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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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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商贾冷笑一声,身形一侧,右掌五指“金豹露爪”疾探而出,一把扣实在劲装汉子腕脉上。

    只听“喀擦”一声,劲装汉子腕臂已被中年商贾拧折。

    劲装汉子张嘴发出一声凄厉惨。

    中年商贾手内已多出一柄钢刀,寒芒过处,劲装汉子头颅离腔飞起,堕向街心,鲜血泉喷,商贾左脚一抬,尸体被踢出老远。

    此刻——

    涂鼎已转身走出府门,领着七名武师快步走来。

    一名武师杀气满面,抢越涂鼎之前,不料涂鼎-道:“混蛋,还不回来。”

    中年商贾明明瞧见涂鼎走来,却视若无睹,把夺来钢刀抛弃地下。

    那名武师闻得涂鼎喝声,悚然一怔,停身不前。

    涂鼎走在中年商贾身前,抱拳一笑道:“尊驾为何用刀杀人?”

    中年商贾眼中*射两道慑人寒芒,冷笑道:“阁下就是涂守备么?”

    “不错。”涂鼎眉头一皱,道“老朽正是涂鼎!”在此老鸦滩上无人敢当面直呼其名,数十年来这是头一遭,无奈让严震武这一来几乎吓破了胆,不敢再节外生枝,累及眼前性命。

    中年商贾淡淡一笑道:“守备大人未曾目击你那手下动刀行凶,在下迫于自卫出手,要知刀枪无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什么不对?”

    涂鼎强自按抑着一腔怒火,回面喝道:“将尸体清除,不许再无故生事。”

    一双武师快步抢出,将尸体头颅踢去。

    涂鼎只望了中年商贾一眼,率同武师转身走去。

    “慢着!”中年商贾冷笑道“事情还未了咧!”

    涂鼎及诸武师不由面色一变,旋身转面,冷笑道:“尊驾既占了理,还有什么话说?”

    中年商贤淡淡一笑道:“涂守备尚未询问在下为了何事与死者发口争执。”

    涂鼎呆得一呆道:“为了何事?”

    中年商贾道:“死者拦阻在下求见守备大人。”

    涂鼎面色一变道:“求见老朽为了何事?”

    中年商贾冷笑道:“在下有一同伴周大旺,两日前在杏花楼喝酒取乐,不料你那孽子涂元庆正大张盛宴将整个杏花楼包下,驱逐周大旺离去,竟发生争吵,你那孽子仗势欺人,把周大旺带走囚禁府内不放,在下为此前来索放。”

    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涂鼎面色惨自如纸,目注一名武师道:“有这等事么?”

    那武师心神暗震,躬身答道:“小的不知,大人要问少爷。”

    涂鼎目注中年商贾道:“老朽回府查明,如真有其事立予释放。”

    中年商贾道:“在下意欲同往。”

    涂鼎也是老来运悖,几曾遇过如此拂逆,尽管肝肺气炸,此刻亦不得不忍气吞声,略一沉吟,颔首道:“好,尊驾请。”

    中年商贾微微一笑,大模大样迈步前行,自有职司迎宾管事接待导入前厅。

    管事献上香茗后,方欲询问中年商贾姓名来历,却见中年商贾瞑上双目,面上升布一层严霜杀气,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溜到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约莫顿饭光景过去,才见涂鼎偕同一面目森冷如冰的华服少年走入。

    中年商贾两目猛然睁了开来,射出两道栗人寒芒。

    华服少年含笑抱拳道:“尊驾想是误听谣诼,兄弟涂元庆,前日兄弟未去过杏花楼,更没有遇见周大旺其人。”

    中年商贾冷笑道:“如此说来,在下来此显然是有意无事生非了?”

    涂元庆道:“兄弟并没如此说。”

    中年商贾道:“那就好,在下只求索放,谁是谁非并不过问,在下还明言相告,在下与周大旺自京城来此,奉命办案,守备大人可以想到在下是何身份。”

    涂鼎父子不禁相顾失色,其实是有周大旺这么一个人,却被涂元庆手下一群恶徒拷打死在狱中,如今怎放得出周大旺,只有坚不承认,推个一干二净。

    涂元庆道:“兄弟实未见周大旺其人。”

    中年商贾断然冷笑道:“在下不信!风闻涂府内有一地室石牢,囚犯不下数百人,涂少主是怕在下罗织成罪,故碍难释放,只有坚不承认一途。”

    涂元庆心神一凛,笑道:“那有此事。”

    中年商贾道:“口说无凭,在下要去地牢查明。”

    涂鼎道:“自然可以。”

    “那么少主前导,在下随后。”中年商贾身形疾闪在涂元庆之后,暗蓄真力平掌护胸。

    明眼人均可瞧出中年商贾不放心涂元庆。

    飞天鹞涂元庆面色平静前导,却有五名武师紧随在中年商贾后面。

    守备府建地极广,石室地牢自然不小,分为东西南北四牢,囚房数百间毗连相通。

    中年商贾随着涂元庆之后走下地牢,只觉阴风惨惨,寒气*人。

    随闻涂元庆喝道:“点灯!”

    地牢中立时火光一闪,燃着了两盏灯,照耀得十丈远近光明如昼。

    中年商贾察觉每一囚房中都关有犯人,一个二个不等,而且囚栅上编得有号,囚犯形貌枯槁如鬼,不禁面现冷笑。

    良久巡视四牢已毕,却不见周大旺其人,更不见祝薇华主婢五人,心中暗暗惊疑。

    中年商贾显然正是无忧谷主万胜刀柏春彦,闻讯施展此计相机救出祝薇华主婢。

    周大旺确有其人其事,为涂元庆囚禁更非谎言,但却非柏春彦同道。

    此刻,涂元庆道:“尊驾现在相信了吧,敝处并无周大旺此人。”

    中年商贾冷冷一笑道:“焉知你少主不把周大旺移置别处,更难说周大旺已死。”

    涂元庆面色疾变,怒道:“尊驾不要血口喷人,高奎官!”

    中年商贾之后一双武士拔刀出鞘,交叉劈下,出手之疾宛如闪电。

    那知两股刀光之中疾现一抹寒飙,只听两声惨呼,一双武师已自倒卧在血泊中,尸横两截。

    中年商贾似刀未离鞘,若无其事般。

    无疑柏春彦已施展迅快绝伦的刀法,但涂元庆却未察觉柏春彦是如何出刀的。

    涂元庆不禁骇然色变。

    三武师亦心神猛凛,悚然退步。

    涂元庆冷笑道:“尊驾太辣手了。”

    中年商贾淡淡一笑道:“辣手的并非在下,而是少主,设若在下脑后未长眼睛,岂非尸横三截,血溅地牢么?”

    涂元庆咳了一声,道:“尊驾还要瞧瞧么?”

    “当然要瞧!”中年商贾左掌疾如闪电飞出,印在涂元庆胸后命门穴上,厉声道“今日在下非要见着周大旺不可,活的没有,死的也行。”

    涂元庆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尊驾固执如此,你们三个前面带路吧!”

    三名武师闪身超前,迈步走入一条深邃甬道,前行数十丈后已至尽头,一方石壁绪死。

    只见一人伸指按向右壁暗钮。

    一阵隆隆响声过处,石壁洞开四尺许门户,黑漆漆地瞧不清门内是何景物。

    三名武师跨入门中,涂元庆柏春彦紧随入内。

    暗中火光一闪,柏春彦却手掌一空,涂元庆及三武师均形影消失无影。

    火光一闪又暗,柏春彦发现后路又被封死,只觉被关在一间石室中。

    忽听一声苍老笑声道:“此乃尊驾一意孤行,自不量力之过,莫怨涂鼎父子心狠意毒。”

    柏春彦道:“阁下何人?”

    苍老笑声又起:“老朽是涂府长客,尊驾还是不要问的好,在尊驾未死之前,老朽命涂元庆不可亏待尊驾。”

    柏春彦哈哈大笑道:“涂鼎父子不要打得如意算盘这么好,在下还有后援,见在下久久末出,必驰驿去京,哼!一个芝麻大点儿七品世袭守备,竟敢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他不惧族诛之祸么?”

    石室中寂静如水。

    片刻,才闻得苍老语声又起:“看来尊驾真是京中遣来奉命办案的官差了。”

    柏春彦发出一声冷笑道:“不错,须知擒虎容易纵虎难,在下要瞧涂鼎父子如何收拾。”

    只听老人长长一声叹息道:“此真是一难题,放之不可,囚之更难,老朽也无能为力,只有听凭尊驾的造化了。”

    柏春彦冷笑道:“在下造化大,决死不了,不用阁下费神。”

    邻室涂元庆目视戚寿山,面现极其忧虑之色。

    戚寿山道:“此事要怨贤父子欠考虑,这人说得好,他同行决不会问贤父子要人,只驰驿去京,定获族诛之祸。”

    涂元庆道:“在下奇怪周大旺至死未说出半句是由京而来的。”

    戚寿山面色微沉,道:“贤侄从来有让人说话之度量么?”

    涂元庆默然无语,尴尬一笑道:“老前辈责斥无用,此事必须转圜,务请老前辈设法。”

    戚寿山冷笑道:“贤侄有否探出此人姓名。”

    涂元庆摇首道:“他拒不见告。”

    戚寿山道:“无疑他奉命查什么案也未探明了?”

    涂元庆点点头。

    戚寿山长叹一声道:“那只有将此人软禁在此,美酒佳肴不可或缺,待以嘉宾之礼,一切逆来顺受,俟严震武离去后,徐图釜底抽薪。”

    涂元庆顿顿足道:“只有这么办了。”

    蓦地——

    一青衣劲装捷服汉子疾奔掠入,禀道:“祝夫人主婢逃走了,不知所踪。”

    常言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儿个涂府上竟是一波三折。

    涂元庆闻报不禁大惊,面色如土,飞掠而出,奔入前厅,只见其父涂鼎面无人色,目睹涂元庆竟破口大骂,涂元庆也不分辩,迈步出外,召集人手四出缉拿祝夫人主婢

    且说唐梦周等人坐在舟中聚饮,沙青云探身入得舱头,微微一笑道:“涂鼎真是此处土皇帝,岸上、水面上到处都是他的狗爪子,我等均在他严密监视中。”

    唐梦周道:“不论如何,我等今晚必须离此。”

    沙青云道:“走得了么?”

    唐梦周点点头道:“如小弟算计不差,今晚二更时分必可离此。”

    蓦地——

    舱外船舷上起了落足微声。

    唐梦周道:“小叫化来了。”

    话音甫落,小化子罗思云疾如电闪掠入舱中,抓起酒壶骨嘟嘟-了几口酒,抓起一只鸡腿大嚼。

    三口两口嚼食已尽,只剩下一块鸡骨头抛弃舱外,用衣袖拭净油嘴,笑道:“公子,祝夫人主婢已逃出涂府,此刻已出得百里外。”

    唐梦周双眉一剔,道:“好消息!”

    罗思云道:“在祝夫人主婢逃出之际,那无忧谷主柏春彦竟自投罗网,久久未见其出,看来凶多吉少!”并叙出柏春彦在府外动手寻衅经过。

    沙青云道:“柏春彦一定听到风声,祝薇华主婢陷身魔窟,藉周大旺之事欲探出祝夫人被囚之处藉机相救。”

    唐梦周道:“不错,正如沙兄所料,此刻柏春彦被困在涂府内,但有严震武在,涂鼎父子不敢加害于他。”

    罗思云道:“小化子得自传讯,盛秋霆已逃出京城。”

    唐梦周不禁面色大变,道:“他是如何逃出的。”

    罗思云道:“盛秋霆自觉岌岌身危,无法坐以待毙,竟被他找出一位久未悬壶年逾古稀的隐医,虽未解开身罹奇毒,却予压抑不使发作,在府中留有遗书,说他病入膏盲不久人世,择地隐秘深山作埋骨之处,司空祖师爷一步去迟,盛秋霆已无影踪。”

    唐梦周闻言,沉思良久,附耳向罗思云授以密计,并道:“亡羊补牢,各大门派应小心谨慎。”

    罗思云疾闪而出。

    唐梦周霍地立起,道:“沙兄,随小弟前往。”

    两人先后离舟登岸。

    唐梦周发现一短装汉子偷觑着他们,不禁微微一笑,反而走向那汉子面前。

    短装汉子不由面色一变。

    唐梦周神态从容,道:“尊驾可否领我等去涂守备府。”

    短装汉子正要说不知。

    沙青云右手一伸,抓住短装汉子肩胛,朗笑道:“我等初至宝地,街道不熟,尊驾住此已久,带带路又何妨。”

    短装汉子只觉半身酸麻,胸前气血狂逆,不禁骇然失色,忙道:“小的这就带两位前去!”

    沙青云微微一笑,五指倏放,道:“劳驾了!”

    短装汉子业已胆寒魂落,唯唯领前带路。

    沙青云向唐梦周传声道:“盛秋霆这一逃去,必掀起一场血腥浩劫,贤弟为何似无动于衷。”

    唐梦周道:“小弟忧心如焚,怎会无动于衷,只有命罗小侠赶回禀明司空老前辈釜底抽薪,并探明盛秋霆去向,天魔宫之行不能终止,我等只望速去速回。”

    片刻,已至守备府外。

    短装汉子道:“这就是了,小的可告退么?”

    沙青云谢了一声,抬面望去,只见守备府气象森严,规模宏伟,不禁笑道:“小小守备衙门好大的气派。”

    跨前两步与卫卒道:“烦劳通禀守备,就说京城严大人来拜。”

    卫卒闻言心神咚的一跳,望了严震武一眼,面色大变,忙道:“您老请稍待。”仓皇撒腿奔往内面。

    须臾,府内起了一片传叫之声,大开中门,涂鼎身着官服疾趋出迎。

    严震武呵呵大笑,手挽着涂鼎双双进入,沙青云紧随身后。

    大厅分宾主落坐,献上香茗后,涂鼎执礼甚恭,请问沙青云姓名来历。

    严震武笑道:“严某尚忘了为大人引见,这位是王差官,现在刑部衙门当差。”

    涂鼎悚然一惊,道:“原来是王大人,下官失敬了,望请海涵。”

    严震武正色道:“此次朝廷为整顿吏治,严惩贪黩,已颁下数十道密谕,命我等查访民情,自然还须办案,仅南陲五省,除严某外尚大有人在。”

    说着转颜一笑,接道:“严某查办之案件重大,虽与涂大人无关,但望涂大人有所警剔,毋自贻罪责,灭门抄斩之祸非轻。”

    涂鼎面如土色,连道:“下官怎敢!下官怎敢!”

    严震武淡然一笑道:“这样就好,但严某风闻一钦命差官为令郎诱擒,囚在府内,难道大人不惧革职问斩么?”

    涂鼎心神巨震,暗忖:“坏了!”究竟姜是老的辣,面色平静,说道:“莫非严大人风闻有误?并无这等情事。”

    沙青云突面色一沉,冷笑道:“这位差官随从周大旺前日在杏花楼饮宴,令郎涂元庆亦去杏花楼请客,将食客驱逐离去,周大旺不服逐起争执,,令郎人多势众将周大旺架入府中,今日那差官登门索放,只见其入,不见其出,难道王某说错了不成!”

    涂鼎忙道:“劣子在外无法无天,实是下官治家不严之过,下官这就去查明,但不知这位差官姓甚名谁,王大人可否见告。”

    严震武大笑道:“涂大人做官做了这么久,连这个都不懂,我等均奉密旨前来,岂能随便宣扬,王差官怎可说出。”

    继将柏春彦穿着服饰形貌详细说出,又道:“万不能领他来此相见,于你我颜面有关,尽可释之离去故作不知,不要节外生枝。”

    涂鼎喏喏连声,连奔带跑出得大厅而去。

    蓦地——

    厅外随风传来苍迈笑声道:“严大人别来无恙?”

    严震武不禁一怔,望了沙青云一眼,知戚寿山前来,冷冷答道:“何人呼唤严某,请来相见!”

    话声甫落,戚寿山已飘然而入。

    严震武缓缓起身离座,目中神光一亮,抱拳道:“原来是戚老英雄,不知有何见教?”

    戚寿山凝注严震武良久,捋须笑道:“你我长远不见,严大人与老朽反而显得陌生了。”他只觉严震武语气神情似有可疑,但又瞧不出丝毫破绽,不由暗暗纳罕。

    唐梦周与严震武交相莫逆,是以对严震武一切熟知能详,更模仿神肖,此刻唐梦周已知戚寿山生疑,冷冷答道:“严某奉有王命在身,无法与武林人物交往,以避瓜田李下之嫌,请戚老英雄见谅。”

    戚寿山摇首笑道:“无妨,这是老朽自己找上严大人的,老朽可断言昔日所见之严震武似非今日之严震武。”眼中*射两道慑人寒芒凝注在严震武面上。

    沙青云心头大感骇凛。

    蓦地——

    严震武跨前一步,与戚寿山面对面对立着。

    戚寿山只觉一股杀气*上身来,不禁“啊”了一声。

    眼前严震武突然消失无踪。

    戚寿山、沙青云不禁目瞪口张。

    一股澈骨裂痛自戚寿山背脊骨上升起,接着血行散乱,窜走如蚁,戚寿山面色惨变。

    严震武身影自戚寿山之后现出冷笑道:“戚兄,这是你自恃过甚,怨不得我严震武心辣手黑。”

    戚寿山自知不免,长叹一声道:“严大人说得很对,当年你我论武印证时,老朽较严大人尚胜一筹,不料严大人武功日益精进,在何处习得移经换脉手法”

    严震武冷冷笑道:“戚老师知道么?”

    “当然知道。”戚寿山道“移经换脉手法武林旷绝奇学,天下仅独手人魔冷飞精擅。”说时头上冒出黄豆般大汗珠,似不胜痛苦状。

    “戚老师知道太多了。”严震武手起一掌,疾按在戚寿山命门穴上。

    戚寿山张嘴惨呼一声,全身经络根根寸断,眼耳口鼻内鲜血齐冒,身形倾摇了摇,轰隆仰面倒地。

    严震武右手疾出,在戚寿山身旁搜出一册书卷。

    此刻,涂鼎已立在厅门外,见状不禁呆住。

    严震武望了涂鼎一眼,沉声道:“涂大人知罪么?窝藏匪类,令郎为非作歹,皆戚寿山之过。”

    涂鼎躬身道:“下官知罪,回禀严大人,那位差官已离去。”

    严震武微微一笑,道:“我等告辞!”面上泛起一层秋霜。

    涂鼎坚留再三,身躯战栗不安。

    严震武不允,偕同沙青云出得涂府。

    两人相偕缓步而行,指点街景。

    严震武正行之间,忽斜出一步,遮在沙青云身前,只闻破空锐啸,两支利箭疾射而至。

    只听严震武闷哼一声,两箭射在胸膛上,严震武两手急忙抓住,面露痛苦之色。

    沙青云不禁大惊。

    忽见严震武双手疾扬,两支利箭反射而出,疾如雷奔。

    屋面上腾起一声凄厉惨-,一条身影冒起,倒摔在街心上,横尸在地。

    沙青云趋前寻视,原来是狗子涂元庆。

    严震武面色一变,喝道:“速回舟中!”抓起涂元庆尸体。

    两人疾如飘风奔回江边,只见江边舱面上人影纷飞,兔起鹘落拚搏猛烈。

    严震武大-一声:“住手!”

    袭攻严震武座舟的均是涂元庆徒党及苗峒高手,目睹严震武手抓着涂元庆尸体,知大势已去,纷纷如鸟兽四散。

    沙青云飞身上舟,穿入舱中,却不见崔子云及春芙二人踪影,骇然大惊失色道:“老前辈!”

    只听崔子云答道:“老朽在此。”

    身影倏现,显出崔子云、春芙两人,一身灰白粉尘。

    崔子云笑道:“老朽情非得已,施展排教小术半遁藏身。”

    春芙织手弹了弹云鬓,道:“匪徒袭舟,其中有天魔宫弟子在内,贱妾防为他们认出,误了公子大事,故而置身事外。”

    严震武飞步入舱,叹息道:“涂元庆因柏春彦之故,岌岌自危,迫使铤而走险,事成与否均驱使其父涂鼎不得不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其情可悯,其行可诛。”

    沙青云道:“就如此放过了涂鼎么?”

    严震武摇首微笑道:“片刻就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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