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拥着被子又是一阵发抖,一面不忘应一声:“我不是秋生啊!”老儿听着笑了,只要是年轻人使成,是那一个他可不在乎。
他脚步跟着加快,九叔看在眼内,右手马上再动剑指,虚空一画符,指向灯蕊一挑,一团火马上被他的剑指带起来。
他剑指一划,那团火候化作火柱一道,向老儿射去。
老鬼正将被子一角揭开,有意无意身子突然一转,火柱正好从老鬼身旁掠过,正射在文才的屁股上。
文才大叫,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一见老鬼,急忙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九叔身后。
老鬼两条腿抖动着追前,一面叫:“年轻人,年轻人──”
文才连忙摇手道:“我已经不年轻的了。”
九叔就在这时举起手,指头往文才头顶一敲,喝一声,道:“还不将老伯背起来。”
文才一呆:“什么?”
“说什么,快过去──”九叔再喝。
文才也不是第一次侍候九叔了,当然明白九叔另有分故,却不由得还是面青,懦懦着一声:“师父──”
“师父自有分寸,千百要镇定。”九叔轻声吩咐。
“我现在如何镇定得来?”文才两条腿抖过不停。
九叔接挥手:“去吧──”
文才回头才看一眼。老鬼已青蛙也似一跃,跃到了文才身上。
文才如何闪避得开,苦着脸,看着九叔。
“不要让老伯掉下来。”九叔再吩咐一声。
老鬼“咕咕”地笑:“我会缠着他的了。”说着双手箍著文才的脖子,身子一动再动,又笑笑道:“道个肉多,还要舒服。”
九叔干笑:“去,不送的了。”
老鬼双脚一夹,文才不由自主往外边跑。
九叔随即将门关上,一个箭步跃到棺材前面,将棺盖推开。
一股烟从棺中冒出,秋生棺中呛咳着一惊跃起,看见九叔,才松一口气。
九叔板着脸,接喝一声:“快动手──”
秋生往门外看一眼道:“师父,怎么你也有心无力,让文才背着那个老鬼去送死。”
“胡说──”九叔冷笑:“不是师父有心无力,是那个老鬼太狡猾。”
九叔说着一面走到椅上拿符纸、柳叶枝。
“这如何是好?”秋生忙问。
“师父不像你们这样没义气,有什么风吹草动,骂上开溜。”
秋生苦笑着,道:“我就是袒心现在再不追,那个老鬼也不知将文才赶到那儿去。”
九叔又一声冷笑:“用不着你来袒心,他们现在还不是在门外转圈子。”
秋生疑惑的一看九叔,一个箭步,到窗下往外望去。
九叔果然没有说错,文才正背着老头儿在门外空地上不停打转。
“历史重演了。”秋生口过头来。
九叔一把符纸塞进秋生手中:“快──”一面将柳叶从枝上摘下。
文才就像秋生,背着那个老鬼不停的转圈,他人胖更易累,一会便气喘如牛,汗流如雨。
老鬼当然是乐不可支。
“千万不要停下来。”他大叫。双脚不停的推送。
就在这下子,门突然打开。
秋生背着九叔从门内跑出来,跟在文才老鬼身后。
九叔一头变得花白,额上也添了不少皱纹,外貌竟变得与那个老鬼接近,连动作也似。
秋生背着他走了一圈,已追上文才。与文才并排往前走。
老鬼本没有在意,突然在意。双脚一夹,双手一勒,令文才停下来。
秋生同时停下。
老鬼目光落在九叔面上,脱口一声:“奇怪──”
九叔同样语声态度:“奇怪──”双脚接一缩,突然踏上秋生的肩头。
老鬼以为九叔是同类老鬼,有心示威,连随亦一缩双脚,跨上文才的肩头。
九叔接一翻身,翻到秋生而前。
老鬼有样学样。亦翻到文才面前。
九叔再翻身,秋生正好背脊一弯,九叔也就一屁股坐在秋生背上,以手托着腮,肘支着秋生的头上。
老鬼依样画葫芦,文才都没有秋生配合的好。头被肘撞,背被老鬼屁股撞,苦不堪言。
九叔突然再凌空一翻。
老鬼亦一翻。九叔等的也就是这一刹那,把握机会,在老鬼翻身背向自己的刹那,反手一张符纸打在老鬼的后背上。
老鬼立时触电也似震动起来,不由自主把文才搂紧,文才也有感觉,正要把老鬼摔下,九叔已大喝一声:“把他抓稳,秋生怎样做你便怎样做。”
文才一看秋生,只见秋生抓稳了九叔双脚,他连随亦抓稳了老鬼双脚。
老鬼拚命挣扎,但背上贴着符纸,力道裹紧,如何摆脱得了。
秋生随即背着九叔冲向门那边,文才跟着做,老鬼知道不妙,挣扎不开,张口便咬,却是没有牙齿,总是咬不稳。
文才的肌肉随着老鬼的口咬一弹一弹的,虽然不痛,如是肉麻之极,唯有大叫壮胆狂冲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