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凤玉娇这次可没有生气,她只觉得有点饿了,对季雁萍道:“弟弟!你在这里看,我去捉两条鱼,马上来。”
季雁萍置若未闻,敢情早已入迷了。
凤玉娇话落闪身而出。
季雁萍聪慧异常,悟力极高,再加上那万年参精、长生叶、以及凤玉娇数月来真气透体之助,功力实已与凤玉娇不相上下,已达反璞归真之境,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
当下他一得目细研,故觉得心中一片空明,诸般难处也就迎刃而解,只是没有真实演练而已。
季雁萍把所有的竹片读完了,不知过了多久,伸手向那长铗中一摸,已经没有了,不由哑然失笑起来。
“这一招明明已经是龙归苍瞑了,我还抓什么?好在玉姊不在,不然又要被她取笑了,咦!哪来的烟?”
突然!他觉得坐下一股热流,屁股如同坐在烧红了的铁块上一般,那浓烟正是从他屁股下冒起来的,所谓:“火烧没懒汉”季雁萍大叫一声:“啊呀,好烫!”两手不知不觉间用了八成真力向桌上一按,冲天而起“砰!”的一声!撞了个发昏,落地后那头还在隐隐作痛,好在他武功已达化境,不然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季雁萍一手摸头,一手在屁股上一摸,登时把他急得没了主张,心说:“衣服烧了个大洞,这可怎办?”
就在这时,蓦听身后传来一阵轧轧之声,声音隐带雷鸣,好像洞要塌了似的,季雁萍吓得抓起降龙鞭,就要往外跑,哪知一转身竟又站住了。
只见那右边的水晶书架,连同石壁移向一边去了,露出一个宽可及人的洞口,洞中黑暗似漆,放眼看不了多远。
季雁萍暗道:“等玉姊回来再问她这洞里有什么?”
他在一只石凳上坐了下来,只觉那黑石桌上传出逼人的热气,好像是一团烈火,他哪里知道石桌底通地火,每至日正当中,便有地火上窜,石桌不啻熊熊烈火,要不这洞在潭底,潮气必然很重,又怎能藏书呢?
季雁萍坐得无聊,又走到那洞口向里探望,一伸头只觉腥气逼人,心说:“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怪物?”
季雁萍星目四下一转,突见那黑暗中有两盏杯口大小的绿光在闪动,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出那两盏绿光是生在什么上面的,但却可以断定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季雁萍心中骇然忖道:“这东西的两只眼睛就有这么大,那身体又该有多大呢?”
他在那门口站了许久,可就是不敢冒然进去,心说:“还是等玉姊回来再进去的好!”刚一转身,突然又想到:“她回来一定会笑我胆小,给她笑胆小可划不来,我还是进去看看再说,”一般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总是要逞英雄的,尤其在心爱的人前面,季雁萍看看手中的“降龙鞭”一壮胆子,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只觉石室宽大无此,他心中不由暗喜,心说:“这洞有如此之大,我这降龙鞭可就不用怕旋展不开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见那两盏线光一摇,骤然间升起二丈多高,接着“哇哇,”两声震耳大叫,季雁萍猛觉两眼一花,一阵令人窒息的强风,已经扫到。
那速度简直使人无法想得到,任他季雁萍武功已达化境,一时间竟也抽不出空回手,直急得他两脚一蹬,向右飘出三丈,总算他武功不弱,但也不由骇出一身冷汗。
这时洞中已然全亮,光源却是在那怪物先前伏身之处,原来是颗夜明珠,在散发着光芒,敢情这怪物性通灵性,早先已把光源压住,使来人无法认清他的真面目。
那怪物一击不中,突然闪电转向扑来,应变之快竟不下武林一流高手。
季雁萍已有了戒备,借着那光线一看,只见那怪物形如巨鸟,但却全身长满了灰毛,没有半根羽毛,头生红冠,嘴大如箕,尖如长剑,半开的巨嘴中露出森森白牙,长达数寸,脖子长达丈余,但却细长如蛇,两翅膜翼,平展开长达四丈,两腿长盈五尺,生满铜钱般的巨鳞,它这怪异的长相,再配上那对碧眼,端的如妖魔鬼怪,骇人之极!
季雁萍哪认得这怪物是什么,心说:“天地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忖度间,那怪鸟急转的身子已然再度扑到,这次季雁萍可有了准备了,大喝一声“降龙鞭”施出“神龙出海”但鞭声带起一声刺耳锐啸,犹如闪光直取怪物巨头中,季雁萍这一鞭是初学乍练,并不知道施展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只听“拍!”的一声,鞭尾振起清脆音响,但却没有打中。
这一来,季雁萍此刚才更惊诧了,他这一招虽然是初展,但那速度之快,威力之猛,实是无与伦比,但却被那怪物在毫厘之差下避过,那怪物怕不要比江湖上一流高手还要厉害。
那怪物对“降龙鞭”心存顾忌,当它转过来时,便已看到季雁萍手中的降龙鞭了,心中早已存了退却之意,只是它日久成精,还存有一丝战胜季雁萍的希望,想把那“降龙鞭”永据身边,使天下没有东西能克服它,哪知季雁萍出手第一招,就使它无法躲过,这才急忙双翅一竖,躲了过去。
季雁萍信心大增,手提降龙鞭,向怪物一步一步逼了过去。
那怪物偏着头,用一只眼看着季雁萍,一步一步向后退,季雁萍此时发现那怪物,腿上被一根粗如小指的半透明细绳绑着。
就在这时,外面洞中走进身穿翠绿泳装的凤玉娇,她手中提着两尾大鱼,还在不停的跳着,显然是刚出水不久。
翠绿的泳装紧贴在她窈窕的娇躯上,雪白的皮肤,与翠色相映,更加鲜艳夺目,妩媚动人。
凤玉娇美目流转,不见季雁萍,心中不由一惊,急忙叫道:“萍弟!萍弟”
喊了几声,不但没有应声,连季雁萍的影子也看不见,这一下她可急了,季雁萍的失踪,可把她骇得没了主张了,大叫道:“萍弟,萍弟,你在哪儿呀?”
四周依旧没有回音,转身突然发现那石门洞开,她的芳心几乎要跳出口腔里,敢情她在这住了这么久,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洞,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她准知道季雁萍是进到里面了,她连想也没想,提着两尾大鱼,急冲进去,一边大叫道:“萍弟”
凤玉娇刚一进洞,突觉迎面骤风般的涌来一个庞然大物,一股腥热之气,迎面送来,凤玉娇一惊,急忙煞住身子,总算她反应快,抖手间两尾大鱼,迎面打了出去。
只见那东西左右一晃,两条大鱼全落入它的口里,但凤玉娇强猛的手劲,仍把它,吃了点苦头。
突听季雁萍大喝道:“怪物不许伤她,她是我玉姊。”
凤玉娇这才看清季雁萍正向自己走来,娇呼一声:“萍弟!”乳燕投怀般的扑向季雁萍怀里,轻捶着季雁萍的胸膛,大发娇嗔道:“人家刚才叫你,为什么不答应人家,没听到?我不管,人家抓的两条大鱼被怪物吃了,你要赔我”
季雁萍被地缠得没法,突然伏首吻着她的小嘴,她这才静静的伏在季雁萍怀里不动了。
许久许久,季雁萍才把嘴移开,笑道:“姊姊,你穿这样好美啊!姊姊,你看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凤玉娇听季雁萍说她着泳装很美,心里登时甜甜的,但仍假装生气的白了季雁萍一眼道:“谁要你胡说。”
季雁萍笑道:“好好!不胡说,姊姊,你倒是认不认得这东西嘛?”
凤玉娇回头看了看,突然吃惊的道:“啊!翼手龙。”
季雁萍从来没听说过“翼手龙”这个名词,更不知道凤玉娇为什么会这么吃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茫然问道:“玉姊!什么是翼手龙?”
凤玉娇不答反问道:“弟弟你收伏它了?”
季雁萍点了点头,原来季雁萍一步一步向翼手龙逼去时,翼手龙只是后退,它越是退,季雁萍越发小心,因为一般禽兽在攻击敌人之前,都是先要往后退几步的,是以季雁萍以为它的后退,是反攻前的征兆,哪知它退到极限时,竟张开嘴发生畏惧的怪叫,一点攻击的企图都没有了,那双绿眼中,透出乞求的光芒。
季雁萍停住脚步,望着翼手龙道:“你怕我?”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的。
哪知翼手龙竟把怪头连点,状似听懂了季雁萍的说话。
季雁萍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人有人言,鸟有鸟语,这完全是两回事,它怎会听得懂另一种语言呢?季雁萍不信的问道:“你听懂我的话?”
翼手龙竟又把头连点一阵,还发出两声怪叫。
这下可把季雁萍惊住了,也把他喜呆了,他望着那怪物,觉得它已不再像先前那么难看了,当然这一种心理作用,是任何人都会有的,季雁萍向翼手龙招招手道:“喂!你过来。”
翼手龙果然听话的走了过来,双目中的凶光完全消失,季雁萍童心未泯,跳上去抱着它的长脖子叫道:“喂!你载不载得动我和姊姊,载我们到天空上看看好不好!”翼手龙颈长二丈,此时,季雁萍全身都悬在半空中了。
季雁萍翻身爬到翼手龙背上,只觉它全身所长的毛柔软如绵,背上宽大如床,舒适之极,他在翼手龙身上折腾了老半天,才跳下来,突然他想到没有门出去,不由失望的道:“可惜没有门出去。”
这时那翼手龙用长嘴拉拉季雁萍的衣服,然后低头咬咬缚在它双脚上的绳子,季雁萍一时猜不透它的意思,茫然道:“干什么?”
翼手龙看看季雁萍后再用利牙,咬着那根索子,使劲拉,好像要挣断它,这下季雁萍可知道它的意思了,笑道:“你是叫我把这绳子弄断?”
翼手龙状似高兴之极,两翼连张,不停的发着怪叫,季雁萍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翼手龙闻言急忙停住,用那巨大的艳红的肉冠,不停的在季雁萍身上磨着,如同一只善解人意的大狼犬。
季雁萍蹲下身子,拾起那条绳子,仔细一看,咳!又是冰蚕丝纽成的,难怪翼手龙这么大的神力,也无法把它弄断哩。
季雁萍花了半天时间,才把那结在翼手龙脚下的怪结解开,起身指着它道:“好了,解开了。”
翼手龙高兴的跳跃了一阵,才领着季雁萍向后面一处甬道走去,季雁萍仍然是一片茫然。
甬道十分宽阔,七弯八转,不知转了几个弯,突地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一个高大的洞口,只见丽日当空,海天相接,漫无边际,季雁萍走到洞口,向上下一看,见洞口是在断崖中间,上有白云,下是大海,巨浪拍在崖壁上,激起一层水雾,洞口的下面,少说也是一百五十丈高。
季雁萍发现有了出路,心中豁然开朗,高兴无比,而那翼手龙,偏着头,瞪着眼,望着万里晴空出神,大概它是太久没见过天空了。
一人一鸟出了一回神,季雁萍才对翼手龙道:“别发呆了,等我姊回来,我们再出去玩,走!我们去看看我姊回来了没有。”
两人回到洞中,正是凤玉娇冲进来的时候,是以才有那一场搏斗。
季雁萍简略的把经过说完问道:“姊姊,到底翼手龙是什么东西?”
凤玉娇道:“我也不晓得,我是从那些古书上看来的,那上面讲:翼手龙为前古巨物中最小者,属禽龙,性狡猾,斗力强,飞行快捷,肉食。”
季雁萍道:“它既然斗力强,怎么只与我打了一招就不敢再打下去了呢?”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降龙鞭,啊!这正是它的克星是吗?”
凤玉娇笑道:“嗯!还算你聪明,我们的鱼被它吃了,现在吃什么?”
季雁萍只想要骑着翼手龙出去玩,闻言道:“姊姊,我们先出去玩玩好不好?”
凤玉娇嗔道:“先吃了再去不行吗?”
“好姊姊,我们回来再吃嘛!”
其实,凤玉娇又何尝不想乘翼手龙出去玩玩,要知道这两百年的寂寞岁月,也实在是不好过的,就是没有季雁萍在身侧,她一旦收复了那翼手龙,也一定要乘它出去走走,何况身边如今多了个心上人儿呢?
她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一种女儿家先天具有的矜持罢了,被季雁萍一缠,早已消失于无形,小嘴一嘟佯怒道:“你呀!真是气死人!还不快放开我去换上衣服。”
季雁萍对他这位“姊姊”永远也冷不起来的,凤玉娇那温柔关怀的行动,已恢复了他应有的天真,一见凤玉娇答应了,拖着地娇躯连吻了一阵,道:“不要换嘛!这样多美啊!”凤玉娇羞得粉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季雁萍一眼,娇嗔道:“你再胡说,看姊姊还理你才怪哩!”挣脱季雁萍向洞内奔去。
季雁萍怔了会,想到自己的儒衣也坏了,只好跟了进去。
不大工夫,那绝壁中央冲起一道灰影,如电光一闪,已冲霄而起,这才看清,正是那翼手龙,只见它两翼长达二十丈,飞行空中,犹如一片狂风吹送的乌云,眨眼间,便是四五十丈,速度快得骇人。
那翼手龙久困洞中,一旦恢复自由,正可一展它凌霄之志,是以并不向陆地飞行,却向那茫茫无际的大海中飞去。
翼手龙背上坐着的正是季雁萍与凤玉娇,此时凤玉娇倚偎在季雁萍怀里,美目半闭,小嘴上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劲风吹动地黑发,与身旁相伴的季雁萍并坐,恰似一对金童玉女踩在云端一般。
凤玉娇娇躯向季雁萍坏里靠得更紧,娇声道:“萍弟,你是怎么弄开那洞门的?”
季雁萍笑笑,把当时的情形全说了一遍。
凤玉娇关怀的问道:“萍弟,你的头还痛不痛?”
四目相对,季雁萍但觉这娇美的玉姊,吐气如兰,令人心醉,忍不住轻搅着她的纤腰,柔声道:“玉姊,你真好!”话落朱唇已盖在她樱桃似的小嘴上。
凤玉娇轻嘤一声,软在季雁萍怀里一动不动了。
劲风依旧吹动,怒海仍在翻腾,只有翼手龙的背上此刻平静无比。
良久良久,凤玉娇轻轻移开小嘴,把粉颊埋在季雁萍怀里柔声道:“萍弟,你真的爱姊姊吗?”
季雁萍把玉面贴在凤玉娇脸上,温柔的道:“玉姊,我们已是我当然爱你呀!”
凤玉娇听得心头的确是甜甜蜜蜜的,佯作不信的道:“你骗人!”
季雁萍着急的道:“姊姊,你别胡思乱想了,弟弟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假使我的话有半点虚情假意叫我不得好”没等他的话说完,凤玉娇一伸手,堵住了季雁萍的嘴,高兴的道:“好弟弟!相信你,不许起誓。”
季雁萍此时心情甚觉畅快,放眼看去,惊“啊!”了一声道:“玉姊!你看,那岛上的浪怎么那么大?”
凤玉娇闻言顺势向下一看,果见底下一片怪石林立的荒岛上,白浪翻天,水雾弥漫,好像那边的浪特别大似的。
季雁萍居高临下,全岛景物一览无遗,只见那岛上遍地荒草,并无树木,入目但觉荒芜一片。
季雁萍突然道:“姊姊,你看那边有人在打架哩!我们何不下去看看?”
其实,凤玉娇早已看到了,她只是在考虑要不要下去。
只见那荒岛中心,一片乱石上,有两个人正在那里打得难分难解,其中一个是年约七旬的老者,身穿一袭红袍,想是年月久了,已褪成紫黑色,百孔千疮到处皆是,舞动间好像要片片跌落一般,老者长像怪异,脸红如火,红发红须,日久未理,已混成一片,直垂满半个身子,脸上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与挺直的鼻梁。
与红发老者动手的,是个光头赤膊大汉,这大汉身高及丈,臂如儿腿,看起来如同一座大金刚,状至威武,但却有些浑气,他身上除了一条半载发光的裤子以外,别无衣物,简直像个野人两人行动都似电光石火,那红衣老者的掌力,似乎不及那大汉罡猛,但灵活却胜那大汉多多,截长补短,两人半斤八两不分轩轾。
距打斗二人的外围,二十丈处,分三个方向站着三个怪人,一个身着儒衣,目光闪动,有一种工于心计的征象,另一个是身着白袍的老者,再一个则是身背长弓,劲装武生模样的人,三人衣着,看去很是狼狈,与那红袍老者一般无二。
季雁萍并不认识这些人,但却很快的从脑海中,印象出前辈人物中,找到了四个人的来历,心中不由暗惊,道:“那红袍老者,不是传说中的‘烈火兽’焦天风吗?光头大汉正是‘血海霸王’雷啸天,背弓的准是‘浪子’卓灵了,天下间没有这么奇特的弓了,那儒生大概是‘毒书生’史玉麟,那个是什么人?却没听师父说过,奇怪!怎么这些天南地北的魔头,都聚到一起来了呢?”
季雁萍忖度间已听凤玉娇道:“弟弟,我们下去看看好了。”
季雁萍发现这些魔头,心中就有了戒心,当下严肃的道:“姊姊,要小心点,这些家伙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季雁萍拍拍翼手龙颈项道:“龙儿我们下去。”
那翼手龙倒很听话,巨翼一敛,向岛上冲去。
凤玉娇笑道:“弟弟,你认识他们?”
“只是听人说过罢了。”
“他们是不是很厉害?”
季雁萍淡淡地冷笑一声,那消失已久的逼人寒气,又浮现出来,凤玉娇看得芳心一阵狂跳,她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冷漠,心中暗说:“他怎么冷得这么怕人?”
这时那翼手龙已距地面不足二十丈了,两翅扇起的劲风,吹得沙飞石走,突听连声厉吼,四股排山倒海的劲风,已然涌到,这些老怪早就惊觉到了,反应之快的确令人乍舌。
季雁萍怕伤了翼手龙,冷叱声中电射而出,双掌一扬,轰然一声大响,狂风旋上半天,沙石弥漫中,传来几声惊“咦!”
季雁萍凌空的身体,被那股威猛的掌力,震得退后了一丈,与那翼手龙同时落地,抬眼间,却见四个怪人,正在怔怔的看看他们,敢情这四人联手向季雁萍攻了一掌,那“浪子”卓灵,不知是何时撤下巨弓,正搭着三着银弹对着季雁萍,但却没有发,敢情他也被惊得楞住了。
别看那“烈火兽”焦天风,刚才与“血海霸王”雷啸天,打得难分难解,状似拼命,但此刻却并肩而立,谁也分不出他们是敌是友。
季雁萍也是一怔,当初他以为只一二个人攻他,如今一看,却原来是五个人同时出手,他不晓得自己怎么能同时接得住五人合力的一击,就是当年白龙神君,也不敢小看他们。
翼手龙见有人攻击它的主人,不由气得哇哇连叫,绿眼中凶光闪射,状似欲择人而噬,看得五个人暗自心惊,敢情他们也认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
凤玉娇胸有成竹,轻拍一下翼手龙的颈项,娇笑道:“龙儿,不用怕,他们决不是萍弟的对手”只见她仍骑在翼手龙背上,不肯下来。
五人闻声抬头,都觉眼前一亮,心中一齐忖道:“世间竟有这么妩媚的女子!”
“血海霸王”雷啸天武功虽然惊人,但却带有三分浑气,他是有一句说一句,看了凤玉娇一眼后,闷雷似的叫道:“好美丽的妞儿,喂,小娃娃她是你媳妇吧!”
这句话直把凤王娇听得粉脸生霞,怒叱道:“你想死就再说一句!”
“血海霸王”雷啸天,环眼一瞪,道:“再一句说怎么样?你不是他媳”
他话还没说完,突觉眼前一花“拍拍!”两声脆响,两颊顿觉火辣辣的生痛,还是凤玉娇别具用心,并未施出真力,她若是以真力打出,只怕雷啸天此刻已躺下了。
“血海霸王”是个浑人,当年他出道时,听师傅叮咛过,男不同女斗,他竟谨记不忘,这一下挨了打,可把气完全发泄在季雁萍身上,雷吼一声道:“小子!你媳妇打我我就打你。”
铁塔般的身子一措,直扑向季雁萍扑去,那速度快得骇人!
季雁萍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等境地,当下不敢大意,脚下一用力,以竟一种奇怪的角度,闪过一旁,信手一招“千里来鸿”直扫“血海霸王”雷啸天的胸口。
季雁萍这信手一挥,虽然只是一般最普通的招式,但出手的部位与角度,都使人猜想不到,除了退后一途,连还击的可能也没有。
别看“血海霸王”是个浑人,在武功与对敌方面,可一点都不含糊,他巨掌向上一扬,猛拍季雁萍手腕,左脚闪电飞踢直奔季雁萍小腹,两招同出,快速俐落,以攻止攻,反客为主,的确是江湖罕见的高手。
季雁萍暗叫一声,来得“好!”身体旋动间“天龙七绝”掌连绵而出。
“血海霸王”当年曾斗过“白龙神君”一见掌势,心中登时一惊,心说:“原来是他的弟子,怪不得远有两手。”
轻敌之心立刻全失,见招还招,就式出式,利时间招风如雷,打得难分难解。
凤玉娇一旁看得十分清楚,她见季雁萍游刃有余,也懒得动了,干脆,依着翼手龙坐了下来,美目却不停地注意着其他四人。
翼手龙见姑娘如此悠闲,心忖,它的主人是在那儿与人斗着玩的,它虽然日久通灵,但终究是禽兽之类,头脑简单,一见没事了,干脆就把巨头向膜翼下一插,大睡起来。
一旁的白袍老者,观看了许久,见季雁萍神清气朗,英气逼人,忍不住自语道:“好一块浑金璞玉!”
“烈火兽”焦天风,早已有了收徒之心,闻言冷笑道:“闹海蛟,你以为你那两手捉虾的把式,也配收徒吗?”
“闹海蛟”生性倨傲,哪肯让人,怒瞪了“烈火兽”焦天风一眼,道:“难道你配?”
“老夫自信还此你强。”
“闹海蛟”怒极反笑道:“十年来你哪次打得过我?”
“烈火兽”焦天风性烈如火,闻言怒吼一声道:“老夫几时输过你?你接我一招试试!”话落掌出,直击“闹海蛟”
“闹海蛟”也不是省油灯,两掌一扬,也攻了上来,两人徒弟没收成,却先打了起来。
“浪子”卓灵弓上扣了三粒银弹,走到“毒书生”身前五尺处,笑问道:“史兄,看两人资质如何?”
“毒书生”史玉麟精目一转,突然望着打斗中的“烈火兽”与闹海蛟“啊!”了一声,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浪子”卓灵没想到那么多,忍不住一回头,突听毒书生哈哈大笑道:“我看两人资质不坏,足可传我衣钵,卓兄以为呢?”声起锐风已到“浪子”卓灵扣弹的右手门脉,卓灵此时如不撒手,右腕必废无异,这才知道是上了毒书生的当。
“浪子”卓灵心中又恨又恼,猛退一步,巨弓划起一道长虹;招出“天门射戟”戮向“毒书生”史玉麟小腹,出手又狠又快,显然是存心把毒书生置于死地。
“毒书生”史玉麟哪敢大意,扬手间突见金色一闪,一柄金光夺目的折扇招展“拒客千里”迎了上来。
十年来五人不知打了多少架了,武功的深厚彼此都甚了解,上手虽然都用了最狠毒的招式,但都谁也打不到谁。
就在这时,突听凤玉娇娇呼一声道:“啊!萍弟!不要伤他。”
跟着一声闷哼“血海霸王”被季雁萍“龙归苍冥”一招打出二丈多远,倒地昏了过去。
事情变化太以突然,打斗中的四人,全都停了下来。
就在“血海霸王”“砰!”的一声着地之际,突听四声暴喝,四条人影闪电的般齐向季雁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