕,窦玉娟又动了容,惊叹说道:“会是沈桐春的女儿,竟会是想不到,真让人想不到,看来沈月华情形,跟我一样嘛!”
李慕凡点头说道:“是的,玉娟,可以这么说。”
窦玉娟道:“天下的姑娘全迷你,可是她们的爹娘都极力的反对女儿嫁给你,想尽了办法阻拦这件事,可是他们没能阻拦住每一个姑娘家的心,慕凡,你几生修来,真造化,别的不谈,就说这两位吧,不就是一赛似一个”
李慕凡截口说道:“还有你,玉娟。”
窦玉娟道:“别提我,我比起你的那两位差得多。”
李慕凡眉锋微皱,道:“玉娟,你怎么又来了”
窦玉娟微微一笑,道:“别急,我是逗你玩儿的,可全是实话,如今这两位我都知道了,说你那第二件事吧!”
李慕凡迟疑了一下,道;“玉娟,这第二件事是目前我不能带你走!”
窦玉娟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在‘北京”还有事儿,要找当日害你的仇人”
李慕凡道:“这固然是要做的,但我目前不能带你走的理由,比报仇更重要。”
窦玉娟“哦”地一声,道:“还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的。”
李慕凡道:“玉娟,我不瞒你”接着,他把原因说了一遍!
他刚把说话完,窦玉娟立即惊叫说道:“不行,慕凡,你绝不能进内城走,你要知道,外城‘七狼’、‘八虎’、‘九龙’,内城是从大内调借出来的宫廷好手,再加上‘窦家寨’的人,就是再有一个你,”李慕凡双眉轩动,道:“玉娟,‘窦家寨’的人,什么时候也投靠卖力了!”
窦玉娟垂下目光,道;“来到‘北京’之后,‘七狼’、‘八虎’、‘九龙’中有几个来找我哥哥,听他们说只要‘窦家寨’肯替官家效力,而且说明就这一曲,‘窦家寨’就算是对朝廷有大功劳,定然有重赏厚赐,要不然‘窦家寨’总而方之一句话,他们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我哥哥想了想利害,也就点间答应了,你知道窦家寨的大小事,我是一概做不了主的,尤其是如今。”
李慕凡冷冷一笑,道:“这倒好,简直全然不顾江湖道义了!”
窦玉娟道:“慕凡,你怎么不想想,对你,他们还顾什么道义,那些人的为人跟作风你还不知道他们对谁讲过道义?”
李慕凡连连冷笑,没有说话,但旋即他扬眉说道:“那好,即然他们是冲着我,我不愿让他们失望”
窦玉娟惊怕忙道:“慕凡,你想于什么,我不许你做傻事,你该替我想想?匹夫血气之勇最要不得?”
“不,玉娟。”李慕凡摇头说道:“别等我,玉娟,你把东西交给张大人后可以先走一步。”
窦玉娟讶然说道:“先走一步?你要我上那儿去?”
李慕凡道:“邵阳湖畔柳村,你先到玉华那儿等我去!”
窦玉娟眨动了一下美目,道:“那么你呢?”
李慕凡道:“我把事办完以后,会兼程赶去找你两个!”
窦玉娟道:“为何不让我留在这儿等你?”
李慕凡摇头说道:“玉娟,我要做的是什么事你明白让我分心!”
窦玉娟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出来太久了,你也不能在这儿久待,快走吧,我先走了。”
说着话,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深深看了李慕凡一眼,伸柔美握上李慕凡一只手,低低说道:“多保重,为我,还有那两位,知道么?别让人揪心?”
李慕凡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玉娟,你也一样。”
“我会的,”窦玉娟微微点了点头,道:“女儿家都比你们男人家心细,也比你们男人家会照顾自己。”
话落,她收回了手,再深深地瞥,头一低,转身走了。
李慕凡抬起了手,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放他唤出了声:“玉娟。”
窦玉娟“嗯”地一声转回了声,望着李慕凡,美目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着。
李慕凡暗暗一叹道:“假如你听见什么?那是我给你方便,别担心,知道么?”
窦玉娟点了点头,低低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李慕凡道:“我一时难理出个头绪来,不说也罢。”’窦玉娟眼圈儿一红,道:“我也是,慕凡,那我走了。”
李慕凡默然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窦玉娟头一低,突然转身后,很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李慕凡呆呆地,有点失魂落魄,好半天,好半天,他才一声轻叹,往胡同外行去,他也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就是李慕凡身隐人黑暗中的同时,距离他适才站处十多丈的胡同另一处暗隅里,轻捷地闪出了一条颀长的人影,单看人影,他有着一付好身材,也很激洒,可惜看不见他的面貌,没法知道他是谁。
只听冷笑说道“贱丫头,我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招儿,你且看看是你能如愿以赏,还是我能如愿以赏”
“这倒好,李慕凡,便宜让你占尽了,那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我等着看吧!”
身形一闪,一溜烟般消失在胡同的那一头
这儿是“三英镖局”浸沉在夜色里的“三英镖局”外表看上去,显得很宁静,但是如果仔细看看,在那大院落的暗隅里,可以发现站立着幢幢的黑影。显然,它是有警卫的,而且警卫极其森严。
在后院一条青石小径上,并肩走着两个人影,一个高高的,一个很魁伟,他俩一路谈着话,但话声很低,在凛烈寒风下呼啸里,很难听见他俩在说些什么。
一直到了一间一明两暗的屋子前,才听见那高高的人影道:“二弟,我仍是那句话,今夜特别惊醒点儿。”
说完了话,他退自转过弯走了。
那魁伟人影站在小径尽头,屋子前,应声说道:“我知道,大哥,您也别睡太沉。”
说完了话,他转身踏上廊詹进了屋。
进了屋,他拐向左边那一间,进了左边那一间,他熟悉地走到桌前敲打火石,要点灯。
火石火光一闪,他突有所见,就这么火花一闪中,他看见他炕前椅子坐着个人,他一惊退身,沉声喝道:“谁”
就这一个字出口,黑暗中立即有人接了口:“我,罗前辈,请先点上灯!”
魁伟人影不愧铁胆,也的确镇定“叭”地一声,火花逼射,火光再问,他燃着火把子点上了灯。
灯一点上,房里立刻有了光亮,站在桌前,目光炯炯如炬的,是罗晓阳的天伦罗大奎。
原坐在炕前椅子上,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的,是李慕凡。
罗大奎浓眉忽地一掀,道:“阁下是”
李慕凡一欠身,道:“李慕凡特来给前辈请安。”
罗大奎震退了半步,失声说道:“‘李慕凡?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李慕凡淡然说道:“‘是的,前辈,正是李慕凡,专诚来给前辈请安!”
罗大奎不愧经过大风浪,见过大场面,经历十足,有着超人镇定,铁胆的老江湖,他刹时转趋平静道:“李慕凡,你胆大得令人叹服”
李慕凡欠身笑道:“前辈,我向来不知一个怕字,而独慑于前辈的虎威,可是我受人之托,不得不冒死前来。”
罗大奎微愕说道;“你受人之托?”
李慕凡道:“是的,前辈。”
罗大奎浓眉一扬,道:“你虽是镖局行的对头冤家大仇人,但你既然来到我的房里,就算是我罗某人的客人,你请坐下说话。”
李慕凡一欠身道:“多谢前辈,我引为无上荣宠,更钦佩前辈的超人胸襟。”
坐在了原坐的那张椅子上。
罗大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前,道:“夜深了,我没有彻茶无以待客”
李慕凡道:“前辈别客气,能蒙前辈赏个座位,我已经足够了。”
罗大奎道:“你的口才跟你的武学一样好。”
李慕凡一欠身道:“前辈夸奖。”
罗大奎道:“别前辈长,前辈短的,我当不起。”
李慕凡道:“怎么说李慕凡都是未学后进。”
罗大奎巨目深注,道:“你很谦虚,不像一般年轻人那么轻浮虚夸,这似乎跟传闻中的你,不太符合。”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我不敢抱怨别人,责怪世情,但请前辈明察。”
罗大奎点了点头,道:“李慕凡,你是个难得的奇才,能在江湖上称最,这很不容易,堂堂发眉七尺昂藏躯,为什么你不好好干,偏偏跟有些人做对?”
李慕凡道:“多谢前辈教晦,但请前辈明示,这有些人三字,指的却是那些人!”
罗大奎道:“像官家,镖局,还有些有钱人”
李慕凡截口说道:“那么我请教前辈,李慕凡杀的是什么官,劫的是什么镖,惩治的是怎么样的有钱人!”
罗大奎一怔,干咬了两声说道:“这个,嗯,嗯,这个,无论怎么说,你如今是官家悬赏缉拿,镖局行视如”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前辈,李慕凡做事,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人,向来不计较世情之毁誉褒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